ròu刚进入碗里,门口就响起了唐小南那略显酸味的声音:“呀,白勺!”
李未雪本来还在为白勺为何会那么温柔错愕,不料唐小南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出神。
唐小南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名护卫。
他不由分说地坐在李未雪和白勺之间,好似看不见李未雪,关心地问白勺:“白勺,当初你刺杀张弘范受的重伤现在好点了没,我听师父说你没吃药就出门了,心里好着急。”
李未雪却在一旁嘀咕:“你一个大男人那么恶心gān嘛?”谁想到被唐小南听到,他像是这才注意到李未雪,哟呵一声笑道:“原来是未雪啊,你做男儿打扮我还认不出来呢。”
李未雪心想:“你认不出来?有病啊!”但碍于曾经相识,便朝她笑了笑:“唐小南你今日吃错了药不成?”
唐小南的眼睛瞟过刚才白勺夹到李未雪碗里的ròu,眼神闪烁:“我还在知州府陪着丞相吃粗茶淡饭,没想到你们二人却在这里吃清蒸ròu。”许是在耍小脾气,他竟然运用内力,将碗里的清蒸ròu给推了出来,落在地上,满是灰尘。
“你!”李未雪心知女人的嫉妒心十分厉害却如何会想到唐小南也如此嫉妒?便道:“唐小南你今天发什么疯?那天你和白勺突然不辞而别,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唐小南剑眉轻扬:“男人之间的事qíng,还要与你这个女人说嘛,那我和白勺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岂不是都要跟你说啊?”
李未雪笑道:“当然要跟我说啦,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为了表示感谢,我当然要为你们的安危着想。”
唐小南一时语塞,一会儿才答:“多少年前的事qíng了,你还提出来gān嘛?”他不由得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白勺,不知怎的有些心虚。
“不怎样。”李未雪拿起桌上茶杯想喝一口水,唐小南此时正是嫉妒心旺盛之时,暗运内力想要震落李未雪手中杯子,不料她的内力刚刚送出,白勺便喝道:“够了。”他一声下,唐小南的内力片刻便被震散,李未雪不明所以,一口喝了水,还以为白勺是在袒护唐小南,竟有些失落:“看来今天的饭是吃不好了。”
但唐小南却知道这声“够了”是对自己说的,不然他何以震散自己的内力?
当下对李未雪又多了一分莫名其妙的不悦。
“你和那个唐小南到底什么关系!”被白勺拉着走了很远的李未雪忍不住大声质问,白勺皱着眉,他早就解释过了他和唐小南是什么关系,但此时他只想让李未雪离唐小南远一点。
他虽然觉得三人都是朋友,可之间的关系又有点古怪。
话说出口后,李未雪才发现自己的质问有些像原配质问丈夫和小三是什么关系,脸色稍红,看到白勺冷着一张脸,又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离了酒馆正往亲王府去,路上却碰到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着一件儒雅长袍,手执折扇,在他旁边有一名戴着面具的女子,两人从城门方向进来,像是感受到了别人的目光,男子稍稍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白勺。
白勺也看到了他。
“楚笑笑?”白勺轻轻念着男子的名字。
“白勺。”楚笑笑也同样唤着不远处正在看着自己的男子。
两人意外的发现了对方,眼神也都在一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但那戴面具的女子轻声对楚笑笑说了些话,楚笑笑便收回了目光,说:“如此便先回知州府向丞相禀告此次去调查鬼宗的始末吧。”
白勺也继续拉着李未雪往亲王府走。
李未雪感觉到白勺的变化,轻声问:“刚才那两个人是你的旧识?”
