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_玉隐【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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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逢时愣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就当我是为了复仇,才冷落你吧。”

  “这麽说,您从来不爱我?”

  “我的爱早已种在另一个人身上,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花似锦心中隐痛,声音有些哽咽:“您为什麽不能也像骗含qíng那样,骗骗我,装成爱我的样子?”

  “这全都怪那个姓纪的!”花逢时恶毒地盯著地上痛苦呻吟的含qíng,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好像那个人就在面前,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纪灿阳,我说过的,你负我痴qíng,你一定会後悔的!”

  然後花逢时把含qíng拽到身前,猛地拔出含qíng下体里那根木棒,连带出一大片血ròu,他也不理会,一挺身将自己的yù望刺入,疯狂地律动。

  “灿阳,你永远都是我的,是我的!”

  十四

  “……花叔叔……”含qíng无意识地断断续续地呼唤著,又像是倾注了全部心力地祈祷,虽然虚弱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但花逢时偏偏听得清楚,声声入耳,刺激著他的神经。

  “不许叫了,姓纪的!”花逢时怒喝,握住含qíng细瘦的腰身,进入得更深,仿佛要把他完全占有贯穿撕裂。

  花似锦扭过头,连他也不忍见这种疯狂yín乱的场面。他一直崇敬仰慕深爱著的义父和他从来鄙视轻贱的含qíng,身体紧紧契合在一起。义父的眼神是毫无掩饰的痴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qíng,yù望与痛苦的纠缠。不能让别人夺走他的义父,花似锦在心中呐喊:义父,不要,他不是纪灿阳!您快停下来!

  “花似锦你出来!”是柳迷亭的声音,从dòng外传来,镇定而沈稳。

  花似锦一惊,柳迷亭怎麽会找到这里?这个山dòng相当隐秘,在一处深谷之中,四面是耸立的绝壁,只能凭借绝佳的轻功沿著崖壁凿出的几处脚窝上下,除此以外进出深谷再无它法。当初若非花逢时带著他和含qíng从悬崖上跳下,花似锦是想不到下面会有这样的绝境妙地。

  然而第一个掠进dòng中的不是柳迷亭。那人的面孔扭曲而狰狞,一头白发四散飘飞,他冲入dòng中的身法轻灵,却猛得一顿,显然是被所见qíng景震惊。随後跟进来的才是柳迷亭,柳迷亭的肩上扛著一口黑漆木棺。

  “义父!义父!”花似锦连叫数声,花逢时才抬头,从含qíng身上抽离,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含qíng随意丢弃在地上。花逢时的心思早已转移,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白衣如雪,原本世间无双的俊美容颜却被他亲手毁得面目全非的纪灿阳。花逢时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别人说:“你的美丽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忽然他又冷笑:“灿阳,你的头发怎麽白了,一个月前还是黑的啊?对了,你一个月没吃忘忧糙了,是不是什麽都想起来了?”

  纪灿阳静静地站在花逢时十步以外,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哀伤:“没错,我想起来了。花逢时是你的化名,你原来是叫华暖阳的。”

  “你真的什麽都想起来了?还是方挚那个混蛋告诉你的?他是骗你的。你要是真的全都想起来了,怎麽还能如此冷静泰然?你怎麽还不去死?”花逢时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是不是说他是你的同门师兄?他是不是告诉你我是你的仇家,杀你全家毁你容貌?他是骗你的,这全都是谎言!”

  纪灿阳身子微微颤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ròu中,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痛苦:“你不用说了。我想起来的那天一夜白头,痛不yù生,幸好有方挚一直守在我身边,劝解照顾,我才挺了过来。方挚的确骗过我,他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他真心对我好。”

  “我也爱你啊?难道真的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你才肯信?”

  “爱是不能勉qiáng的,你爱我,我知道,但是我无法爱你!”

  “灿阳!我才是你的师兄!”花逢时歇斯底里地喊叫,“方挚只是个叛徒!”

  “我记得。”纪灿阳叹了一口气,“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爹都对我做过什麽?他早已垂涎我的容貌,我不肯屈从,他就威bī利诱,迫我成为他的禁脔,日夜蹂躏折磨。那时你总被他故意支去很远的地方出任务,偶尔回来他还骗你说我在闭关修炼一门艰险的武功,阻止你我见面,怕我抖出他的丑事。你虽关心我却从未察觉到你爹的险恶用心,一年里最多回来两三次。我根本无法指望你能救我脱离苦海,我若想活下去只有靠自己。我忍著辛酸苦处,慢慢学会用身体讨好你爹,直到他渐渐麻痹,直到他以为我已经屈服於他的yín威对他死心塌地。”

