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他冷冷的问。
城外,凌安王的人马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凤丘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路边歇脚用的小凉亭里面,凤丘却一直看着城门的方向。
还是希望能最后再见他一次的吧?
他略带苦涩的心想。
无论如何,还是想再见他一次……
只是……
他还会来吗?
"朕不会放你出去的!"江隆聿把祈安一把推到chuáng上,然后压了上去,把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怒道,"你要去找他?你要和他走?"
祈安挣扎着,却被江隆聿轻易按住。
"你反抗朕?"江隆聿怒火更盛,"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拒绝朕的!现在为了他,你居然反抗朕?"
"放开我!"祈安一面使劲挣扎着,想要摆脱江隆聿的钳制,一面泪水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要去见他!"他泪流满面,"他就要离开了!永远离开我了!"
只想见他最后一面啊!
最后一面!
告诉他,自己心里有他的!
一直都有他!
祈安又是后悔又是难过,只想着能尽快挣脱,却不料这对江隆聿而言,不啻于火上浇油!
"你就为了见他?为了见他就要反抗朕?"
江隆聿怒火万丈,顺手扯过枕巾把他双手裹了绑在chuáng头,qiáng行挤进双腿之间,只一扯就把他身上的那件月白色袍子撕成两半,露出柔滑的肌肤来。
"放我去见他……"
祈安头仰着,乌黑的发在之前已经挣散了,凌乱的披散在chuáng间枕上。眼里泪水不断流下,喃喃的哀求着。
"我求你放我去见他……求求你……"
江隆聿冷哼一声,狠狠的压了上来,如一只捕获了猎物的豹,用力吮咬着他的唇、他的颈、他的胸……
城门处,有一人一骑疾驰而来。
凤丘睁大了双眼。
会是他吗?
会是他吗?
心cháo起伏不定,期盼又紧张。
来人下马,却是林秉哲。
他见了凤丘,抱拳道,"世子原来还没走?"
凤丘也抱拳回礼,心里失落不已。
看见凌凤丘怅然若失的模样,林秉哲心里暗叹一声,却不得不咳嗽一声,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下官奉皇上之命,来看看世子离开没有。"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过。
已经是深秋了,风里寒意bī人。
凤丘再往城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林秉哲道,"我这就启程……"
身体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fèng隙。
身上的人粗声喘息着,在祈安的身上厮磨,想要藉以平息体内燃烧的火焰。
不顾身下的人颤抖着,挣扎着,哭泣的哀求着,他一沉腰,将自己的坚挺毫不犹豫的送了进去,毫不意外的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没有了往日体贴的温柔,只有赤luǒluǒ的掠夺与占有。
下身传来撕裂的剧痛,祈安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咬住嘴唇,qiáng行忍住。
唇咬破流血了,他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
只剩心痛!
心里像是在滴血一般,疼得连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都是一种煎熬与酷刑。
凤丘……
对不起……
对不起……
大队人马启程了。
凤丘最后一次看了看京城巍峨的城门。
眼里,是太多的不舍与眷念。
他默默的看着。
城门却一直紧闭。
他叹息一声,闭上眼转身,然后上马离去。
明宏十一年深秋,凌安王世子凌凤丘率领部下返回凌安封地。
之后,在他的有生之年里,再也没有踏上京城一步……
上部完
《寒堂梦回》下部完+番外2篇
第一章
暮chūn时分,天气煦暖舒畅,凌河水面被风拂乱,漾起阵阵涟漪。河面上横七竖八的行着小船青筏,船上的人撑着竹竿,慢慢的顺水划去。
“枝头渐绿chūn风老,垂杨影里蔷薇俏。绮罗人,软红飘,唤起莺儿窗外闹。青竹帘中低绣幄,秋千架上颜色娇。旧日唱尽chūn日喧,莫把韶华辜负了……”
