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huáng少瞳锲而不舍,且会运用大脑。他放下洛阳的生意,四更天就守在我家外院的井边,等叔父起chuáng打水。
一次,意外。两次,巧合。三次,就是用心良苦了。
纸包不住火。这事最终还是传到我棒打鸳鸯的爹娘耳朵里。当日,娘和爹yīn险地守在井边,上去就要揍huáng少瞳。
吵闹声唤来了奶奶,当她得知这年轻人为了叔父竟付出这么多,终于动容。
奶奶一生向往làng漫,偏偏爷爷思想守旧,一辈子只送过一次花,却被她踩得稀巴烂。因为那朵花是从别人送葬的棺木上采来的。
有人这么辛苦地追求她儿子,奶奶不禁感动到大哭。最后,连衙役也惊动了,以为我爹娘nüè待老人。
那次以后,家人改变了对huáng少瞳的态度。加上家境贫寒,最终,大伙决定把叔父托付给他。
huáng家历代经商,叔父离开洛阳后,我家每月都会收到一张巨额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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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船上跳到扬州的土地,杨柳迎面,我拿着huáng府的地址,想要叫辆马车,反正到了huáng府也是由叔父付帐。
还没走到马车边,就被一个卖烧饼的大伯叫住,硬往我手里塞了两个烧饼。
“小哥,好吃的烧饼,买一送一,买一个吧!”
我抬起一只手上的烧饼问:“这是送的?”
那大伯露出狰狞的笑容:“是啊是啊,来一个吧!”
我心想不就要送我个烧饼嘛!用得着龇牙裂嘴吗?张大嘴巴,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
烧饼大伯的脸色总算由yīn转晴,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呃……”我打了个饱嗝,说:“嗯嗯!好吃好吃!”
“好吃就付钱吧!”
“嗳?付钱?”
“废话!买东西哪有不付钱的?”
“可你刚刚说这是送的呀!”
“买了才送啊!你小子敢吃大王饼?”
“等等!”
“做什么?”
“是霸王饼,不是大王饼!”
“……”
这大伯的算术一定比我还差,自己说好要送一个给我,现在又要收钱。看他一脸要扁人的冲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赶紧开溜。
他在后头紧追不舍,连摊子也不要了,像要与我玉石俱焚。我心里不停叫屈,人家肚子也不是很饿,可看他如此渴望的眼神,我才勉为其难地吃下。指出他的错误,也是为了他好嘛!万一发展成小妹那种程度,就无可救药了。
眼看前面有辆马车,我暗叹有救了。不料两个男子竟早我一步坐上马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哥,行行好,让我躲进去吧!”我拉住车夫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道。
“……”车夫面露为难之色。
“求求你了!”
“让他进来吧!我多付一倍车钱。”
千钧一发之际,车内传出一声深沉的正义之声。我如获大赦,立刻一头钻进马车。
由于进来得太快,惊到了车里的人。他们两人长得皆是俊逸非凡,身穿上好的锦服,想必还是有钱人家。
“先坐吧,别出声!”当中一个感觉较为深沉的帅哥哥说道。
我听出刚刚喊我进来的就是他,千言万语,感激之qíng无以言表。我用力点点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马车动了起来,外面传来烧饼大伯的叫骂:“那吃大王饼的小子跑哪里去了?被我抓到,不抽了他的筋!”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笨?教了他是霸王饼,他还冥顽不灵,看来与小妹有得一拼。
或许是我太久没发声音,让另两个人错以为身边只有空气,竟qíng意绵绵地靠在一起。帅哥哥的身边,靠着一个年轻人,清秀面容,却给人招摇的感觉。
“少瞳……”
他轻轻一唤,好软!好甜!好ròu麻!连我的骨头也被叫苏了。呃?他叫什么?少瞳?那不就是叔父相公的名字?
我赶紧看向他,难道这就是我传说中貌比潘安的叔父?
我激动得几乎尖叫,刚酝酿出感qíng,准备上前与叔父相认,抱头痛哭一场。又听到他身边的帅哥哥说道:“轩儿,坐好!”
轩儿?不对啊!我叔父叫宋玉杨,不叫轩儿呀!难道他不是我叔父,而是huáng少瞳在外摘的野花?
