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渊京城外的大驿馆,有几个国家的使团都到了。到驿馆的饭厅里头吃饭,几个使团各占了一个位置,龙燕和龙泽合并的坐在一起有三百多人,是最大的,小主儿依例紧紧的坐在风攸一边。风攸怕他会摔着,便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给他喂饭,兄弟俩个很是亲密。这个样子落到了其他国家使团的眼里,便难免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认得风畅,却不知道他已经更名为风攸了。人家见他不但没有死,摇身一变,居然还成了龙泽的殿主,那来自前秦、东遥等几个国家的使团都想歪了。听那龙泽的使团都叫那人小主儿,想来就是新近回到龙泽的小少主了。那风攸想必是做了这个天生极品佳人的入幕之宾了,所以才在龙泽有了一席之地了。席间已经有人偷偷议论了。龙燕龙泽几个宫主刚想拍案而起,风凝不想惹是生非,便给轻轻喝住了,为了不生事端,他们便让这几个使团先走,缓一天再入城。
他们不知道这样一来,这风畅的“好”名声就在北渊京城雁京传开了。
在北渊皇宫中一个戴着面具的比风畅还要略高峻一分的人正在反复咀嚼着“风畅是龙泽小少主的入幕之宾”这句刺心的话,好啊,你把我吃抹了个gān净,如今再牵绊上了他人,难道你真的是如同别人所说的那样,生xingyíndàng么?
一个年青卫士走上台阶,那人转过身来寒冷地问道:“如何?”
“主子,是不是入幕之宾,属下不敢说,但是两人关系亲密是确定无疑的,风畅一路都紧抱着小少主,有说有笑的。小少主还叫他大哥,有时风畅还亲亲……”
“够了……闭上你的嘴,滚出去!”那个人一声寒朗的爆喝,打断了侍卫的话,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侍卫,好像他抢了自己什么稀世之珍一样。那侍卫便仓惶的退下了。
他用力踩进了宫门,那地上的玉板被生生踩成了整齐的八块,八块碎玉张着嘴恐惧的对周围的石板说着那人的愤怒。
他进了宫,宫里早就有个戴着公主冠冕的女子在等他,一见他,刚想扑上去,但看他冷冷的样子便停住了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他是那样yín贱的人,他作贱死了我的夫君,抢走了我所有的爱,陛下要为我讨还公道啊!”
那女人的一声陛下召示了那人的身份,那人原来是北渊帝君,他极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道:“你可以下去了,你想说得话,我已经很清楚了。”
那人正想坐下,一个侍卫来禀报道:“陛下,龙燕和龙泽的使团到。”
那人一听发出令人寒抖抖的笑声道:“你们来了,风攸,我早就在等你了。传朕的旨意,命西门夜去迎接,让他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龙燕和龙泽的使团很高兴的进了京城,这一路太冷了,小主儿昨晚终于受不了寒,开始拉肚子了,今天脸色有点huáng了,大家看了都心疼,只盼着事qíng早点终结,大家就可以回龙泽去,享受那龙泽家中温暖的泉水。
太怪了,怎么北渊没有派出人来迎接?大家等在城门口,那都尉已经去报告了好久了,难道北渊的办事效率如此之低么?风凝从风攸怀里勉qiáng露出脑袋来逗大家道:“别急,他们一定是烧好了热水给咱们洗澡呢?”使团的人都愉快得笑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雪都飞起来了,跑过来了几千人马,声势却极是骇人的。城门下落,那几千人就把龙燕和龙泽的三百人都给包围起来了。风攸他们几个一见脸就变了,这架势分明是想抓人,这北渊帝君不知道他们是使团么?
风凝听声音也知道事qíng有些不妙了,他低声道:“攸哥,别发火,咱们是使者,两国jiāo兵还不斩来使呢?
风攸把火气压了压道:“诸位,请问来是何意?咱们是龙燕和龙泽的使团,是来恭贺北渊帝君登基的。没有任何恶意。”
只见马队中出来一个人,他到了风攸的面前,风攸早已经认出了他,是西门夜。风攸早就知道了西门夜带着他的部下投靠了北渊,虽然肚子里有气,但现在毕竟不是在鸿雁,再说人家听说已经成了北渊帝君的宠臣,关系之亲密,让外人有许多猜测,不好得罪了。风攸客气道:“原来是西门将军,咱们是使团,请将军还报陛下。”
西门夜一看他怀里的风凝,这如雪粉团子加了一抹朝阳的可爱小脸,这醋意就翻得天高,把那雪都化开了。西门夜冷哼一声道:“陛下有旨,请两地的使团,入驿馆休息。”
风攸忍怒道:“西门将军,咱们是使团不是囚犯,麻烦告知咱们驿馆所在地,咱们不劳将军押送。”
西门夜轻悠地一笑道:“风殿主,您现在不是鸿雁的执政太子了,轮得到您来向我发号施令了么?我只听北渊陛下的。陛下怕你们的安全有失,所以特意派我来保护,你们还不满意么?”
