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昨晚半夜时,后院宝库的警铃突然响了,这个警铃是素素设下的机关,极为jīng巧,没有人破解得了,那个贼不知道有这道机关,以为迷翻了守卫和láng犬就成功了,没想到一进库门就触动警铃。小典追了很远,最后终于还是捉了回来,可是还来不及问话,这个贼说了一句‘我国至宝,定能夺回’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自断经脉而亡,在他的肩上,也有那个图案。”
“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图案的含义。”李安楚的声音突然在门边响起,紧接着他和小典二人各拿着一个食盒走进来,笑道,“吃早饭,吃完了饭就开始gān活吧。”
小典偏一偏头,问:“怎么这么香?”
麒弘解释了紫晶香珠之事,卫小典哦了一声,看了鄢琪一眼,再看了康泰一眼,最后与李安楚对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
这一整天又埋在书堆中,但这五人的运气显然比李昱飞当年好得多,傍晚时分,当书架上的书拿下来将近十分之三时,卫小典大叫一声:“找到啦!”
四人立即凑过去一看,已发huáng的书页上分毫不差地画着那个图案,旁边用古体写着两个汉字――“柔澜”。看看此书封面,是一个已死多年的游历家所写的航海杂记,再仔细阅读图案前的说明文字,是这样写的:“余隔海向南,航行四十天,达未知之南大陆,陆上有古国名柔澜,以巫圣之族为王,据传该族持有圣天女血脉,已传近百代,凡王室血亲,均肤若冰雪,貌美如花,然因多产王子,鲜有公主之故,后嗣艰难,常数代单传。该国已谙教化,其风土文物,悉类中原,虽言语有异,然文字形状相仿,唯有异术国师护法之制,大异我国。余到访日,适逢女主新登基,民众欢腾,尽显太平富庶盛象。”
之后便是那个图案,从注释的小字来看,应该是用柔澜文字所写的国名。
室中五人看罢此文,面面相觑,半晌后鄢琪方道:“还是我来理一理思路,大家听听有没有什么问题好不好。”
康泰颔首道:“好,你且说一说。”
“自中原向南,有个叫柔澜的国家,这个国家拥有一件至宝,名叫紫晶香珠。”
其他三人都点头,只有麒弘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紫晶香珠因为某些未知的缘故,多半是因为被窃或被抢,流落到了中原,被麒弘买走送给了母后。柔澜国中的人为了追寻这个紫晶香珠,也来到中原,从吸血案件发生的时间来看,应该已经来了至少有一年。在这一年中他们建立起一个势力不小的组织,骨gān力量就是本国人,但绝对有中原人参与其中。”
“为什么这么说?”麒弘又问。
“因为对你的两次刺杀行动,如果没有在朝廷中有势力有地位的人支持,毫无根基的外乡人是根本无法实施的。”鄢琪耐着xing子解释了一下,继续道,“这个组织通过一年的调查,似乎认定二哥便是主谋夺宝之人,为了报复,便要刺杀他,同时派人偷偷进入王府宝库,希望拿回紫晶香珠。”
“那吸血案子又跟寻宝有何关系?”麒弘再问。
“据这本书中所写,柔澜国中有异术之人,按一般qíng形,凡是异术,其修炼方法多怪异荒诞,也许吸食jīng血,便是修术之法。”
麒弘骇然道:“用吸血来修炼的,一定是邪恶之术,看来这柔澜国的人,也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李安楚微蹙眉头,缓缓道:“可是依书中所言,这柔澜古国也是文明彰化之地,不象是吸血蛮族啊。”
“别的暂且可以不深究,现在首要的,就是查出柔澜国人的下落,以免他们再对弘儿下手。”康泰说。
“可是,如果吸血案件与他们无关,而这紫晶香珠又确是柔澜镇国之宝,就归还给他们,也没什么要紧,免得将来抓了一批,从南海那边又过来一批,麻烦不断。”麒弘瞟了瞟鄢琪胸前的珠琏一眼,嘿嘿笑了笑。
康泰似想起什么,向鄢琪伸过手去:“琪琪,你把香珠先放在我这里,以免引得柔澜人向你下手。”
鄢琪立即顺从地取下珠琏,jiāo给康泰挂在胸前。李安楚拍拍手道:“资料只有这些,推论再怎么说也是推论,不如先休息一下,等找到更多线索再说。今晚我请客,去太白酒楼喝一盅如何?”
