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样子像及了,当初被迫成为容器的自己。
他成了自己最讨厌最厌恶的样子。
罗恒都不知道该嘲命运弄人,还是觉得自己一生讽刺的笑人。
偏偏就是那么糟糕,他仍旧得努力活下去,罗恒很抱歉他的存在成了这样的方式,可他不能死。
死而复生来之不易,罗恒死的时候一同牺牲的那28条人命至今都无法让他忘怀。
有时候罗恒会想,当初如果他不那么选择,他的那些同伴是否还能多活一些时日,哪怕苟延残喘,至少活着还能有所期盼,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更不容许回头。
这宛若偷来的新生让罗恒复杂、痛苦却又必须小心翼翼。
因为他背负着所有同伴的希望,负罪前行。
———结束一切悲剧的根源,血债血偿。
所以他不能死,也不许死,更不敢死。
也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不让愿望变成空想。
罗恒明白当初预谋的那场暴乱就是以卵击石,至多造成损失并不能连根拔除;10年前“生长计划”规模已经不小,可想而知现如今会发展成什么样,它背后的累累尸骨又该累积成什么样。
“发展总需要牺牲”。这是那些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当时罗恒只觉得毛骨悚然,如今想想却是细思极恐。
果然,人啊,总是能找到借口冠冕堂皇的为自己开脱,就算内心糜烂,披上鲜亮的外壳依旧漂亮。
罗恒注定是要带着这些秘密踏入坟墓分,自是不可能跟于秋一一道说。觉得亏欠也好,自私也罢,知道的越多背负的便越多,罗恒身陷泥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这辈子除了恨只剩下恨,万万不能在把无辜的于秋拖下水。
***
“你该给我一个交代的。”于秋终究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这被丧尸咬的伤口突然愈合,以及那两个死掉的丧尸,我想跟你应该是逃不了关系的。”
“我感谢你救了我,也不想骗你,可你什么都不说....我会怕。”
“你...哪怕不能说别的,你是谁你总该告诉我的。”
“不是吗?”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况于秋说的于情于理,罗恒斟酌了一番正想回答,于秋的思维却是忽然活跃起来,一个一个新鲜词听的罗恒一愣一愣。
————
......妈耶,我后悔了,有点慌啊。他不会一个不高兴打死我吧,最近看得电影里这种大佬脾气都很暴啊,想想那两个人头落地的。大佬...大佬....我...要不..要不...我不问了吧。
————
罗恒有些无语,忍了忍还是说道:“.....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出现在这里并非我本意...或许你可以理解为你之前说的寄生.兽那样的,但我不是你说的外星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并不清楚,只能说我不会伤害你。”
罗恒的声线非常独特,冷冽低沉带着疏离,偏偏听的人心头发麻。
“我......”
——“你也不用对着手掌说话,我不在那里。”
“别人听不到我的声音,只有你能听到。”
于秋捧着手掌一顿,眼神开始发飘。
——“也不是鬼。”
“你能不能别偷听我心里话。”于秋有种被扒光了的窘迫感,觉得不悦,又觉得被侵犯了隐私。
——“对不起。”
“.....”罗恒的声音透着些许低落,于秋话到了嘴边,嗫嚅了半响,还是咽了下去。
——“很抱歉你想知道的我都无法给你答案,也很抱歉我的存在让你不安。”
“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能给的,只能给你一个承诺。”
“以后我护着你,用我罗恒的生命发誓。”
“誓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恒哥追妻的第一天。
第15章 第十四章
耳边一字一句,宣誓般的异常庄重,听的于秋心跳蓦然加速,噗通噗通,跳如钟鼓,心中情绪说不清也道不明;就像是被下了降头,迷迷糊糊的居然就这么信了几分。
他有些懵,你你你我我我我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怂了呢。
***
一天过去的非常快,太阳东升西落又复西落东升,时间就像一把抓不住的黄沙,一个不留神就随风逝了。
于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可能太累太疲惫,倦意来袭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倒头一躺一个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哥哥。”谭盼盼睡眼朦胧的醒来,半眯着眼睛,滚烫的脸蛋肉眼可见的变回了白皙。
于秋拆开裹了一天一夜布条子有些变形的手,探着小孩额间的温度,触手温热终是松了口气。
谭盼盼小手附在于秋的手背上,虚弱的喃喃道:“饿。”
谭盼盼饿得狠了,艰难的嚼着捏碎的最后一块面饼。
于秋一边给他拍嗝,一边咽着口水,正要说话转移注意力,外头忽然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一门之隔外有两人窜入了巷子,一高瘦一矮胖,均是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上下捂的严严实实,从体态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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