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鄢琪刚将珠子对着阳光一照,立即惊呼了一声。
“怎么又大惊小怪的,就算摔碎了又怎么样呢?”麒弘不满地说。
鄢琪一把抓住他的手猛拉过来,急急地道:“你看,你快看,这珠子里面有个图案……”
麒弘近前细细一看,晶莹透明的珠子里果然有个图案,好象是两个篆体的小字,但却不认得是什么字。
“这紫晶珠琏是名贵的异宝,里面有内雕花纹,也不稀奇啊。”麒弘说。
鄢琪看了他两眼,忽地跳了起来:“对了,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个图案的事。”旋风般地一转身,对皇后说:“母后对不起,我有要紧事跟泰哥说,失陪一会儿啊!”说着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刚冲到门口,又转了回来捉住麒弘的手说:“你也一起来!”硬拉着他一同向东宫方向奔去。
康泰正在处理奏章,看见猫狗不同笼的两个人居然手拉手冲进来,不禁一怔:“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鄢琪放开麒弘,一头扑进康泰怀里,将珠子举到他面前,急促地说:“泰哥你看!”
康泰一看之下,也吃了一惊,立即命人去找李安楚两人过来。侍从刚刚领命走到门口,李安楚已带着卫小典快速地冲进来,语调兴奋地说:“我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图案了!”
原来李、卫二人护送麒弘进宫后,立即躲到隐秘的树丛里,准备过一会亲密的二人世界,可惜刚相依相偎地坐下,就已经被消息灵通的皇帝陛下派人捉住,带到了太和殿。一看到两人,皇帝立即高兴地赐坐赏茶,忙不迭地命一个太监抱了一只雪白的大猫出来,那太监指挥大猫跳铁环、追火球,表演的煞是热闹。皇帝得意地问小典喜不喜欢这只猫,而年纪尚轻的青萍公子毕竟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年,立即被吸引住了,自然点头。皇帝开心地把大猫塞进小典怀中,将他推到庭院里,慷慨地说: “那你就好好地和咪咪玩一会儿吧。”然后一转身,捉住安楚的手腕,终于说出真正的目的:“楚儿,现在你没事了,来陪皇叔下棋。”
安楚见小典高兴地拿起铁环逗猫,已经玩了起来,摇头失笑了一下,跟着皇帝回到殿中,开始对弈。三盘局毕,安楚两胜一和,夸奖道:“皇叔棋艺真是大有长进,记得以前连我师父都可以下赢你呢。”
皇帝大笑三声:“不错,如果现在叫你师父来,朕一定杀得他落花流水!”
安楚想起师父,唇角含笑:“师父如果惨败,师爹可是会为他报仇的,皇叔要小心哦。”
皇帝捋捋胡须:“下赢你师爹是朕此生的终极目标,可惜秦似这小子自辞官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捉不到人啊。”
“师父那样活泼的人,在山上整整闷了三年,师爹带他云游四海,也算是一种补偿,恐怕近期之内不会……”刚讲到此处,安楚脑中灵光一现,噔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拍额头,喃喃道,“不错,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接下来安楚立即向皇帝告退,带着小典匆匆赶到东宫,恰好碰上鄢琪发现紫晶珠琏里的秘密。
“你快说,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的?”鄢琪心急地问。
安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当年我师爹征战西夏的时候,中了一种名为火龙果的毒,伤势十分严重,为了找到此毒的解法,我和师父翻遍了所有能收集到各种书籍,这个图案,应该就是那时查书看到过的,只是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哪本书里才有。”
“那些书应该还在吧?”鄢琪问。
“在,都在我师父将军府的书房里。”
康泰站了起来,吸一口气:“那我们还等什么?”
众人立即起身前往圣武将军府,路上还是安楚好心,对一直满头雾水的麒弘解释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免得他还未被暗杀,就先被人吊胃口吊死。
第七章
圣武将军府已多年未有人居住,但因为有家仆打扫,书房内的藏书还未积尘。五人摈退了左右,一人坐在一个书架旁开始翻查。一直翻到天色全黑,点上灯来,也未翻完十分之一。仆人们送上茶饭,大家停下来休息。鄢琪感慨地说:“我们只是一页一页地找那个图案,根本不读书的内容,已经找的如此辛苦,你师父当年要一本一本地看,他真的全看完了吗?”
