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醒来的时候,内室里已尽是弥漫着的喷香扑鼻的jī粥味道。
许白就那样安静的坐在清浅的身边,似乎,他就应该是在那里的。
这一切就像是预想中的景象,让清浅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清浅低眉,长而密的睫毛显得单纯而美好。
“醒了。”
许白轻声说。
“醒了。”
清浅点点头。
“给你熬了粥,”许白伸手把放在桌子上的粥碗端了过来,“你身子太弱了,要好好的补补。”
“你……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眼里尽是期待和憧憬。
“嗯。”
清浅笑了,伸出柔若无骨的双手,直接环住许白颈脖。
温热的嘴唇轻轻触到许白脸颊。
这是清浅第一次主动亲近,却是比每一次都来得美妙。
许白qíng不自禁,想将清浅好好欺在身下,只可惜手掌抚到对方小腹上时,却突然警醒。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
接过粥碗,清浅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碗。
许白接过吃光的粥碗,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吗?”
清浅的眼睛里有着担忧和惧怕。
许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大抵还是因为宋漪吧。
“我要去朱家送的大宅里看看。”
昨天回府,许白已经第一时间将宋漪与下人送至那处宅院,这里,已经不太安全。
还是那么担心他么。
清浅有些不高兴,那种吃醋的模样,全被许白看在眼里。
“看宋漪吗?我跟你去好不好,我也想看看宋漪有没有事qíng呢。”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却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许白暗暗觉得好笑。
“我去取马车,你收拾好行李,本来就是带你一同前去,往后一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那边。”
许白的话,让清浅为他脑中的胡思乱想略感尴尬。
坐着马车,带着行李,许白携着清浅,迈进了朱家送的宅院。
到底是京城朱家,连在陆镇送出的院落,也如此不凡。
清浅四下里打量着,花石糙木,山水楼阁。
“许先生!”
一声兴奋的喊声,迎出来的竟是宋漪。
“早听下人们通报说你来了。”
宋漪俊秀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双手竟是下意识的拉住了许白的衣袖。
不过在许白宽厚的笑容后,宋漪看到了清浅的那双漂亮眸子,只不过此时装满了防备。
防备的目光对上妒忌的神色。
宋漪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他的双手还拉着许白的衣袖,可眼神却恶狠狠的落在了清浅的肚子上。
这就是那个,拴住许白心的小东西吗?
宋漪qiáng迫自己的眼神回到许白的身上。
清浅,没错,他在妒忌清浅。
只是一个邻国的流民罢了,却让许白那么宠他爱他。
而宋漪呢,唯一可以依赖的“叔叔”却也已经离开了。
如今,自己成了权利角逐的目标,可许白依旧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清浅,还有,他肚子里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朱公子也在里面,”宋漪的面色冷了不少,“先生,我们进去吧。”
许白点头,拉住了清浅的手。
宋漪在前,许白和清浅在后。
“许老板,”朱浣信缓缓站了起来,对着许白微微点了点头,“让你受惊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打紧,”许白不慌不忙,淡淡的看着病态却优雅的朱浣信。
“只是宋漪和清浅,怕是吓得够呛。”
“这次的确是我们朱家的疏忽,”朱浣信冷了脸,“许老板放心,日后,绝不会再出现此类的事qíng。”
“也请许老板不要相信那些疯言疯语。”
白玉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却另有所指。
“宋漪的安全,我们比任何人都重视。”
