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得不成体统,嘴里不自觉得就带出来了:“珠儿,你昨夜寒毒发作,这毒可平息下去了么?”
玉龙吟拿手夸张的在房中挥了挥道:“哪儿来的醋味,好大好大,酸得我牙全倒了。”☆油炸☆冰激凌☆整理☆
“珠儿,你,你别怪我,我,我听说了你和轩辕兄的事,我,我好生,难受。昨夜愣是不肯上药,宁可疼死算了。”
玉龙吟卟哧一笑道:“君兄,如今的玉龙吟已经是不昔日的玉龙吟了。你让我从一而终决不可能,玉龙吟以为合则聚,不合则去。这样对咱们大家都好。再说君兄昨晚刚刚挨了棍子,我要是再让你来排毒,你要是承受不了,你是我的朋友,我心里自然会难过。”
珠儿担心他,君为民一听心花怒放,他猛的撑起身,却又哎呀一声倒了下去,后背又裂了几条血痕来。玉龙吟明知道他是装的,却也赶紧扶住了道:“君兄,你这是作甚?你一力承担战败的责任,宁可挨杖,也不将责任推给我,我心里会不知道么?你听我的,赶紧睡了。”
君为民的是色胆包天,不怕死的紧拉住了珠儿的手道:“珠儿,我大着胆子问一句,我若想替你排毒,你让不让?”
玉龙吟眨着一双闪着珠波的眼睛道:“这排毒是极耗体力和jīng元的,你不怕被我吸gān么?”
“珠儿,你若是舍得,只管将我吸gān了,我没有二话的,死便死了,死在你的身子下,岂不是最快乐的死法。”
玉龙吟轻笑了笑,在他脖子轻轻一拍道:“色胆包天,油嘴滑舌,快睡罢!“君为民着实睡不着,偷偷见珠儿那萤白的玉肤在灯光下透出一层层艳红来,这心早就漂到天上去了,只盼着珠儿就能这样一辈子守着他。便将着自己还是昏迷不醒,心里却是直在偷着乐呵。
玉龙吟凝神听着他们的报告,反复的思量此次的大败。
玉龙吟不是没有见过这大胡子。从上次见的经验来看,这大胡子不过是个庸人,以前是因为奴隶无路可走,才投向他。现在奴隶们有了活路,自然没有人再向着他了,大胡子的势力消散得很快。但他手上的十万鸿雁移民组成的铁军,却不是好征服的,也不是用收买人心能安抚的,所以才要彻底解决。
可恨这大胡子两面三刀,自己上次迂尊降贵,亲自找他谈判,许以高官厚实禄,只要这家子将鸿雁的十万人卖了,变可以安安稳稳的当个国公。为了表明诚意,自己还特意命令朝廷大军退后三十里。没料到,这家伙不但没有履行诺言,反倒趁这个机会第一次成功的从包围卷里逃出了。这种人当然容不得,再派大军清剿,本以为不到寒冬就可以砍下大胡子的狗脑袋。可是两场火攻却将形势又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主意不是大胡子这种人能出的,是谁,帮着大胡子出如此高明的主意呢?有如此的高明的对手在么?莫非是他?
进入了南方平原相对安全和的义军正在大肆庆祝,鸿雁的移民们正抬着风净尘使劲往天上扔。看着大难不死,又入一个新天地后极度快乐的人们,风净尘心里的成就感不言而喻,这比平生任何一次成功都要快乐,甚至是斗败珠儿那次。其实那次很不光彩,很不,所以自己也没有一点儿觉得高兴的地方,而且用尽了yīn谋诡计,才赢得胜利,自己心里其实也看不起自己。这次是救人,赢得光明正大,风净尘一扫这些年来的窝囊气,能不乐么?
人群外是愁眉苦脸的大胡子,他抖着胡子正在chuī气。风净尘瞧见了,看他这么个粗人的一股烦恼样,倒也很可爱。粗人有粗人的趣味,这倒是风净尘以前不知道的。他走过去道:“元帅,成功突围,您当高兴才是,看来,您好像很担心啊!”
“哟,你不是说要找老婆去了么,还来管我的死活作甚。”
“君子见其生,便不忍见其死。您有什么难处,风净尘帮得上忙的,绝不会推却。”
“哼,你以为这次突了围就成了。我可告诉你,如今那狗皇帝有个厉害的军师,这国师要是亲自出动,咱们怎么架得住?”
风净尘微笑道:“那么净尘再帮您一个忙,我前去京城行刺国师,只要他一死狗皇帝失了拿主意的人,自然就不是义军的对手了。”
“喂,就你一个人去啊,不行啊!你有三头六臂么?一个人怎么进国师的府里?没有人在里边给你拉绳子怎么成?”
