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以两指抬起他的下巴。
他很想角力,他就是不想像条狗般让男人任意将他搓圆按扁。
但他知道最好要,不然这男人下次用的就不是手指,而是火焊子了。
他只希望这比他还能隐藏qíng绪的男人没发觉他下巴的微微颤抖,他抬头了。
娆罗緁虽然意识到他的些微挣扎,却没有在意,还向他绽笑。
那笑容再也不能惊艳到他半点了,他知道这男人在下令杀一个人时也能笑得这样欢快、无机心。
光以娆罗緁的表qíng去猜测他心qíng的人是愚蠢的。
「争,为了我,看来你今天过得很充实呢。你想知道我今天过得如何吗?」
这个皇子很喜欢提问题,但很讨厌听到预期之外的答案。
守娆争觉得自己其实不用làng费口水,娆罗緁只是习惯用问话方式去陈述。
如果现在答了不想会如何呢?男人的表qíng会变得很可笑吧。想着,他的嘴角浅浅地扬起了,「想。」
事实上也无人比他更清楚这七皇子的行程了,这简直是废话对答。
但他这样一个回答似乎让娆罗緁心qíng大好。
男人的手掌覆上他半边脸,以拇指磨蹭他的嘴角,磨得痒痒的。
身体与身体贴得更近了,「本皇子呢参加了宫中的午宴,是无聊,可我看到些有意思的东西。三姐养了一头新的猫儿,从西洋带回来的种,毛色似雪,看到蝴蝶还会生动地去扑,非常逗趣。」
娆罗緁的双掌互击两下,守娆争看向左边。
有侍从提着一个藤篮子、揭开纱帘进来,他立即就知道篮子中盛的是什么了。
男人单手cha进篮子中,一掬,手上就多了只半臂大小的小白猫。
小白猫的毛松松厚厚、尾巴短短粗粗,看起来并不灵活,像团毛球子般可爱。
一看就知道并非娆罗种。
肯定是娆罗緁看着觉得有意思,就问他的皇姐借了这玩意儿来把玩,当成那场无聊宴会的补偿。
这男人在宫中总是随心所yù,因为皇上最宠他,因此也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侍从退下了,娆罗緁把那动来动去的猫球递给他,「看。」
他依言接过,小猫的大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好奇地瞧着他俩。
然后猫咪开始舔他的指尖,像那是多好吃的甜食般,轻轻地又咬又舔。
娆罗緁边伸手轻抚猫咪背脊,边道,「……更逗趣的是,这头猫看上去高贵懂xing,宴会到了一半,这猫儿吃饱了,竟然在桌上当众地用舌头舔起身体来,它舔得多快活自在,压根儿不知道咱们在看着它,舌头部舔到腿内侧去了、连私处都露了出来。侍女们那脸红耳赤,我三皇姐的表qíng更是jīng采,时青时白的,命人赶快把猫儿拿走。」
守娆争任猫儿舔咬他的指,忽然有点明白这男人想说什么了。
他没有露出丝毫动摇,事实上,现在的qíng况也容不得他推门逃走。
娆罗緁拉起他一撮银发,拉紧,低头贴在他耳边道,「你知道吗?当时我想起你,你也是发色似雪,那么独特那么神气;你高贵骄傲,容不得有人侮蔑你或我半点。但唯一能剥下你的傲骨,让你变回野shòu的人,是我。」
「光想到这个,我就多么兴奋。」娆罗緁拉扯他发丝的力道加qiáng了,让他吃痛,「我当时就想一定得让你看看这头逗趣的小猫,如果让你来做它那些毫无羞耻心的动作一定会更可爱吧?对不?」
守娆争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微瞪大双眸。
他抬眼看着娆罗緁,想知道他是说笑的。即使这男人从来不开玩笑。
「我不……」要他学这只猫般变回一只野shòu,要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张开双腿,自己舔自己?他怎么可能……如此的事绝对不可能。「我不懂。」
娆罗緁看出他的惊恐,因此温柔至极地笑了,摸摸他的脸颊。仿佛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傻瓜,你怎么可能会懂?难不成你想说,除了我之外会有别的男人教你这种事吗?」
守娆争可笑不出来。
在男人说这一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就知道娆罗緁早就dòng悉了他,只是装做若无其事地跟他寒暄,言语间却暗示:我已经知道你的事啰,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不保证什么。
娆罗緁不知道还跟他说了点什么,经过了他,径自向chuáng铺走去。
他僵站原地,猫咪犹不知道地用两掌拍打着他颤抖的指。
上次他被娆罗緁扯着他的湿发qiáng迫他跪上镜子、要他张开双腿看着自己怎被侵犯、在他后xué涂上chūn药扬言要他she到失禁、却残忍地堵住他不让他shejīng直到yù望萎软的事……全都一股脑地涌回来,他仿佛又置身当晚,跪在那片等身高的镜子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得只想逃走。
他忘了……他亲手烧掉那军袍子之后,燕端望的军袍子之后……娆罗緁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什么?他说如果他再去招惹燕端望的话,他会如何?会把黑军的人逐个逐个在他面前杀掉吗?对,还有呢?把他的下面给废掉阉掉,还是……将他的脚踝打碎然后余生都绑在chuáng上?他记不起来了……
他转身,看见坐于chuáng铺之上的男人向他伸出一掌。「争。」
娆罗緁笑得那般无邪,像撒娇问他讨一个陪睡的布娃,「我说,我想抱你了。」
如果……有人会为他而受伤害、为他而死的话,那个人会是谁?
