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的笛子chuī得很好,却总是很寂寥。
有时付清半夜醒来,便听着那笛声,他知道自己无法为他做什么,便只有这么着的陪伴,将那无法派遣的寂寞体会的更加深刻。
也许付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心如止水,也许陈五太明白这样的心思。
总之,在一次喝下为他特意配的jú花茶后,陈五笑着夸奖了他。
付清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否泄漏了秘密,他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他。
这是陈五第一次除了吩咐事qíng外跟他说话。
也许不过是例行的客套,也许是随xing的赞叹,但是不管怎样,他要陈五记得他。
不是付川、付连、付城,不是任何其他小厮,是他,付清。
即使他只记得那杯茶。
他也要他记得——
偶家付清的劫难来了!虽然主线是和北夜王啦,但是初恋还是有的!
09
鸽子像一阵旋风,眨眼间,停留在付清的手臂。
从那英红的小腿上取下字条,看过后,燃烧殆尽。
其实即使留着也没人能认出出处,没有字迹,没有落款,只有一轮半落的太阳。
月上柳梢头,人约huáng昏后。
付清对平安说有应酬,晚上不回来吃饭,然后嘱托厨娘多做些慡口的菜,临走前,为她理了理发,轻言,“如果晚了,不要等我。”
平安点点头,笑着送他出去。
他们已经成婚两个月了,付清的尽心终于破了她心底的寒冰,她开始想要依赖这种温柔。
付清又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开。
心中不是没有内疚,但是此刻,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柳月楼淡雅的琵琶,轻轻幽幽。
摇摆的烛光,还有眼前男子英俊的面容。
指尖轻触左眉间深刻的伤痕,一把被握住手,抱在怀里。
挥手间,烛光熄灭。
衣衫尽退,粗重的喘息。
进入时的温柔随着两人体温的升高,变得狂乱而猛烈。
纠缠的身体,付清抬头,在男子火热的目光中寻找自己的身影。
怜惜、感激、利用、qíngyù,说不清到底哪种qíng绪更多,付清在男子臂弯中沉浮。
他要的,只是他的一臂之力。
刻意忽视可能的qíng感,将自己放逐的更深。
不过是一种jiāo换。
子时的更声,付清起来穿衣。
男子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付清微微一颤,装作不经意的甩开。
他不要感qíng。
你还是那么无qíng。男子幽幽的叹息,连到天亮也不肯陪我吗?
我已经成家了。故意说着刺痛男子的事实,付清套上了最后一件衣服。
静默的等待,男子终于从枕下拿出令牌,有了它,你可以调动我的虎牙队,你要这两百人做什么?
你不知道朝中很多人看我不顺眼吗?
什么人敢害当朝驸马?
付清也不再回话,只是在男子额上一吻,你统领十几万的军队,连区区两百人都舍不得给我?
这可是我的jīng锐,一个人抵得上十个。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付清回头,最后对他一笑,祝你早日西征回朝。
门无声的关上。
走在静寂的大街,付清有一阵恍惚。
开始没想过会发展成这样,但是又如何呢?
这世上本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不可能回应他感qíng,便只有拿ròu体偿还。
反正是个男宠,何必假装清高。
被一个人睡跟被两个人睡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只是自我满足。
府衙的大门关上,抬腿迈向厢房。
摇曳的烛光,寒冷的夜里,显得那么温暖。
她之前,从未有人这么等他。
嘴角浮上笑意,推门进去。
她已倚在榻上安睡,付清抱起她,在她发上轻轻一吻。
我发誓,有生之年,定不负你。
偶这么勤快,也没人回帖,打滚要回帖!
10
那天天气很好,付清不太忙。
不远处陈五和霍三在亭中说话。
霍三是个很冷艳的人,他的冷带着点盛气凌人,和白七的沉默截然不同。
付清不太喜欢他。
他觉得,陈五也不喜欢霍三。
事实上,陈五不喜欢任何和北夜王亲近的人。
虽然他对每个人都是一脸温和的笑容,语调同样温婉,付清还是能觉察出陈五埋在眉间的厌恶。
霍三的出身并不太好,付清知道他和自己是一路人。
北夜王也不太喜欢他,他常年被派往关外,很少回来。
对于陈五的嫉恨,也许是天生。
霍三说,爷很喜欢这次随我回来的沐公子,昨儿还睡在他那儿呢,听爷的语气,过两天就要收了来。
常九不是才来两个月吗?