不知是哪条船上传来的娇柔歌声,和着煦暖的chūn风,沿着河道一路飘进岸边竹轩里。
竹轩靠水,清雅幽静,小平台半支在水面上,摆着一张桌子,几把竹椅。
凌凤丘正坐在桌旁,一痕碧青色衣衫,似脚下那缓缓而过的无声流水,碧清透彻,了过无痕。
歌声袅袅的飘了过来,还夹杂着年轻女孩子们的莺声雁语,时不时传来咯咯的娇笑,单纯而肆意。
“……说寂寥,不寂寥,夜半谁来醉中宵?浮生六道无知己,红尘八面多烦恼。玉与帛,酒与色,尽教一醉湮去了,万贯家资算甚么,百年之后谁知道……”
“……说寂寥,不寂寥,夜半谁来醉中宵……”凌凤丘也轻声的哼着这支曲子,扭头看向河中心聚在一起的青竹筏。
筏上立着几位年轻姑娘,轻罗衫,薄儒裙,手里拿着划船用的竹竿,一边慢慢拨动着水面,一边嘻嘻哈哈的唱着歌儿,煞是快活。
她们年少,尚不知什么是忧,只唱着曲儿图个热闹,却不解离人调寄曲中意,心上愁煞心上秋。
竹筏缓缓的飘远,歌声也逐渐的淡去,凌凤丘方才回过头来,轻叹一声,“……小女孩只知嬉闹,又怎知什么是烦恼……更不知何谓寂寥……”
桌上摆着秘色瓷酒壶,杯中剩下半盏残酒,已是许久未饮。
酒入愁肠愁更愁。
这半盏残酒,竟像砒霜,入肠寸断。
祈安,你何其狠心!
凤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女孩子们的歌声越飘越远,逐渐消失。
“说寂寥,不寂寥,夜半谁来醉中宵……”
半晌,他又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走到栏边,把那半盏残酒缓缓倾入河水之中。
半杯酒,一心祭。
祈安,不怪你太狠,只怨自己甘心画地为牢吧……
凤丘慢慢走出竹轩,轩外,小顺已经静静的等候多时,见到主人出来,于是上前一步迎了上去,“王爷,要动身了吗?”
“……”
凤丘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色澄明,流云瞬息万里。
“动身吧……”凤丘静静的闭上了眼。
明宏十三年,凌安藩地。
chūn糙年年绿,秋叶季季huáng,凌安地处南方,气候温暖土地肥沃,秋实chūn华,万里澄江似练,好一个富庶之地康沃年华。
田间稻实坠坠,人们正在忙碌着收割一年的辛苦劳作。
“世子,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小顺笑嘻嘻的端着一簸箕刚刚收割下来的谷穗,递到凌凤丘面前。
凤丘正弯着身子和附近的农民们一样,手持镰刀割着一挽一挽沉甸甸的谷实,听见小顺的话,抬起身来笑道,“这两年风调雨顺,是老天爷眷顾啊。”
他拿起小顺端着的谷穗,细细捻磨察看,“谷粒饱满,留作谷种也是不错的。”
小顺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凤丘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仆人,“你笑什么?”
“我笑世子身为堂堂的凌安王继承人,却像个普通的农户一样下田gān活。”小顺毫不顾忌的指着主人大笑。
凤丘一愕,看看自己一身粗布装束,袖子裤脚都挽了起来,赤着脚踩在田间,头发上还粘着稻叶碎谷,俨然一副农作之人的模样,哪里还像威震一方的藩王世子?
于是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站上田埂,接过小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抬头看向远处一片片金huáng色的稻海谷làng。
这几年凌安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储粮充足实力充沛,再加上向来宽厚治理,这藩地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定居开拓,原本富庶的江南鱼米之乡便更加的富足势qiáng。
相邻的几个藩属也唯凌安马首是瞻。
只是自己虽然成为众藩王里面一言九鼎的人物,凌安王凌允琏却依旧深居简出,过着隐士般的日子,漂泊淡然。
如今凌安领地内,凌允琏早已不问世事,真正掌管大权的正是他的儿子凌凤丘。
凌凤丘治下宽厚仁慈,更兼他自己也没什么架子,没事就和平民一起下河打鱼上山打猎,chūn种秋收,夏养冬藏,竟得了个“亲民”的好名声,人人敬仰喜爱。
眼见天色不早了,凤丘坐在田埂边洗gān净双足,然后穿上小顺递来的鞋子,拍拍身上的碎叶残谷,起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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