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项是给泽中所有的教习的年俸从六十两涨到一百二十两,银子由泽中的税收出。同时考核教习、辞退不合格者并且聘新教习。这事风凝很意外的聘请风攸主事,理由很单纯,因为风攸人际关系在龙泽最不复杂,所以可以没有顾忌的考核和聘请教习。风攸想不到小少主不但不计较他,一上来就委以重任,心中很是感激。柳涔替他问道:“这教习考核以何为标准?”
风凝闪着眼睛的笑道:“两条,一条是人品,第二条是教习的手段。,人品恶劣者一律不取,至于教习么?”说到这里,他的恶作剧心理又出来了,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至于教习的手段么,教出我这种练不成武的弟子来的老师,一律开革。”众人听了这句话,刚想笑呢,只见风凝手忙脚乱的往下蹲,而泽主手上的龙银带则向这小家伙招呼过去了。
玉龙吟本来恼他胡说,想用带子轻轻打一记后背,小家伙穿着天蚕衣自然没有关系,没有想到这家伙也料到了他这话一说,娘的巴掌就要下来,所以也就急着蹲。这一蹲,刚好将整张脸迎向龙银带,玉龙吟已经连连收劲了,玉带还是从他那水滑豆腐一样嫩的脸上掠过,从左耳经鼻梁到右耳bào起了一条二指宽的红痕,远远看还以为是皮破了,要滴出血来。风凝抚着脸,“哎哟”了一声,眼泪在眼睛里转来转去。
诸人见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却叫玉带抽出了一条血痕来,都大惊失色。风净尘啊的一声就心痛的站起来,玉蓝烟他们急着过来,掰开风凝的手一看,又红又肿的一道滚起来,可是心疼坏了。一边运功替风凝抚摸,一边就放下脸来对玉龙吟道:“不过是个小玩笑,你便容不下么?他死里逃生,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才是。他现在是什么身子,你下这么重的手,不叫爷爷心疼么?只差一分就把眼睛抽bào了。”
风萧然也埋怨道:“珠儿你也真是,他的xing子你最熟拈,就爱开个玩笑,你跟他顶什么真,抽起了老大一条粟子。”
风净尘更是又疼又急,恨不得立即抱起来好好摸摸,玉龙吟见出手重了,既后悔又着恼又心疼,被两位太上责备也不回话。倒是风凝眼里还有泪呢,却笑出来道:“太祖,您错怪娘了,他只不过想拍拍凝儿的后背,这一记是凝儿自己躲出来的,是自找的。”
玉蓝烟ròu痛的嗔着珠儿道:“瞧凝儿多懂事理,现在还为你开解,下回你再罚他,先来罚我,省得我见他受罪,心里难过。
玉龙吟吐了口气无奈道:“是啦,孙儿以后留着劲,不随便罚他了。这回是孙儿错手。”
众人一听,呵呵,这风凝原来在太祖面前这样得宠,连泽主都要纵着他几分。
风萧然还要接着摸,殿外又传报,李憬和罗冰等几个侍卫求见。风凝已经烦了,他趁机撒娇道:“太祖,已经不疼了,凝儿还有事儿,办完了,就回去睡。”两位太上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众人才看清那条红痕,果然挺吓人的,与那晶莹的肌肤映衬着,格外刺目,心中俱抽痛起来,无不暗自埋怨泽主。
这些小国唯恐龙泽不发粮食,争着把银票付了。李憬他们已经全部收齐,一共是十四亿二千五百万两,除去了刚才给风涵的,风凝便将银票全部jiāo到柳涔手里。柳涔把手一拱道:“小主,不是涔信不过小主,实在是数目太大,还是数数得好。”他一说,身边的四位殿主已经飞速的数起来。风凝见他们数钱,脸色就变了,手不知不觉向怀里探去。柳涔他们都是点熟钱的,一千多张银票眨眼功夫点完了,脸露微笑道:“少主,少六千万两,拿来。”
风凝知道瞒不过他们,厚着脸皮道:“按明皎的规矩,做成一笔大生意,不是明皎柜上的人都可以抽成。我不是明皎柜上的人,为明皎拉生意,只抽六千万两已经很客气了。”
众人一听,像话么,少主做生意,还要抽头。欧阳仙宁就瞪着眼笑道:“小主,明皎还有一条规矩,如果是龙泽中人为明皎拉来生意,不可抽头,只要备谢礼就行了。您还是把抽头还了,我们送您谢礼。”
汝梅轻声道:“小主子,咱们不缺钱,快别丢这个人,把银子还上。”
风凝抓紧怀里的银票理直气壮道:“好,我不抽头。我向明皎借不行么?”
