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可是她最好的朋友,难道你认为她笑得出来吗?”汉斯拍了拍扑在自己胸口哽咽的里雅,能成为值得对方依赖和感到安全的避难所虽然很好,但在这样的qíng况下汉斯一点也不感到高兴。
“这位先生,你就是目击证人吗?听说死者是被吸血鬼杀死的,你怎么看呢?”微薄的警力虽然可以挡住普通民众,但是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还是混了进来,一个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汉斯身边,录音笔差点没cha进汉斯的鼻孔里。
吸血鬼?罗西那失去血色的皮肤和脸上明艳的粉底的对比色构成的不愉快回忆一下被眼前的瘦子勾起,汉斯突然有呕吐的yù望。
“我说你这混蛋,你是想因为妨碍司法而为你那间破报社坐牢吗?”大步走来的摩根一把拎住瘦子的衣领,看起来就好像巨熊提着一只猴子,然后巨熊把猴子丢出了4米开外。“把他给我丢出去,像这样的货色如果再敢走进来我允许你们开枪。”摩根的吼声在警笛声中依然响亮,一时间封锁网外围连闪光灯都安静了许多。
“来吧,孩子,我们找个地方谈。”摩根一脸的汗水,在夜晚的街市上封锁杀人现场显然让这个已经开始步入暮年的刑警累坏了。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抱歉,我想里雅需要休息,我得送她回去了。”
“但是你TMD什么都还没有告诉我!”汉斯的态度在此激怒了现在神经绷得紧紧的警长。
“我说了我只是因为罗西上厕所上得太久所以我出去找她,结果就发现了她的尸体。”
“除了尸体以外呢?你还看见了什么?”
“没……没什么了!”
“孩子,我得给你个忠告,撒谎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好处。”
“谢谢你的提醒,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摩根注视着汉斯的眼睛,汉斯毫不退让。
“好吧,我让维森送你们,现在你们自己连这条街都出不去。”
摩根说得没错,兰黑色的跑车刚从停车场开出来就被包围了,直到随行的维森探员亮出证件大吼了一通后才得以恢复正常的行驶速度,哭累了的里雅在汉斯的大腿上睡着了,车里一片黑暗。
“天啊,这辆车开起来真见鬼。”维森拍了下方向盘,“是你的吗,汉斯?防晒纸贴了大概有5层吧,简直就跟蒙上了黑布一样。”
“我跟邻居借来的。”汉斯轻轻伸手摸上贴了厚厚防晒纸呈现出深黑色的车窗,和那散发异样香味的长发一样的细滑冰凉感。
24
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chuáng头电子钟告诉汉斯他度过了超过12小时的睡眠。
现在是3 PM,麻利地套上牛仔裤后汉斯打开了门,里雅站在外边,黑色眼影也没有能遮住她的眼袋,看来昨天她一定睡得很不好。
“对不起,没想到你会过来,进来吧,我去穿件衣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啦,没有跟你说一声就擅自跑过来了。但是我真的好害怕,汉斯。”
“别担心,里雅,没有东西会伤害像你这样的可爱的女孩的。进来喝杯我泡的咖啡,事qíng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吗?”
“好的,能有你在真的太好了,汉斯。”里雅终于露出了个浅笑,仿佛平原上糙尖的露珠,那个让汉斯第一眼看见就脸红心跳的女孩。“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帕克先生,这瓶红酒是他让我带来给你的。”
“他还说了什么吗?”汉斯接过红酒,瓶子上的标签说明了这瓶液体价格不菲,这样的礼物确实有点奇怪,“屋子里很简单,你找个能坐的地方坐下吧,我去穿衣服,还得洗把脸。”
诚如汉斯所言,屋子里从摆设到装修都非常简单,让人高兴的是并不杂乱。
“昨天帕克先生也在那里嘛,这个应该是压惊的礼物了,有帕克先生这样的好邻居你真是太幸运了。”里雅的声音qiáng度随距离改变着,汉斯知道她一定是在好奇地四处走动。
擦gān净嘴角的泡沫,汉斯从洗浴间走了出来。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要辜负帕克先生的好意,现在把它喝掉吧?”
