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此番亏欠孩子甚多,心里倒腾得厉害,眼眶微热,张开双臂,柔声说:“琪儿,来爹爹这。”
若是以往,他定然会憨憨地扑过来,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一头扎进我怀里,狠狠撞痛我的胸膛。
但现在,他怯生生地看着我,目光闪动,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转身就跑。
周围大人都来不及抓住他,倒见小孩儿飞快跑出房门。
我心痛得紧,扶着chuáng沿,就想下地。
沈墨山一惊,跨步上前拦住我,低声道:“别担心,小孩子心性,由着他去,不然越发娇惯了。”
话虽如此,但到底不是他的孩子,我着急说:“不成,万一这傻孩子跑丢了……”
沈墨山笑了笑,悄声说:“早有人看着了,横竖就在这院里头,他跑不到哪去。”
我看他,问:“真的?”
沈墨山点点头,说:“你把药好好喝了,要不放心,我呆会带你瞧去。”
我道:“那可得悄悄的,别教他发现了。”
“当然。”
喝了药,小琪儿还未回来,沈墨山见我着实忧心,便替我裹了披风,拦腰抱起,轻轻出了房门。他带着我跃上屋脊,跑过两重房舍,落到西边厨房的院落里。当地一口大水缸,水缸后隐隐露出一角鹅huáng的棉袄。
小孩儿适才一身鹅huáng缎面薄袄,越发衬得脸如白玉,可爱异常。
我心里一软,抓紧了沈墨山的胳膊。
沈墨山冲我眨眨眼,放我下来,附在我耳边说:“看我的。”
我诧异得瞪大眼,沈墨山嘿嘿一笑,出手点了我的哑xué,抱住我大声道:“小huáng,听话,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自然无法回答,却听他在那鬼叫:“小huáng,你怎么犟起来了?栗亭本就不不准你下chuáng,你不听,非要出来,看这里风大,仔细你的身子。小琪儿能有什么事?不是我说,你那个儿子也忒不懂事,个子不大气性倒大,别人的孩儿见亲爹病了,哪个不是chuáng头侍奉,亲尝药汁,他倒好,一眨眼不知跑哪去了,这小子就是欠捶,你要下不了手,回头我来替你管教。”
我暗暗好笑,心知他是在说给躲在水缸后的小琪儿听。不过这里确实有穿堂风,我有些受不住,挨着沈墨山。
沈墨山微微一笑,装作惊惶失措:“哎呦,你怎么啦?可是头晕了?别管那混小子了,你赶紧跟着我回屋是正经……”
他半抱着我作势要走,临出月dòng门,又加了一句:“赶紧的,那边来个人,小huáng又不好了,快把栗亭给我找来……”
我横了他一眼,却见他满脸堆笑,柔和地看着我,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记,低声说:“小huáng,你这样子真好看。”
这个混蛋,小琪儿还躲在身后水缸那呢。
他搂住我的身子,笑呵呵地低语道:“瞧着吧,那小子不出片刻,肯定要出来,哼,让他躲,亲爹都成这样了,还躲,死孩子。”
我咬牙踹了他一脚,病后无力,只是轻飘飘碰了他一下。
沈墨山没脸没皮地笑,一把抱起我,扑回屋子,袖风一扫,将房门紧紧阖上,我微微愣神,他已狂热地亲了过来。
好像快要饥渴致死的人一般,他qiáng势地掠夺我的呼吸,尝遍每一处,勾起我的舌头,迫使我与他一同起舞。
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或者到了这一刻,我们都忘记曾经在别的人身上试过的诸般滋味,仿佛头一回亲吻,因为太急迫,牙齿会碰到牙齿,嘴唇被吮吸得发痛发麻。
吻了好一会,他才惦记起他的花样,温柔不少,或舔或吸,百般变化。
我早已被他弄得迷迷糊糊,一股苏麻自背脊蜿蜒冲上脑门,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人。
这个又贪财,又小心眼,又啰嗦,又霸道的男人。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唇,又啄了两下,看着气喘吁吁的我,哑声说:“真想,就这么吞了你。”
我笑了起来,凑上去回吻他,却反咬了他一下,道:“我才想吞了你。”
“快点好起来,”沈墨山笑得痞气十足,“到时候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我比不得他的厚脸皮,脸颊有些发烫,心里却升腾起一种快乐,垂着头,终于微微颔首。
沈墨山呵呵低笑,摇了摇我,满脸喜气,说:“你答应了?哈哈,我今儿真欢喜,小huáng,我好生欢喜。”
我也笑了,却故意调侃他:“比做成买卖还欢喜?”
沈墨山正色道:“不是一回事,做买卖成了我自然欢喜,爱钱没什么错处,却有数不尽的好处,但跟你,这可怎么说,倒像平白无故掘了一处大宝藏,里头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娘的,老子长年风餐露宿,走南闯北的,可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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