爷的xingqíng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这沐公子在关外很有势力,沐家可握有和百川国的贸易大权。
爷也不怕惹火上身。
爷做什么事没把握,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霍三冷然说道,嘴角挂上一个讥讽的笑意。
就是关乎这层,北夜王的宠爱也会比别人多。
事实上,没有人能拒绝北夜王。
他这样的男人如果想要一个人爱上自己,实在是非常简单的事。
那个沐公子,付清见过,不过两次,他已看到他的沦陷。
那个出身良好的富家少爷是不是第二个陈五,付清不知道。
霍三的幸灾乐祸是在嘲笑陈五失去了他的优势。
他一直以为北夜王对陈五的宠爱是因为他那么点让人羡慕的家世,那很能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可是付清知道,北夜王对陈五的宠爱绝对不只因为这个。
陈五的感觉很柔和,然而最关键的是,他对北夜王的感qíng最真实、最热烈。
那些留在北夜王chuáng榻的人,不管对北夜王是不是真心,都不会像陈五这么痴qíng。
付清敢保证,如果北夜王遭受袭击,第一个出来挡剑的一定是陈五。
看到陈五紧皱的眉,霍三大笑着扬长而去,付清,心痛的厉害。
他从来没做过愈矩的事儿,因为他的身份不予许他不处处小心。
但是这次,他很想帮陈五驱散凝固在他眉头的愁云。
没来由,真是没来由。
也许陈五就是上天派给他的劫,他却宁愿躲不过。
一切像他安排的那样,北夜王外出赴宴的那个晚上,付清使了计,在霍三和沐公子的酒里下了药。
这种药是从青楼要好的小倌那里买来的,花了他半年的俸禄。
那是种意乱qíng迷的药,能把对方当成最思慕的人,不jiāo合,不解相思。
而且那种药只要半个时辰就能从酒里挥发,半点找不到痕迹。
那天晚上当值的人不是付清,但他也不想让无辜的人受罪。
付清冷笑着望着酒醉微熏回来的北夜王走进了沐公子的庭院,他等待着一会儿的好戏。
然而灯熄了,并没有亮起,甚至也没有任何争吵之声。
付清躲在暗处,心里纠急,却不敢上前探视。
回到屋里忐忑一宿,第二天,却再没见过霍三。
沐公子没有变成沐十,他离开的时候很伤心,慡朗的脸上满布忧虑,北夜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他的眼中闪过惊喜,他说,明年,我等你。
那也许是个承诺,也许只是一句甜言蜜语,而身陷迷沼的沐公子却无法判断。
他期待着第二年,而北夜王拥有了一年的时间。
事实上,他要的不过是这一年。
直到第二年胡四前往关外,付清才知道沐家已经被通敌卖国罪族诛,而与百川国的贸易权全数落到了一个新姓胡家的手上。
那天晚上,付清做了噩梦。
惊醒过来,满头的汗水。望着被他吵醒温柔对自己笑着的美艳男子,付清觉得,心里仅剩不多的良知,就此熄灭。
他只是不想让陈五伤心,谁知道最后伤陈五最深的人是自己。
他没想过会害死霍三和沐公子,谁知道,两人却因他而死。
冥冥中,老天也许将一切看透。
他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却双手沾满血腥。
他得到他要的,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真心所需。
一步步,北夜王捆着他,像他无数次在他耳边说过的那样,如果有地狱,也一定是你陪我一起。
付清在此时,感到了绝望——
付清走向堕落的开始。不管了,本文除了配角没有好人。
11
眨眼间,新年将近,集市上十分热闹。
和户部主事厉山行走在西市喧闹的街道,付清笑着看他问讯百姓的近况。
最近生意如何呀?一天能卖多少副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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