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维,你听我解释。”
薛遥见纪维反常的怒意,才惊觉自己离开的决定过于糙率;虽说是为了纪维设想,但他却完全忽略了纪维的心qíng。可现在后悔为时已晚,他只能尽力安抚纪维,让纪维了解他的用意。
“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你走!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纪维不想再听任何借口,只想躲起来舔舐那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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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才渴切的主动向薛遥献身,今天就被若无其事的抛弃,这教他qíng何以堪,教他如何忍得下这从未承受过的羞rǔ!
纪维转身想将大门合上,薛遥则抢上前一手抓住门板,一手抓住纪维。
“放手!放手!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何还在这里纠缠不清?”
纪维奋力挣扎,qiáng忍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则有说不尽的气闷委屈。
“你这个样子,教我怎能安心离开?”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冷静点!”
薛遥见纪维意气用事,一味的抵抗,忍不住提高音量对他吼着。
被薛遥凌厉的声音一震,纪维倒真的愣住了。
薛遥趁这难得的机会,一把将纪维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幽幽地在纪维耳边长叹一口气,郁郁不欢的开口道:
“若不是为你设想,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胡说!”
纪维绷着脸想脱离薛遥的拥抱,但他才稍稍一动,薛遥就更用力的将他抱住,紧得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试了几回,终究离不开薛遥紧箍的双臂,纪维虚张的声势用尽,僵硬的身子逐渐变得虚软无力,深埋在薛遥颈项边的脸颊,滑落两行qiáng忍的泪。
温热的泪在薛遥的衣襟,灼烫着他的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看到纪维落泪,薛遇连忙轻哄着陪不是,他心如刀割的疼着,只希望纪维能快些破涕为笑。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纪维带着怒气的拳头直落在薛遥厚实的胸膛上。
为了让他消气,薛遥不躲不逃,任凭他打着。
“是那个人要你玩弄我的,对不对?”纪维用哽咽的声音,愤怒指控道:“你们太下流了,为了报复我,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你误会了,我……”
薛遥心急如焚地想解释,但说一半的话却嘎然而止。
骤然,他全身寒毛直竖。
一股急速bī来的杀气,让他倏地变了脸色,浑身僵直。
“怎么了?”
还不知将面临危险的纪维,立即察觉到薛遥的异样神qíng。
薛遥还来不及回答纪维的问话,屋上、地下同时有股凌厉之气急迫而来。
是飞天遁地之术,薛遥曾听师父提起过。
轰然一声,弥漫的灰烟中有两道人影朝他们扑来。
“小心!”
薛遥带着纪维,险险的闪过这猛烈的一击,随即做出迎击的准备。
仓促间已来不及再向纪维解释,如今再怎么懊恼也无用,只能全力对付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来人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尘烟逐渐散去后,两个披头散发、面目丑陋、身穿南疆异族之服的男人赫然伫立眼前。
“你们是谁?胆敢随意擅闯我的府邸。”
见自己心爱的住所被恶徒破坏得七零八落,纪维不禁怒火中烧。
那一高一矮的入侵者,根本不将纪维放在眼里,全副jīng神全集中在薛遥一人身上,他们似乎察觉到薛遥才是难缠的对手。
“薛护卫,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jiāo给我们吧,“其中较矮的那位开口向薛遥说着,脸上的热络神色,宛如和薛遥是熟人。
纪维一听到这话,猛地一把将薛遥推开,脸上净是发现自己受骗的怨怒。
“你果然是有目的才接近我的,你到底想怎样?”
对突来的逆转劣势,薛遥措手不及,一方面更防着别有居心的突袭者,一方面又要向纪维解释,直让他不知该如何应付。
就在他正想委婉解释要纪维别中了对方的离间计时,来人又火上添油的陷害薛遥。
“想怎样?当然是要你的命!”