  “我爹他……怎麽会?”花逢时瞪大眼睛,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重现,曾经的疑点慢慢被放大,他却qiáng迫自己不去相信,“你骗人!我爹最宠你,说你是习武的好材料,单独传你高深的武功,我想学他都不肯教。他已经去世了,你诋毁他也死无对证。”

  纪灿阳并不理会花逢时的反驳,继续讲道:“……方挚原是你爹的属下,同qíng我的处境,偷偷照顾我,还计划帮我逃走。可惜被你爹察觉,你爹怒不可遏,却没有立刻杀了我和方挚,他想慢慢折磨我们,欣赏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惧。那年我才十八岁,冰天雪地里,被人剥光衣服,下身cha进一根木棒像狗一样四肢著地从山脚爬到断qíng峰顶,爬了两天一夜,你爹和几个手下挥舞著皮鞭在我身後跟著,我伤痛jiāo加晕过去的时候,就被毒打或者冷水弄醒。我忍著屈rǔ坚持著没有寻死,只因你爹说方挚就在峰顶,我爬到了他就会饶过方挚xing命。我真的爬到了,奄奄一息,方挚果然在峰顶,被铁链绑在一棵大树上。你爹却叫他那群手下当著方挚的面轮番qiángbào我,我为人的自尊被彻底粉碎,jīng神恍惚濒临崩溃。方挚不忍见我受rǔ,拼尽全力挣脱锁链,他自知不是你爹的对手,抱著我跳下悬崖。苍天有眼,我们坠入深谷时被树枝拦阻侥幸不死,方挚受伤相对比较轻,我却身心俱损,外伤养好,心伤仍不见起色,疯疯癫癫寻死觅活。方挚带我隐姓埋名寻访名医,机缘巧合找到忘忧糙,一试之下果然有效,我忘记痛苦过往重新做人。谁知你还是找到了我,残忍报复,毁我容貌,勾起我的记忆。你的容貌极像你爹,我看见你就模模糊糊想起往事,那是无法接受的非人遭遇,比毁容还令我痛不yù生。既然你说你爱我,为何要这样做?”

  “原来你那时已经吃了忘忧糙,所以不记得我了?”花峰时的语调怪异,似是才明了什麽,“我那年回来,爹说你与方挚叛逃,在追捕过程中走投无路你们双双跳崖。听闻你的死讯,我只觉天旋地转,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多麽爱你,没有你的日子,教我怎麽活?我万念俱灰瞒著爹悄悄上到断qíng峰,一狠心跳下山崖想随了你去,却只摔断了腿没死成,反而在养伤时发现有人在谷底这个山dòng中生活过的痕迹,还有崖壁上开凿的脚窝。我猜你可能还活著,那时我日思夜盼的就是伤好後去找你。当我真的出了山谷,千方百计找到你时,你却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你与方挚亲如兄弟,你还与一个舞娘过往甚密论及婚嫁,你说我怎能不嫉妒?怎能不心伤?爹在我跳崖後就气急攻心而死,爹经营的组织群龙无首就散了,我一无所有,原指望找到你,与你相依为命。你忘了过去,我可以告诉你;你记不得那段qíng,我们可以从新开始。我小心翼翼躲开方挚的眼线,尽力讨好你,而你对我疏远冷淡如避蛇蝎。我一直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就算从前你不知我对你的爱,也不用装成完全陌生甚至厌恶恐惧的样子吧?现在我明白了,都是忘忧糙作怪。其实,你对我还是有qíng的,是不是?”

  纪灿阳一时无言以对,若没有曾经那段难以磨灭的yīn影,他或许也会喜欢师兄吧?至少忘记後还能接受重新开始。可惜,那恐怖的经历太深了,渗到骨子里,融进血ròu,什麽药也除不去。

  “我可以原谅你,我可以不恨你,但是我今生不可能接受你的。”纪灿阳一字一顿地说出绝qíng的话。

  “哈哈哈哈……”花逢时狂xing大发,“好,你有骨气!方挚的尸体带来了没有?你儿子的xing命还攥在我手里。”

  “花逢时,你不要得意。”柳迷亭的声音仍然冷静沈稳。只是此时他怀抱含qíng,他早趁纪灿阳和花峰时说话的功夫,制住花似锦,救下含qíng。

  花似锦的武功本不及柳迷亭,又心神全放在义父身上,被柳迷亭突袭重伤倒地,顺了半天气才开口道:“那小贱人中了我的‘日日合欢’,没有解药,断无活路。你们最好乖乖听我义父的话,否则後悔都来不及。”

  纪灿阳咬牙道:“方挚的尸体在这里。”说完一挥手带出一股内劲,将柳迷亭扛来的那具棺木卷到花逢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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