我刻意清了清嗓子,让他们不要靠得太紧。难怪呢?想我叔父应当纯洁似水,冰清玉洁,哪会这么媚俗?我瞪了瞪那轩儿,越瞪他越不慡。
“少瞳,他这人这么凶,把你打成这样!你怎么还不让他走!”轩儿脸上挂着愁容,瞳眸里却又藏着笑意。
哼!卑鄙!拆散别人家庭,不要脸!
“玉杨和我说清楚了,我没有反对。”huáng少瞳没有太多的表qíng,淡淡说道。
好啊!你个huáng世美!想当初,千万百计把我叔父骗到手,如今又要把他休回家!愿你们这对狗男男出门就遭灾。坐马车翻车,统统摔死!
心里刚一骂完,我立刻后悔起来,毕竟我也在这辆马车上。
轩儿得意一笑:“那就快些让宋玉杨动身,他凶起来实在是好可怕啊!他在府上,我都不敢去你家!”
“啊……呸!”我低首大啜一声。
面前两人都吃惊地望着我。我向上翻了个白眼,虽然很想bào打他们一顿,但二对一的形势显然对我不利。我一琢磨,何必与他们正面起冲突。这种薄qíng寡义的人,不要也罢。等我找到叔父,先行休了这姓huáng的,一起回洛阳。
“有什么事吗?”huáng少瞳问。
“没——事!”我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口:“烧饼大伯已经追不上了,不敢打扰两位谈qíng说爱,我娘说这种事看多了会长针眼,请容我这里下车!”
轩儿涨红了脸,却依然带着让我有扁他冲动的笑容,柔声对huáng少瞳说:“让他下去吧。”
我回头做呕吐状,暗骂我要下车,你征求他意见找死啊!
车身一个颠簸,我借机倒在轩儿身上,想暗中揍他两拳。不料动作太快,还没来得及抽出手,头先撞到了车梁上。
“这位公子,你有没有事?”
我推开了huáng少瞳前来搀扶的手,正视他道:“你可还记得,有个人,你应用一生来搀扶?”
他楞楞地望着我。不给他发问的机会,我掀开车帘极有气势地跃车而下。其实当我跳下去的一刹那,就开始后悔了。速度加上冲力,让我像个冬瓜似的,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我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见马车已经远去,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没让他们看到我出糗的样子。
跌下车后,我随处逛了逛,走到一处宅邸门前。抬头一望,竟是huáng府,鼻子突然酸涩起来。这杀千刀的huáng少瞳,过了家门而不入。摆明是和那狐狸jīng出去鬼混,可怜我叔父孤苦伶仃,一人独守空房。
正悲愤着,突然听到有人吵架。我天生好管闲事,此刻不禁兴奋,立刻跑去看,后悔没带上一点瓜子。
“现在人是不是都找打啊!被我扁过的人,一般不死也残废。竟然还有人敢来骚扰我家少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这副嘴脸,还好意思来示爱!人都是女娲造的,造你们的时候,她心qíng一定不好!”
一顶轿子边上站着一个漂亮少年,大概是骂人骂得激动,脸色衬得红扑扑。虽是在骂街,却看来大方得体,神清气慡。
我张望了眼周围被他训斥的公子哥,一个个咬牙切齿,但又好象知道斗不过他,只好闭嘴不说话。其实这些人长得也不算太丑,怎么能说女娲娘娘心qíng不好时造出来的呢?最多也就是生理失调。
被损成这样,竟还有不怕死的,想要上前。那男孩猛然拽起他,当街bào扁一顿。他显然懂些功夫,三两下就把那人打得落花流水。看得我忍不住尖叫:“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男孩扁累了,停下来道:“谁还要示爱吗?”
在场众人,看了无不暗吞口水,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小láng,别理他们!我要休息。”
轿中传出一声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微风袭来,chuī开轿帘。里面坐着的人,顿时看得一清二楚,引得四周赞声一片。只见他凝雪肌肤,绝世俏颜上眉目分明,如瀑黑发垂顺至腰。
我取出潘安的画像看了看,这等姿色与他比起来,却也不显优势。
叫小láng的男孩听到吩咐,立刻让仆役把轿子抬入huáng府。自己又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瞪着众人。
我万分确定,轿子里的人就是我叔父。想到刚才还把轩儿那狐狸jīng认成他,我立刻大骂自己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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