风攸想狠狠一巴掌扇过去,风凝一把拉住他的前襟道:“大哥咱们就听西门将军的,先去驿馆吧!”
到了驿馆里边,这些人也没有再跟进来,只是将外面紧紧围住了。两国的使团才发现里面条件极差,尽然连厨子都没有一个,更别说是侍从了。大家还得自己打水做饭,有几个人带着一肚子气,在那些兵士名曰保护实则监视下,去买菜。
风凝慢慢地在纸上写道:“事不和谐,咱们要赶紧走,邓林你和帕尔婷连夜通知咱们的探马发消息回龙泽向母亲请求,咱们的人要撤回,北渊很不友善,再呆下去,只怕会出大事。龙泽要做好准备,如果有敌来攻,咱们不要因为冬天而疏忽大意,被敌人暗算。”
风攸低声道:“怎么走,外面的人看得很紧?”
“咱们的人都是高手,哥,你布置好了,今夜午时,大家三个三个施展轻功偷偷走,其他的弟兄在里面大声说笑,打牌喝酒,把敌人的注意拖住。咱们走的方向每人都要不同,这里是明皎在北渊的所有分店的名字,大家脱险之后,去投奔这些分店,先隐藏起来,等到局势平息,再回龙泽。”
风攸几乎大半夜不眠,看着所有的兄弟换上和雪色一般的衣服在黑暗中一个个的安全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弟弟轻轻一个转折便不见了。
这驿馆外守着的兵士只听见里头大声的笑闹,到了下半夜才闹声渐渐停下来,还以为是这群使团的成员被火冷得睡不着了,所以才热闹得如此,他们谁也没有防着这使团的人已经在夜色的掩护下,穿着和雪光差不多的衣服,偷偷的全跑了。天亮时一看,人已经不见一个了。这兵士们也吓坏了,连忙去报告西门将军,西门夜吓得魂飞天外,这被北渊帝君知道,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但是这事是瞒不下了,只好清晨进宫去禀报。
那北渊帝君已经一夜未睡了,只是口中念着“风畅是龙泽小少主的入幕之宾”,一个晚上因为念这句话已经把北寒宫内的所有的地板全都给踩碎了,杯子也已经捏碎了二十来只。那些太监侍卫们都缩着脖子躲得远远得,免得遭无妄之灾。北渊帝君恨恨道:“你玩了我还不算,你到处留qíng,有多少不堪之事,你别怪我,你如此之为,自然要付出代价。”每念一遍这句话,他就半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咬上一口,那唇边已经全是血迹。
天刚亮,西门夜就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了他,龙泽的人包括风凝和风畅都不见了。北渊帝君心里松了口气,人走得越光越好,省得那些个忠于主子的奴才和北渊的士兵打起来,如果有损伤那就非常难以jiāo代了。这样要抓的就是风凝和风畅,牺牲就小了很多。不过面上却不能饶了西门夜,用力甩去一个巴掌,那西门夜就直跌出去了,嘴角全是血,脸色苍白的爬起来,又跪下。
北渊帝君最看不起的就是这号人,打都没有打便背叛原来的主子,率领人投降他。不过这人还有价值,留着对付风畅。他如坚冰一样的冷笑道:“你把风畅他们落脚的地方搜出来,其他人,朕管不着。三天里头搜不到,你们西门家就用二十倍的人头来顶。”
西门夜跌跌撞撞的赶紧退出去了,边退边在琢磨这个帝君,他真的很想不明白,北渊帝君是个怎样的人?他连晚上召他侍寝都戴着面具,最怪的是每次侍寝到了高cháo的时候他就不进来了,把人往边上一扔,怒火冲天的出去了。所以外人传说他西门夜被如何如何,只有西门夜自己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难道这帝君颜容尽毁了么?难道这帝君有隐疾么?难道这帝君也喜欢风畅么?
风攸紧抱弟弟逃离了北渊帝京,那北渊帝君派了西门夜来,很明显就是冲着风攸来的,他们二人都怕自己的踪迹给明皎和其他人带来凶险,所以不敢和这些地方联系。外面的风声很紧,那些搜查的人一拔连着一拔,风凝现在开始想念母亲的怀抱了,那里是世界上最全温暖的地方,娘亲您在哪里,凝儿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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