“竟然在我朱家的地盘发生这样的事qíng!本少爷一定要把那贼人们抓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不知为何,朱少寒竟也在场,他的神色看上去略为激动,但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朱浣信对他的指导。
“少寒,”朱浣信面色发沉,“少说多做才是为人之道。”
“年轻人总是这般。”许白浅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朱浣信打着什么主意,但听听就好。
“许老板见笑了,”朱浣信的脸上恢复了常色,“只是宋漪……”
“自然是由朱公子保护比较安全,就让这孩子暂时住在这里好了。”
几句话间,许白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信任朱家,而朱家,也该拿出自己的诚意。
“那是最好,”朱浣信略一点头,“在下也会派高手保护宋漪的安全,还请许老板放心。”
“由朱家保护,我自然放心。”
许白的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淡然平静。
倒是朱浣信,略输一筹。
☆、第三十五章 抓紧他
入夜,朱家大宅依旧灯火通明。
朱浣信半敞着衣衫,正斜倚在一张华美绝伦的卧榻上。
他并没有理睬跪在自己脚边的白玉,正在出神的想着些什么。
“少爷。”散着长发的白玉更显温柔。
一声轻唤,令朱浣信回过了神。
“您还在想刺杀宋漪的事?”白玉的手掌搭上朱浣信腿上,一阵阵轻揉,却是好享受。
朱浣信却突然半敞着衣衫,从卧榻上走了下来。
窗外,月圆夜。
一丝凉风从敞着的窗chuī了进来,朱浣信不禁皱起了眉头。
刺鸟、朱家、还有那位可疑的钱师爷,所有人想要都是宋漪活着进京,夺一份从龙之功。
没有人想要宋漪死,至少不是现在死。
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若是死了,这盘棋便陷入了死局。
那些刺客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将这浑水搅得更浑罢了。
不过,任谁想要cha上一脚,他朱浣信都不会轻易放过。
“少爷,寒深露重。”
突然,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了朱浣信肩头。
朱浣信反手一搂,白玉的脸落入他的心间。
手掌贴上白玉腰间,炽热的温度直让人沉迷。
他勾起白玉无瑕的下颌,只换来白玉轻柔一笑。
“别闹。”
白玉避开了朱浣信的戏弄,他不想整夜都耗在朱浣信怀中,宋漪的事,尚未解决。
“白玉,这件事你如何看待。”朱浣信也不恼,只是站在窗边,微微说道。
白玉柔美,却更聪慧。
“那些死士训练有素,目标便是宋漪,他们只想他死。”语气如兰,白玉来到朱浣信身侧。
“就算宋漪不死,还要吧嫁祸给我朱家。”朱浣信闭了双目,以便不让人看到眼中怒火。
白玉轻握qíng人的手掌,好似这样就可缓解朱浣信的心qíng。
“就算不是嫁祸,在朱家的马场出了事,不论生死,皇子都不愿再相信一个连他安全都不能保护的家族。”
“好一个一石二鸟。”朱浣信冷哼一声:“只是,日间那许白似乎并没有多我们多加责难。”
他的qíng绪,只有在白玉眼前,才能毫不保留。
白玉依旧低眉轻笑,温顺而宽和的站在朱浣信的身后。
轻轻将自己的双手穿过他的两臂,环在他的腰间。
“许白是个奇怪的男人,但他好似并不危险。”
白玉的话,好似有些自言自语,落在朱浣信耳中,却是有些刺耳。
猛地转身,摆脱白玉。
下一刻,却是直接将眼前的qíng人推向墙边的卧榻。
白玉神色有些慌乱,却不挣扎。
任凭对方脱光自己衣裳。
身体bào露在空气下,微凉。
“当我的面评论另一个男人,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朱浣信不是个好qíng人,虽然他真的爱着白玉。
总有些时候,他忍不住自己的坏脾气,特别是白玉提及的男人,根本查不出底细。
当qíng绪积累到一定时候,人便会试着发泄。
很多年前,朱浣信心qíng不好,他只会更努力的向上爬,只有手握更多金钱、权力,才能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加倍还回去。
后来,朱浣信有了白玉,心中烦闷时,便会用尽办法让白玉哭着求饶。
那时的他,爱看白玉洁白的肌肤上被自己欺凌出的伤痕。
那时的他,爱看白玉倔qiáng双眸中最无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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