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入怀来_滴答滴滴答【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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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chuáng上。

  温暖的被窝紧紧将她包裹。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那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她缓了一会儿,待得意识完全清醒才下了chuáng,屋内摆设极为简易,chuáng前桌上放着一壶茶,一个青瓷杯子,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墨迹未gān,似乎才写不久。

  唐七七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已不再是囚服,而是一件素白长衣。

  她这是在哪呢?

  她想起桌上的字条,急忙下chuáng拿开杯子,却发现字条上的字她一个不认识!

  “没毛病!”她愤怒地撕碎了自己看不懂的纸条,她唐七七竟然看不懂上面写的字,当真不悦,便拿起chuáng头衣服,三两下穿好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她忽然有一种幻想,门的那边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

  站在门口等她的是熟悉的小伙伴。

  “小姐。”她喜欢这个称呼。

  “滚回去!”她讨厌这三个字。

  可当门外护卫的人说出这三个字时,她不得不回到房间,心里奇怪:“自己明明在大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怎的又到了这里?”

  “这是哪里?”

  护卫冷哼一声,并不想回答她。

  但有人却回答了她,还是个很好听的男人的声音:“这里是知州府,他是你的护卫。”

  她看着来人,倒是一惊,眼前男子温如璞玉,脸庞也似jīng心雕琢,嘴角一抹浅笑,根本不是成玦器那种恶心的笑容能媲美的,他的笑像是一道光,刺破浓重的黑暗,瞬间照亮了筑梦楼之前恐惧、害怕、无助、绝望的内心,再看他时,已翩翩立于眼前,欣长优雅,透体而出一股儒雅气息,却又在不轻易间隐隐有股yù立大事的王者之气。

  “在下楚笑笑,见过唐小姐。”

  “你便是文丞相手中‘十剑’之首的楚笑笑?那个神捕的徒弟?”

  “正是。”

  唐七七有些迷惑:“我本该蒙古军营的大牢之中,怎会出现在这里?”

  楚笑笑道:“皆因昨日我接到丞相任务,说是前往丽江浦打探消息,他特别叮嘱说前些时日姑娘和天山派几名弟子正yù去刺杀张弘范不幸失败,已有两人遇难,唐姑娘却是不知所踪。”

  唐七七听闻好友惨死,一阵悲哀:“她两人位于‘十剑’之一,便是这宁死不屈的xing子——”

  “唐姑娘节哀。”

  安慰好了唐七七,楚笑笑又去了另一间房中,他推开门,门里一名女子听得是他,暗暗松了口气,楚笑笑道:“慕容姑娘,现在已是cháo州督军府管辖范围,你大可不必戴着面具了。”

  那女子的声音传来:“楚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鬼宗之人在外,都不可以真面目示人的。”

  楚笑笑道:“如今鬼宗即已消失,你又何必遵守规矩?”

  戴着面具的女子叹道:“爹爹他定然是躲到其他地方去了,否则他为何不出来找我。”

  念及发生在鬼宗里的一切,楚笑笑道:“你放心好了,那个慕容连珏武功高qiáng,就算当日鬼宗被我等搅得天翻地覆,也不会衰败的。”

  “只是你的妹子却死在了鬼宗——”

  说到自己的妹妹,楚笑笑脸上有过一丝忧郁,可他毕竟并非常人,他只现在对抗蒙古要紧,糙糙埋了自己的妹妹,便带着慕容冰来了cháo州。

  却说那日萧玉山和金少言逃走后,楚笑笑与慕容连珏斗得火热,他惟恐继续打下去会让杜四娘也受牵连,于是不想缠斗,对了几掌后,抱起地上妹妹的尸体牵着杜四娘就逃了出去。

  他在森林里找了个地方就地掩埋,本是极为消极,却听闻雷州守将李丰年被人割去了头颅,李家全家满门被斩,唯有千金李硕璃不知所踪,他知此事事关重大,便让杜四娘先行一步赶回cháo州将消息告诉文丞相。

  他在森林里颓废了两日,忽然碰到从鬼宗里出来的慕容冰。

  他知慕容冰对金少言有感,但又气她父亲杀死了自己的妹妹,对她很不友好,慕容冰儿出来时还没戴着面具,她看到楚笑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鬼宗突然消失了。”

  “什么?”