柳涔笑道:“小主,这借,您也得把钱还给咱们。您这样哪里叫借,说句不好听的,叫明火执仗的抢钱。”
风凝气得把眼睛迷成一条线,只好把票子jiāo给柳涔。
柳涔正色道:“小主,你是东家,这具体生意cao作,除非有重大失误,否则按规矩由掌柜们说了算。借还是不借,咱们还要商量。”
风凝气得跳脚,堂堂下泽少主被下属当众掳了面子,弄了个灰头土脸。那五人商量片刻,欧阳仙宁沉吟道:“到目前为止,明皎借出最大的钱是六百万两,这数目太大,我决定不下。涔,你是总掌柜,你说。”
柳涔双目炯炯道:“少主第一次开口,我拍板,借。”
风凝乐呵呵道:“还是涔哥好,钱拿来吧!”
柳涔眨着眼道:“小主,这借钱有借钱的规矩,您要打借条。”
风凝这下可真的跳起来了:“你们有没有搞错,本少主是东家,还要借条?”殿中人虽然不熟悉生意往来,听他们对得有趣,都乐哈哈的听起来。
柳涔不紧不慢回首对下泽六十位宫主道:‘十四年前明皎盼来了新的当家人,这新当家看到明皎混乱的qíng状勃然大怒,用了一天的时间订好了明皎所有的规矩和处罚方法。十四年来明皎生意扩大了五十倍,成为天下第一商行,柳涔认为全是这些规矩的功劳,订规矩之人更是首功。诸位,这订规矩之人是谁呀?“
那些下泽宫主和他们主子一样有趣,齐声道:“风凝少主。”
风凝的脸涨得如同一朵火玫瑰,那道红痕更是要出血了。柳涔却不放过他道:“少主您不会忘记你的命令吧?‘任何人向明皎钱庄借钱都要借条,便是我娘亲来,无借条不能提钱。’您不记得了么?”
风凝翻着白眼,殿内的人无不失笑。玉蓝烟嗔道:“谁叫你作茧自缚。”
风凝气鼓鼓的取过李玫送来的笔,他虽然眼不能视,却笔走龙蛇,一会儿功夫便成了。
柳涔让云挚侠等看了看借条,齐声道:“小主,这借条上有四个漏dòng,钱不能借。”
“漏dòng!”风凝夸张的叫了一声。
“正是,这条上没有还款日期。您要是三十年不还,明皎不是亏大了么?”
“本少主还没有那么赖皮。”
“难说,难说,还是标明了好。”
“你们开个日期,什么时候要本少主还?”
“少主,咱们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按规矩凡是三百万两银子以上的借款,借期不能超过十个月,咱们对您客气一点,六千万两也按十个月算。”
“十个月?”风凝惊呼了一声,但一转念却又咬牙切齿道:“好,好,就八个月,那第二个漏dòng呢?”
“第二,您这借条上没有保人,所以您还得找个保人。”
“担保,这是什么规矩?本少主信誉卓着,诚实守信,还用保人?”
“哈哈,少主,四年前寒珉帝君与为普chūn开战,要借五百万两,当时您非要保人。寒珉恐吓,明皎若要保人,他们就封庄。少主一拍桌子说‘不用帝君封庄,咱们明皎所有的生意搬出寒珉。’寒珉的王爷当时拂袖而去,可是第二天却倒处找保人,还托人来说好话。当时您在涵凝轩里,两腿架着桌子晃啊晃说‘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匹马,要借钱也要保人。’寒珉无奈,只得找西呈帝君,也就是咱们龙泽的泽主作保,才借钱去。泽主您还记得这事呗?”
玉龙吟的俊眉如同被chūn风绞住了一样道:“当时都叫你不要刻薄别人,今天叫人家刻薄了不是?”
风凝无奈对风涵道:“哥,好哥哥,你给我作个保人罢。”
风涵奇怪道:“我为什么给你作保?”
风凝一双迷糊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道:“哥,为什么?因为这钱是替你借的。”
风涵更是想不通了,摸着鼻子道:“给我借钱,有这事么?这些日子我两头跑,实在太乱,记不得太清了。”
“你不会如此健忘吧?一个月前,你在我房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嗡嗡的飞来飞去,嘴里念叨‘惨了,惨了,一个月内弄不到六千万两,在娘亲面前jiāo不了差,要被娘亲处分了。”
“有这事?”
“怎么没有?当时我说‘哥,你放心,不就六千万么,弟弟给你弄,一个月内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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