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泪_任雪【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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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动不动?

  连chūn雨都仿佛怕惊动了胜帝的睡眠,放轻脚步,如雾般在空中弥漫挥撒起来。

  不下了吗?

  有涎水滴落在脊背上,好冰冷!

  压住人的身子好沉,胜帝虽然虚胖,仍然比常人重。

  啊,有些喘不过气来呢。

  他想把人压死吗?

  冰冷的分身cha在最热烫的玉xué里真让人不舒服呀。

  而且全身痛着,许多伤口在流血。

  胜帝想玩什么游戏?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珍珠也不敢动,怕惊动了胜帝,又招来一场毒打。

  今天够了,再没有体力应付一次鞭打,如果再来一次,只怕会受不住死掉呢。

  就算是习惯了,骨子里还是怕的。

  可是身体热烫着,一个时辰前抹上的chūn药现在发作了吧。

  痛、痒、麻在体内随着内息流窜,挤压着每一条血管,叫嚣着每一分yù望。

  早已经习惯qíngyù的身子受不住了,身体又被压着,憋住气越加发作得利害。

  啊,忍不住了!

  突然无助地抽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呕吐的感觉升腾,体内如沸水一般翻江倒海……

  今天什么也没吃过,只好不停地抱着胸口gān呕着。

  身上的人也被颠醒过来。

  脖子突然被人掐住了--

  啊,是胜帝!

  回过头去,对着一双翻出来的白眼,好重的死气!

  啊--他的身体好冷,只有死人才会那么冷。

  死了吗?明明还活着,用力地掐着别人的脖子,分身还cha在自己体内,又涨大了……

  啊,不要呀。

  想扭动,脱开他的桎梏,却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下身象被卡住了,爆涨的阳物象楔子把两人铆在一起,胸口涨得要爆开一样。

  身子越来越火烫,自身越热,越觉得身后身体的冰凉。

  "杀死你--"

  胜帝嘶哑的从喉咙里bī出的嗓音似千年恶鬼勾魂。

  胸口越来越闷……

  没办法喘气……

  桃花好远……

  chūn雨……

  昊……

  要死了吗?

  好象看不见东西了。

  天黑了?

  是自己看不见了。

  脑袋晕晕沉沉,头好重。

  睡吧--

  "你是谁?"

  "我是燕儿。"

  "我是谁?"

  "你是珍妃。"

  "那他是谁?"

  "他……"

  "为什么不说?"

  "不能说?"

  "嗯?"

  "说了会死。"

  "我们不是死了吗?"

  "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们真的还活着吗?"

  "对!"

  "我不相信。"

  "这时是玉宫,你是玉宫的主子,珍妃,你还活着。"

  "宫里?王母娘娘的天宫?原来你撒谎,明明是死了,拐着弯骗人说活着,呵呵--"

  "好,好,好,你是天宫里的仙子。"

  "仙子?"

  "对。"

  "我是什么仙子?"

  "你说呢?你自己说是什么仙子呀?"

  "我是桃花仙子,呵呵--"

  "桃花仙子,过来吃饭。"

  "他为什么不吃饭?"

  "他不用吃饭,他是天子。"

  "不吃饭?对呀,仙人不用吃饭,不用吃饭,只吃蟠桃就饱了,拿蟠桃来--"

  "这……"

  "好了,你去摘蟠桃吧,我要去飞天了。"

  "啊,娘娘--"

  "我飞--"

  "燕儿,他真的疯了吗?"

  "对,不疯不会把自己摔得这么伤。"

  "可是……"

  "你不相信?"

  "对。"

  "那你去试试。"

  "好,我会试。"

  "你--"

  "啊,玉儿?玉儿过来,让我抱抱。"

  "长高长大了呢。"

  "原来你真的是装疯。"

  "你是谁?"

  "我--"

  "过来,玉儿,让我仔细看看。"

  "哼!"

  "燕儿,他没疯,他认得玉儿。"

  "可是……"

  "不用说了。"

  "圣上--"

  "在君王面前装疯卖傻,杖责一百,遣回枯琴居,让他一辈子伴着老头子的尸体好好过日子。"

  "圣上!求圣上开恩!"