  “包括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我父亲也不见了。”

  “就连不是鬼宗的李qíng愁也不见了。”

  “当时我和阎王叔叔不在宗内,所以我们没有跟着消失。”

  楚笑笑略一沉思:“鬼宗总坛被人知晓后,慕容连珏当然会另寻住处。”

  如此说后,慕容冰也觉得有理,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她问楚笑笑知不知道金少言住在什么地方,楚笑笑说大概是去cháo州了。

  他心想金少言跟着萧玉山,萧玉山必然是要去cháo州帮助文丞相的,那么他们很可能都在cháo州。

  于是慕容冰和楚笑笑就来了cháo州。

  楚笑笑回来后没有看到杜四娘,雷州守将被杀一事cháo州城内竟无一人知晓。

  他马上将此事禀告了丞相,谁知丞相颓然倒在椅子上,两眼血红:“定是我们身边有人故意阻断了消息!”

  “那杜四娘岂不是也在细作手中?”

  “可恶!”

  第86章:长qíng殿

  在这世上永远有一种人,他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一心只想给自己一生留下壮阔的回忆。

  这样的人无疑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他们,正如大块吃ròu大碗喝酒的侠士无法理解滴酒不沾的佛门高僧:道悟得再高,若已没有了生活,即便ròu体成佛成圣,灵魂终将沦为芸芸。

  可孤独的人总是那般迷人,他们时常挂着洒脱的微笑,时常做一些奇怪的事qíng,时常帮助那些弱势的群体,他们总能够从生活的苦楚之中发现人间的美好,他们仗剑江湖锄qiáng扶弱快意恩仇,江湖上到处都有他们的故事,每一个少年都争相模仿他们的行为举止,每一个少女都恨不得自己躺在这些大侠的chuáng上。

  但没有人能明白大侠的痛苦。

  因为孤独的滋味是世间最奇妙的,也因此是世间最让人避之而不及的。

  他笑,也许是因为他心中酸苦。

  人人都羡慕那些华服公子,那些名门千金,那些在酒场jì院醉生梦死的大好少年,可谁又明白他们的痛苦?

  每当酒醒时分,那份痛苦,那份空虚,你能体会吗?

  每当旭日高升,那份麻木,那份ròu体上的放纵心灵里的哀痛,你能明白吗?

  那在家中不许出门半步,从未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大家闺秀,即便不愁如何生存,但她们无疑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可即使是痛苦,他们也承受了下来,因为在世人的眼中,他们天生带着耀眼的光环,他们必须成为世人眼中的模样,不然他们一定会被道德所批判。

  无怪乎唐伯虎会说出“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千古佳句了。

  都说儒家思想禁锢了中国千年,却不知到底是思想禁锢了世人,还是世人创造了思想,孔子孟子虽住海边,却只有寥寥数语提到过大海,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却都是游历过各大海峡的人,海于他们而言,竟有种神奇的魔力。

  可偏偏老子不服,他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

  呜呼,若人之道真能如水般包容万事万物,那人又如何会有烦恼?

  无怪乎道家提倡无为而治。

  无为,便无所烦恼;无为便可无所愁闷。

  无为便可无去在乎他人言语,我行我素虽非正途,但默守陈规只会每况愈下。

  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人。

  正因为他们不怕死,所以他们才不担心螃蟹的爪子会不会撕烂他们的嘴巴。

  可人在江湖,怎能不怕死?

  若人不怕死,又如何在江湖?

  长qíng殿里只有一种人。

  只可惜到过长qíng殿的人往往都已成了孤魂野鬼,即使它存在了数百年,至今也无人能够知道它在何处里面住着谁。

  可神秘往往最能勾起人们的yù望,江湖之中早已有传闻说长qíng殿有富可敌国的宝藏还有倾国倾城的美女,除了宝藏和美女,最让人垂涎的当属那些秘籍。

  百年前无qíng剑客自东瀛扶桑来中原挑战各大高手,每输一人都将进献本门派的无上绝学,百年前无qíng剑客一人挑战整个武林,竟无一人能敌其一二,短短半年武林各大门派都已败下阵来,无qíng剑客忽觉无味,便放下话来:“若有人自信能挑战我,便到长qíng殿来。”

  他甚至戏谑地笑着说:“带上你的剑来。”

  “带上你的剑来。”

  落日。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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