“不了,我还是想喝你泡的咖啡。”举着红酒打开冰箱门准备放进去的里雅为里面摆放得满满的速食品和面包低呼了一声,“天啊,汉斯,吃这些东西可以活得下来吗?”
“我不是活得很好吗?而且……而且我有个朋友还挺喜欢吃huáng油面包的。”在说到转折词的时候汉斯停顿了一下,咖啡机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喜欢吃huáng油面包?你朋友还真是个怪人,他连一点果酱都不放吗?”终于清理出空间放置红酒,里雅满意地拍了拍手。
“嗯,他只吃huáng油和面包。”汉斯把冒着热气的杯子伸到里雅面前,“确实是个怪人,我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他?我听你的语气还以为你说的是个女孩呢,哈哈。”里雅接过了杯子,“谢谢,嗯~闻起来棒极了。”
“女孩?不可能的,我已经好几年没jiāo任何女朋友了。”
“现在你有我了,汉斯。”汉斯必须承认,这个祖辈来自美国的女孩子完全继承了上代的开朗和直慡,昨天的事qíng给她留下的yīn影显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里雅,谢谢,我们一起努力,发生的事qíng已经发生了,让它过去吧,gān杯。”
“嗯,gān杯。”
末夏的午后,小木板房里飘dàng着咖啡的浓郁香气,还有笑容。
25
汉斯犹豫了将近10分钟,右手伸出去了好几次,最终都没有落到木门上。
大概是第七次举起了手,木门打开了,兰站在半开的门边,今天他的长发梳成辫子垂在右肩,汉斯举着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你好,没有打搅到你吧?”
“对比起敲门声来说,你在门口发出的叹气声和来回的踱步声倒让我更烦恼。”兰的语气让人完全分辨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阐述事实,“进来吧。”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前两天收到了一瓶好东西,一个人喝掉太可惜了,所以过来跟你一起分享。”汉斯把夹在腋下的红酒捧起来晃了晃。
“5年的法国货,倒真是好东西。你到茶厅等我吧,我去拿杯子。”
随便看了两眼,兰就辨认出了深绿色瓶子里暗红液体的价值。
茶厅里有淡淡的茉莉花味道,这味道大概来自兰在喝茶时喜欢放入的茉莉花瓣。
举起透明玻璃杯,杯子里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鲜红的印记,薄利的鲜红滑落汇聚到暗红里,让人不自觉地会联想到血液。
抿了一口,汉斯长长出了口气。
“真是太棒了,完全不像那些便宜货,就连这苦味也是一种享受啊。”
“你今天来应该不只是品酒这么简单吧?”兰把玻璃杯端在胸前轻轻摇晃,黑色的衣服底色通过折she光线让杯里的液体呈现一种深黑。
“是的,我有许多事想问你,请你务必要回答我,兰。”汉斯露出凝重的表qíng,兰的黑眼睛一到晚上就分外的锐利,但是今晚汉斯没有躲避跟对方的对视。
“你问吧。”
“星期二晚上我看见了一个黑头发的男人,那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没错,我也没想到会在那样的qíng况下与你碰面,很抱歉我没有和你打招呼。”丝毫没有迟疑,在汉斯问题刚结束兰就说出了让汉斯瞳孔都开始放大的答案。
“人是你杀的吗?”汉斯低头问道,抬起头的时候本来坐在对面藤椅上的兰已经没了踪影。
苍白修长的手指从汉斯肩膀后伸出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不论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是都已经有了答案吗?”
汉斯下巴被用力板起,对上了俯视自己的脸和眯起的长眼,平日里那个举止高雅,谈吐有礼的邻居现在浑身飘散出险恶的黑色气息。
“我……我想听你的答案。”汉斯努力移动自己因为发抖而无法开合自如的牙关。
“只要你没事,别人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
汉斯双眼猛然睁大,兰冰凉柔软的嘴唇竟吻了下来。
猩红的液体和晶莹的玻璃破片呈放she状在地面上溅洒开,那是兰握在手上的酒杯,好像被咬了一口一样逃开的兰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气。
“酒是哪来的?”
“帕克先生送的。”
“狗屎。”
汉斯第一次听到兰语气里有这么qiáng烈的qíng绪激dàng着,而且……兰竟然说了[狗屎]这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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