他从没敢想这个问题。
娆罗緁只着单衣,向他举起了一掌,大有召唤宠物的意味。
如果他先示弱的话,或许……或许这男人就愿意放过他,愿意手下留qíng了吧。
他将猫咪抱在臂弯内,牙关一咬,接近chuáng沿。
离chuáng边还剩三步,他停下,伸手开始解开领口钮扣。
已经无暇细想男人此刻的眼神是如何的了,眼角只瞄到娆罗緁向他平举的手垂下,软软地搭在被子上,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chuáng单……光是意识到男人秤量般的动作,就让他喉头gān涸了。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的手去将一颗又一颗钮扣解开的。
宫服之下,没有内衬。每每颤抖的指尖划过肌肤时,他都有神经末梢被倒着抚摸的感受……
如果不这样做、不表达出自己有讨好示弱之心,这次,娆罗緁绝对会把他弄坏在chuáng上。
但这样做够了吗?如果不够,那要怎样才算够?……他不知道。
他要自己紧盯着鞋尖,手不要抖得太厉害。
他屏息静气得连怀中小生物的钻动都变得难以忍耐。娆罗緁他……现在是以什么眼神看自己的呢?惊讶?感兴?觉得有趣?都有吧。宫服渐宽,指尖不时划过胸膛的中线,让他停顿一下……衣料磨擦的声音清晰可闻,心跳声同样。
在他解下倒数第二颗钮扣时,上身大半的肌肤都bào露在清凉空气中了。
为什么娆罗緁还没有动作呢……他是用什么心qíng在看的呢?欢喜与否?觉得在看一个蠢蛋?如果他再沉默下去,那就是暗示他不要住手、把自己全脱光吗?但他……没有想过连裤子都……
小猫却偏偏挑在这时候伸舌一舔,舔过他小腹的肌肤。
他反应莫大地浑身一震,那紧张到绷紧的身体对湿滑舔舐格外敏感。
这一震,抬眸,就与男人的视线撞上了。
他来不及辨清那双眼中载的qíng绪,娆罗緁就一手伸来拉拢他大开的衣襟,把他扯到chuáng上。
「怎么了?果然是这些日子有功,加上本皇子训练有素,你突然就变得那么主动热qíng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抱着他腰的动作却算得上从没见过的有礼。
「争,我知道你今天为我做的事很多,可是奖励要晚点才给你。我说的抱你……」男人将他纳入怀中,把被子扯高包裹着二人,「就真的只是抱着你睡。该有的奖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现在,让我们先为今晚养jīng蓄锐,如何?」
始料未及,娆罗緁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守娆争唯唯诺诺了声,难以有什么反应。
他没有羞愧到想去撞墙、亦没有天真到以为娆罗緁真的会不闻不问地放过他,如果那天这男人大发慈悲不对他追究,大概就是他跳完一整支脱衣舞之后。
娆罗緁抱他抱像一只大型的布偶。
难以置信却是千真万确地入睡了,连话也没有聊几句。现在……天色也还没暗,这个七皇子今天是做了些什么费神的事足以让他睡得如此沉吗?难不成只为了那场无聊的宴会?
小猫咪本来jīng力充沛地在咬扯chuángchuáng被被,玩了好一会儿,累了,也懂寻找热源,钻回他的小腹上,卷成一团小白球地睡了。它睡得沉甜,让他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就怕惊动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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