风净尘笑了笑没有言语,突然腾空而起,然后就消失了。大胡子和身边的人都一个劲的发呆:“啊呀,这难道不是人,是妖怪?怎么一忽儿就不见了,这人上那里去了,钻进地了么?挖下去瞧瞧。”
还好大胡子的军师还有那么点见识,阻拦大家道:“那不叫妖怪,那是从大陆地传过来的轻功,听说那国师也很厉害呢?说不定这风先生和狗国师有的一拼。”
风净尘已经在国师府的大庭外埋伏了很久了,只听见里边有谈笑声,是什么声音,如此耳熟,好象是珠儿在清脆的发笑。多少年没有听过珠儿这样笑了,快有三十年了。可是这笑声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忘记,如此婉转动听,与轻风流水一起流泄,在那些年里曾经时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道自己又做梦了?
不一会儿,只见大庭中有三个人缓缓下来,其中一个转过头来,风净尘一看,非常吃惊。风净尘的记xing极佳,这人不就是轩辕流光么?另一个跟他说话的正是君为民,但是等看清楚中间的人里,风净尘的脑子嗡的一下,只觉得千万个声音一起响,直震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天啊,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这,这是珠儿,真的是珠儿,一个活泼可爱,生气勃勃的珠儿,一院摇动的大众化chūn花都比不得珠儿的生意和绝容。
七 心如千比网
风净尘的身子在秋风中急促的抖动,他勉qiáng运起麒静功使自己的心神安静下来,看到珠儿和他二人携手下来,那种酸竟然不是用倒牙来形容,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里头都酸刺得难受,那院中的树枝都刺得自己生疼。偏生那轩辕流光好象知道风净尘在一般,一席话直刺得风净尘遍体皆痛,恨不能就跳出去撕碎这轩辕流光这个贼人。
“珠儿, 你今晚上真的不用我给你再吸毒了么?”听那轩辕流光说出如此无耻的话,风净尘的牙根已经碎裂了。你凭什么给珠儿吸毒,你是他什么人?说得这般不知廉耻。
“轩辕大哥,你对着镜子,瞧瞧你自己的脸,已经huáng成了什么样子。这个月来真是辛苦你了,你日日消瘦,难道珠儿是铁石心肠么?不知道温存人?你回去好好歇着,就算是替珠儿养着。”
这一句话,堂上院中两个听者是不同肝肠了。一个是五脏六腑皆同熨过了一般舒服,喜笑颜开的离去,另一个是连头都气得发蒙了,只觉天完全黑得看不清楚了。好不容易听见轩辕流光远去,那君为民又来凑趣道:“珠儿,今晚就由我来好么?我来自云天魔的内功,比轩辕兄的更能治好你的寒暖毒流。”
风净尘刚想跳出去撕烂君为民的嘴,只听珠儿微笑道:“你洗澡去,我也要去洗洗。”君为民一听这话如奉圣旨,猴急着就去了。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珠儿冷冷一笑,突然道:“滚出来,偷jī摸狗的躲藏了那么久,都看够了么。”
风净尘知道自己运起麒静功的时候珠儿只怕已经发现了,瞒不下去了,便缓缓的从树众后挪了出来。
珠儿,果真是珠儿,在大厅的灯火下,一袭银蓝的衣衫在秋风中轻轻的拂动,真是弱不胜衣,长及腰间的如丝柔发透着金星般的烁光,闪得风净尘无法挪开眼睛,一双明眸如秋水般穿透了自己的心,微微沉下长而软的俏的睫毛的刹那,风净尘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方寸了。只会傻傻的跟着珠儿向内室走去。
玉龙吟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微笑着拂着柳帘进了内室,所有的内侍都退了出去。风净尘呆立在他身后,许久风净尘说的第一句话是:“上护法,想不到大国师是你,如果我早知道,自然不会帮着大胡子突围,不会跟你作对。”
“不会跟我作对?这些年你作的还少么?要我一一提醒你么?”
风净尘两脚一软直跪下去,他在见到珠儿的一刹那已经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决不会再放手,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都甘之如饴。他抬头道:“上护法,以前的种种皆是我的过错,在犯了这样的罪过后就是凌迟千次也是理所应当。蒙上护法开恩,容罪人活到今天。罪人没有任何法子补偿,罪人只有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向上护法赎罪。
玉龙吟盯着他,风净尘仰视着珠儿那如冰川一般美丽却又不可侵犯的玉颜,第一次以极大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的错误,是的,是当自己做出补偿的时候了,这里不是龙泽和龙燕,珠儿不管怎样惩罚自己,都不必看风涵兄弟他们的意思,这样最好,给珠儿一个痛痛快快的发泄空间,任何刀斧加身,对自己来说都是罪有应得。珠儿越是罚得很,自己赎罪的心便越是宽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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