此时众人也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一齐笑着应了声“好”。
第八章
huáng昏刚过,正是太白酒楼生意好的时候,但这样身份的五个人一齐出现,没有座位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的。坐在临窗看街的雅间里,菜香酒香扑鼻,观赏繁华的京城夜景,三杯下肚,康泰与鄢琪之间那点淡淡的尴尬感觉也逐渐褪去,不一会就再次黏在一起,看得麒弘大是不高兴,扭头转向窗外,本想来个眼不见为净,谁知竟意外地看见了熟人。
“你们看,那个人……好象是凌扬吧……”
太白酒楼的斜对面,便是大名鼎鼎的聆乐坊,一个年轻人正拖着缓慢的步子走了出来,依依不舍地在门口站着,好一会儿,才低着头也进了太白酒楼。
康泰招手叫来老板,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一会儿凌扬便被安排坐在了隔壁,从屏风的fèng隙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他愁容深锁的憔悴面庞,哪里还有一点儿当初神采飞扬的开朗样子。
麒弘轻轻吸了一口气:“他这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而已,竟搞得象中了蛊一样。”
鄢琪咋舌道:“不是中蛊,是生相思病。想不到聆乐坊的离儿,居然那么厉害。”
李康泰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个离儿,好象就是一年前出现的。”
李安楚赞同道:“要想快速地在京城站稳脚根,培植力量,美色确是一项利器。”
卫小典也道:“听说那个离儿的裙下之臣,有很多是朝廷大员呢。”
鄢琪则支着两颊说:“可是我总觉得,象离儿这样捧出台面的,未必是真正的大人物。”
麒弘在一旁听的不是很明白,但这一次他没有问,而是径直推开屏风,走到隔壁,对凌扬说:“你没事吧,我有话问你。”
凌扬抬头见是他,忙起身见礼:“原来是二殿下,真是有幸。二殿下有何指教?”
“如果你还认为我是朋友,那么请告诉我,赛马会的前一天,你到放马鞍的贮物帐篷里去gān什么?”
听他问得这样直白,鄢琪吓了一跳,刚想站起来,康泰按住他手,轻轻摇摇头。
这边凌扬听了这个问题,也是一呆,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
“这个别管,你先回答我。”
凌扬叹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酒,道:“因为离儿他……你知道离儿吧,他就是……”
“我知道,你继续说。”
“离儿没有资格参加狩猎大会,但他一直想去,为了让他高兴,我答应把马赛头名的大奖送给他,可又担心赢不了你……有天晚上喝了酒,离儿说按他家乡的风俗,把一张云朵状的剪纸放在马鞍下,就可以让马儿象驾了云一样飞起来。我虽然不信,但他一直坚持,我还是应允在赛马前一天把他亲手剪的云朵放在马鞍下……可惜卫公子骑术太好,我还是没有能赢……只有让离儿失望……”
麒弘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输一次有什么关系,下次比赛再赢他就是了,这也值得你这般丧气?”
隔壁众人听他这样轻易便信了人,都不禁相视莞尔,幸亏他所生的皇家不是那种正常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型,否则此人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鄢琪叹一口气,与康泰jiāo换了一下眼色,起身走过去,坐在麒弘旁边,追问道:“你为了离儿高兴,恐怕不止是放了一张剪纸吧?”
凌扬正埋头喝酒,突然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讶然抬头:“三殿下也在?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离儿那般想参加狩猎大会,你不会真的忍心不带他去吧?从素素的调查资料来看,你进贮物帐篷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侍从,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侍从,恐怕便是离儿啦。”
麒弘虽说也看了喻素的调查资料,但他显然根本没朝这方面想,故而脸上的惊讶表qíng,与凌扬如出一辙,只不过两人惊讶的内容,却是不一样的。
“调查?”凌扬站了起来,“你说调查是什么意思?”
“我二哥在赛马前一天的那次惊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在他的马鞍下放了钢针的缘故。”
“你怀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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