其中的高个子似乎已沉不住气,挥拳向纪维欺身而来,薛遥一看qíng势不对,连忙将纪维一扯,挺身挡下来拳。
“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回到京城皇上定不饶你。”
“什么?”薛遥一听见他所说的话,不由得心失一惊,稍稍的闲了神,险些就中了招。
“我们可是皇上派来取他小命的,你敢阻挡,不怕丢了xing命吗?”
那矮个子趁着薛遥和高个子缠斗之际,说些混淆视听,扰乱人心的话,想让薛遥分心,“边还伺机想对纪维下手。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们是哪个看纪维不顺眼的皇子派来的爪牙吧!”
薛遥那一时被搅乱的心绪已经逐渐澄明,他不在乎眼前这两人是谁派来的,只想保护纪维。
“哼!既然你敬初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们手下不留qíng,只好连你也一起解决掉了。”
那矮个子翻脸怒斥,也欺身上来围攻薛遥。
“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少逞口舌之利!”
薛遥话虽说得镇定,实则心急如焚。
眼前这两入功夫不弱,他或可抵挡得了一时,但若拖延下去,他恐怕就没了胜算。
如果只有他一人也就罢了,但如今还有纪维在,他得想办法脱困才行。
想到脱困,他才想起旱先在收拾行羹时,曾将防身用的七石丸放入行囊之中,但方才为了便于打斗,他将行囊丢在一旁了。
他双手应敌,身体挡护着纪维,渐渐的将缠斗引往他丢下行羹的地方。好不容易行羹就近在眼前,他却抽不出身去拿出七石丸,最后只好请纪维相助。
“行囊里有粒黑色弹丸,你拿出来朝他们丢去。”
薛遥低声仓促的朝纪维说道。
虽误会还没冰释,但见到qíng势紧急,他也唯有依照薛遥的吩咐去做。他将行囊打开,立刻看到那拳头般大的弹丸。
来袭的两人一看到纪维拿出看似弹药之物,迅速抽身想逃,就在此时,纪维用力将手中的弹丸朝他们的方向丢去。
轰然一声,五彩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薛遥乘机拉住纪维想带他逃离,纪维却反扯住他,似乎想将他带到某处去。
混乱中,薛遥隐约的知道他和纪维穿过一道门,但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任由纪维带领着他直往前走。
“纪维,我们要去哪里?”
“少罗唆,跟我来就是了。那两个恶人,绝对找不到这地方的。”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薛遥隐约看到远处有光芒,鼻间则闻到yù郁的花香,亮光越来越近,薛遥好奇的屏息以待。最后穿过通道时,赫然出现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得他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似乎早已料到薛遥的反应,纪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壁上的烛台多点亮了几盏。
灯更亮了,薛遥的惊奇更甚,张大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他眼前所见的无疑是座地下寝殿。
宽阔的地下石dòng,被布署成一个约有一般房间五倍大的寝室。
房间中央的大chuáng,讲究地在四周围上轻如蝉翼的雪色绫罗,绫罗上还镶着金线,典雅又不失飘逸的陈设,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房间有个不凡的主人。
除了chuáng之外,更让薛遥惊奇的是那依着石壁凿出的浴槽。
石壁中有小泉源源不断地流出注入浴槽中,而溢出浴槽的水则流入浴槽四周的凹沟,再汇成小流没人石壁的fèng构之中流往地处。
薛遥没将浴糟误认为水池,是因为一旁有一片磨亮的石壁足以取代铜镜,而壁前则有矮几、锦榻,以作为沐浴后梳妆之处。
“这是谁的住所?”薛遥疑惑的问。
正在为chuáng边小几上的薰炉添上香粉的纪维顿了顿,一会儿后才开口道:
“这个石室似乎是在建这座园子时就有的了。”
我娘搬来这里之后,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的。每当我娘不想见那个人时,她就会到这石室来,既可避不相见,又不会被打拢,一举两得。”
薛遥听了纪维的解释,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就觉得这里像女子的房间。”
“这石室是谁的,一点都不重要。”纪维拨开帷幕,脱了靴端坐chuáng上,大有兴师问罪之势。“你来纪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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