安楚低声道:“我那时还小,这些书大半是师父查看的,他整整看了两个月,有时整夜不睡觉,也常常忘了吃饭,眼睛又红又肿,人也瘦了好大一圈儿。”
麒弘喃喃道:“真让人不敢相信那居然是昱飞表叔做出来的事qíng。”说完长长吐气,喝进一大口茶。
鄢琪猛地转头看向他:“原来安楚的师父,就是你献出初吻的那个人啊?”
麒弘“扑”的一声,满口茶全数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并且再次深深地确认了,自己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狐狸鄢琪。
吃完晚饭大家又找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结果,康泰命所有人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来。自己却在送鄢琪回宫睡觉后独自来到书房中继续翻阅。刚翻完一本,觉得人影一晃,抬头看时,鄢琪披着一件长袍站在面前,轻轻问道:“泰哥,你怎么不睡?”
康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道:“这件事qíng太过血腥诡异,早些查清楚,弘儿也可以少一些危险。”
鄢琪嫣然一笑,道:“那好,我来陪你找。多一个人速度就快一倍啊。”
康泰拧了拧他的鼻子:“你不是老和麒弘吵架吗?为什么要帮他?”
鄢琪舒展一下身体,拿过一本书,一面开始哗哗地翻,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谁让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哥哥啊。”
两人一直查到深夜,倦意浓浓,康泰靠在书架上,鄢琪则伏在他腿上,一齐沉沉睡去。门外守卫着的东宫侍从听里面没了声息,这才进来将毛毯盖在二人身上。
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窗棂she进来,照在康泰脸上,他轻轻动了一下,猛地惊醒,觉得腿上压着重物,不自禁地一抽,鄢琪嘤咛一声,也醒了过来,揉揉惺松的睡眼,含含糊糊地说:“……将(这)是哪蚁(里)啊……”
康泰忍不住爱怜地一笑,替他理理墨云般的长发,突然嗅到一股泌人心脾的幽香,脱口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昨天都没有的啊?”
“香?”鄢琪呆了呆,“昨晚还没洗澡呢,怎么会香?”但他也随即闻到了那股如兰似麝的香味,吃了一惊,微微翘起嘴,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模样可爱之极。
康泰笑着抱住他,只觉香气更见馥郁,直绕口鼻之间,再见他娇媚已极地依在自己怀中,不禁心头一dàng,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鄢琪感到康泰气息骤然急促,略略惊讶地抬起头,迎面撞上他灼热异样的目光,脸上顿时一红,心里一下子便慌乱起来,想要挣扎,却被抱的更紧,身体也象着了火一样,发起烫来,双手抵在熟悉的胸膛上,就似抵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口中不禁轻轻逸出一声呻吟。
康泰自鄢琪尚是幼童时便将他养在身边,待之如子如弟,从未觉得他象今日这般xing感娇美,撩人qíngyù,一时心动神摇,捧住他的脸颊,便将发烫的嘴唇压了上去。
双唇刚刚相接,书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两人一惊之下,立即分开有两尺远。只见麒弘没头没脑冲进来,东张西望了一阵,好象才适应室内的光线,面向康泰急急忙忙地说:“大哥,你果然在这里!昨晚我府里有闹贼啊!”话音刚落,吸了两下鼻子,又问:“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循着香味一直找到鄢琪身边,停住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啊了一声,大叫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康泰鄢琪都是心神未定,也没人问他明白了什么,倒是他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当初我买这串珠琏时,那个珠宝贩子说它名叫‘紫晶香珠’,我闻了闻一点也不香,还专门问过为什么,但那珠宝贩子也不知道,只是说原卖主说是叫这个名字,我也没深究,想不到原来是因为珠子本身不香,一戴在人身上,人就会香起来,真是便宜你啦!”
康泰眉头深锁,他一向自认自控能力极好,当年那样深爱李安楚,都未曾象刚才那般失控过,本有些怀疑这宝珠香气有催qíng作用,但见麒弘闯进来闻了半天的香气,一点儿异常反应也没有,连看着鄢琪的目光,也仍然好象看着一个八字不和的人一样,显然这香气并无蹊跷之处,心跳不禁有些不均匀,深吸了两口气,问:“你说昨晚有贼,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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