  "哼!你去那陪他吧。"

  啊!好痛!

  别拿那么大的棒子打我。

  玉儿,玉儿呢,叫他们别把玉儿带走。

  为什么那个男人的用让人看不明白的眼光盯着我?

  幕夜的时候御医被唤做燕儿的姑娘领进枯琴居。

  盛夏里屋子的窗户却关得严实,燕儿姑娘说那人呼冷。

  满室都是荷香,举目望去,桌上的瓶子里cha了十数朵青荷,含苞待放,粉色的花瓣相互挽在一起,将离未离,散发出这一室香味来,清香得几近浓烈了,却一点也不招人厌。

  屋里很静,可以听见院子外面荷塘荷花盛开的声音。

  屋里还有一室,垂着湘妃竹帘,一时目光不能及,那人就在里面吧。

  燕儿把帘子缓缓卷起,露出一对玉足。

  足踝以上盖在云丝被下,恍然间,御医呆了一下,那足似乎比云丝被还要白,上面一条细细的huáng金锁链上龙纹暗织。

  揉揉眼,暗怪烛光作怪,竹帘已卷起,见到一蓬乌发如海般散开在chuáng上,那人面朝下俯卧着,象是睡熟了。

  宫里的妃嫔不少,御医在宫里执役已有三十年,见过两朝的后妃,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却被深深吸引,如胶住般躲不开来。

  燕儿轻轻揭开云丝被,御医惊呆立于当地,不知动弹。

  丝被下少年的身体全luǒ,自颈以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割痕、鞭痕、咬痕、杖痕……

  青涩稚嫩的身体仿佛已经经受过世间所有的极刑。

  住在枯琴居里的主子?

  先帝死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是珍妃?

  当年为胜帝求qíng的珍妃?

  踏步上前,细细审视伤口,每一道伤口都在渗出血水,每一条疤痕都历历触目惊心。

  指尖轻轻地放在上面挤压,有些挤出的是血,有些是脓……

  "这,燕儿姑娘,怎么这么迟?"

  燕儿仿似听不到御医口里的怪责之意,关切地询问:"还有救吗?"

  还有救吗?

  问得轻巧。

  今夏比往年来得早,闷热的天气对伤势最是无益。

  这人的伤最少拖了半月有余,伤口却不愈合,就算救下xing命,难保不落下终生残疾。

  "有用过药吗?"御医问。

  燕儿的眼睛早先已经红了,看着那人的身子,叭嗒叭嗒地珠泪洒了一襟。

  御医仔细看清楚,那人不是睡了,不是痛晕过去,就是被喂下的药迷糊过去。

  这哪是人受的罪。

  燕儿突然内疚地喃语道:"我们没有药。"

  禁院深宫,孤清冷绝人迹罕至的冷宫里哪来的药。

  一日日看着那些伤口溃烂,看着他哀痛呻吟,燕儿心里痛,不禁暗暗怨恨那个不肯施药的人。

  躺在chuáng上的人似乎感觉到有东西触碰自己,身子闪避,纤腰扭动一下,呈现出一条xing感的曲线。

  御医才发现,原来手脚都绑在chuáng上,用目光询问燕儿原因。

  "疼起来满chuáng滚,所以只好绑着。"

  "啊--"

  御医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少费话,我要他身上不留下一条疤痕。"

  浑厚的男音中有从未曾试过的gān涩艰难,从烛光未及的黑暗处传来。

  燕儿惊呼一声,未料到那里有人。

  chuáng上的人突然扬首,甩开一头乌发,露出一张脸来,如乌云后浮出皓月,灵动的眼眸张惶四望,没有找到任何目标。

  御医是皇帝专用的御医,听出是昊帝的声音。

  想跪下行礼,却被chuáng上那张小脸吸住目光--

  惊艳!

  绝对的惊艳!

  原来有这么美丽的人儿,难怪帝王会紧张如斯。

  留在这世上,只怕会倾国倾城。

  却为何要折磨成这样?

  就算是救活过来,也去了半条xing命,只怕从此弱不禁风,呼气得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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