“不是。”
“那你是在看那个女人?”李未雪发现自己问白勺的话永远都充满了小qíng人的醋意,她惊讶于自己的不由自主,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心胸如此狭窄。
“不是。”白勺不想再解释。
“哼,我告诉你,那个是楚笑笑,是‘十剑’之首,他的女人你可别太放在心上,否则他会要你好看。”
白勺一愣,竟似笑了。
第85章:剥人皮的女人
丽江浦。元军大营之中往西行十里,有一处yīn森可怖的石dòng,dòng里是元军临时修筑的大牢。
元军大牢深处,jīng铁囚笼本已闲置良久,今日却有一人被丢了进去。
被关押在jīng铁囚笼旁边的大盗啧啧称奇:“这囚笼终于不再孤独了。”
对面牢房的囚犯也感慨:“许是江湖中的某个高手被抓了吧?要知道这囚笼可不是给一般人打造的。”
“喂那边那个千里眼老三,你帮忙瞅瞅关在里面的人是谁。”
被叫做千里眼老三的人连忙伸着头朝牢房中间的jīng铁囚笼看去,他看了好一会儿,周围的牢友都有些不耐烦了:“看出来了没啊?”
“千里眼老三不会是个睁眼瞎吧?”
尽管他们还在嘲笑,但千里眼老三丝毫不在意:“看不出是谁,她头上罩一jīng铁头具,不知容貌如何,但从头具的嘴部可看出,此人乃一女子。”
众犯一愣:“江湖上何曾有过如此厉害的女子了?”
千里眼老三道:“恐怕不是江湖女子那么简单,也许是某个失宠的贵妃。”
众人还在讨论,女子悠悠醒来,醒来后发现周遭尽是黑暗,自己的头好像还被什么给包着,过了片刻,稍微清醒后,不由得破口大骂:“这都是什么鬼!”
听得她大骂,看守的狱卒走了过来,笑了笑:“将军说你口齿伶俐,生怕我们着了你的道,便专门为你设计了这副面具。”他说完,竟在头具上往下一按,唐七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呼吸为之一顿,嘴里似乎被硬物qiáng行撑开,她啊啊几声说不出话,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似乎她的耳朵里也被塞了东西,周围的声音一概听不清楚。
她只感觉自己双手双脚被铁链绑着,就连脖子也绑了一条!
她在心里疯狂地谩骂。
被剥夺了五官的她感到了恐惧,比之前副官的剑即将切掉她的头颅更甚。
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闻,除了心还在跳,呼吸也被大大限制。
唐七七已感到绝望。
若非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jiāo代此乃重犯,不得私自用刑,或许她一进大牢,就会想要去死。
元军大牢,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
进来的人,都要脱一层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负责管理大牢的人,名冷彦君,传言她出生时生得太丑被父母遗弃,被野狗养大,为后器具大师公输戊所救,习得造器之法,她为自己制作了一副jīng铁面具,挡住了丑陋的容颜,加之她声音粗壮不似男人,便也无人得知她的真实xing别。三年前她因所制机关jīng巧被张弘范带回朝中,亲自负责牢房修建工程,一年后由于她所制造的器具能够让人痛不yù生却又求死不得,元军决定命她为牢头,负责审讯。
传言冷彦君睡觉都戴着面具,一说她若摘下定会连自己都被吓死,一说她手中人命无数,戴着面具是为了告诉自己,她不是人!
她确实不是人。
每一个宁死不屈的犯人都在她的各种刑具下不得不说出秘密。
在她的房间里有一处暗门,门内是她负责审讯的地方,每每有犯人被抓,都要带去暗门后。
这门后有什么呢?
唐七七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只记得自己被人押着,走了好远的一段路。
随后她便被领着坐在一张凳子上。
她觉得那张凳子很柔软,不像是牢房里该有的东西。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头上一松,那副可怕的头具被人摘了下来,她得以恢复感觉,当真犹如重生,却不料刚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吓得她面色苍白,瞳孔收缩,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若不是她一日未食,必定当场吐了出来。
偌大的房间里,yīn森之气极重,远处的蜡烛似乎根本驱不走房间的黑暗。
无数人影一排排列在唐七七眼前,他们好像都不会动,他们当然不会动!
人皮又怎么会动!
唐七七想要尖叫,谁知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这只手是如此粗糙又坚硬,她的尖叫转瞬便被这只手掐灭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原来是个胆小鬼。”比手更坚硬的声音,粗得好像卡着一块石头,唐七七的耳朵都要被这样的声音磨破了,难听至极。
似乎已觉得眼前的犯人不会再尖叫了,手挪开,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
唐七七虚弱的抬起头,她看到眼前人的模样时,来不及尖叫,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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