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舒流萤也是昏迷不醒,被绑在他身后,倒没有摔下去。小沈的rp啊……(被踢飞……)
“怎么回事!”冯篆忙下马,道:“看来还是不得不给他醒酒,不然这路可着实难赶。”运功,从他宽敞的衣袖里,飘散出缕缕青烟。‘
“咳咳……”稍顷,沈熠非剧烈地呛咳起来。从他紧蹙的眉头看来,就知这烟确实厉害。
沈熠非睁开迷蒙的双眼。意识到自己很失态,他垂首不语,默默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
“咦,你的刀呢?”冯篆直到给他运功醒酒后才发现沈熠非小腿边紧贴的那把“如意刃”不见了。本来这把刀没有名字,也不知怎地,一天突如其来得来一个名字。
“送人了。”沈熠非起初根本不想说话。奈于必须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他还是不qíng愿地回答了冯篆的问题。
“什么,不可能!兀那老贼,分明便是趁你昏迷偷了刀!”武器是学武之人的第二生命。说不定是那酒里有迷药,沈熠非被迷失心智后才把刀让出的。
“我不要那把刀了,怎么看着都不顺眼。送给那贫汉子也好,叫他卖了度日,也是我的功德一桩。”沈熠非满口不在乎,一点惋惜的表qíng也没有。
可很快地,他的脸还是逐渐表现出生理上的痛苦。不啻于头痛yù裂,他的腹部也剧烈疼痛起来。感觉就像有人拿带刺的鞭子,刀子,挥刺他的胃。
“真是的,鬼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我便去把那刀赎回来!真是的,不就是和他闹翻了,何必这么失魂落魄?”冯篆越说越气,根本没有理会到沈熠非。
“闹翻?”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一个月而已,连朋友也不可能jiāo得那么快,生疏的友谊本就充满小心,怎么会有“闹翻”之说?许戡心里冒出大大的问号。
“别再说了!!!”沈熠非简直快用尽胸腔里的空气,竭力叫喊道。任何声音,任何景象,都能让虚弱而苍白的他受到极大刺激。‘
一个弯腰,他开始翻天覆地的呕吐。先是酒,后是胆汁,直到最后吐出猩红的血丝。冯篆和许戡惊呆在原地。
眼看着他一口一口地从嘴角吐出鲜血,许戡的心也跟着一起抽痛起来。“别吐了,别吐了!”明知这是句很傻很没用的话,可他还是反复地说道。
“让他把淤积的血吐gān净再说吧。不然会更难受。”冯篆无奈地摇头。
“可是他这样很难受!要是等他把血吐完了,不早死了?”许戡捏紧拳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袖手旁观。要是自己懂医术,说不定就能立即缓解沈熠非的痛苦。
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片空白。沈熠非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前所未有的苦难正考验着他。在浅意识中,暂时失去感知,失去想法。
……
人道,哀莫大于心死。然心未死、抑或无法心死,身死即可。快乐到死,痛到死。从身体上得到的愉快、苦痛,超越了极限,心意也就能被直接违背。
我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被玩弄、被背弃的是我?我不会苟延残喘地去求他,更不会轻易原谅他!哪怕他在下一刻回首,我亦不会留恋半分。
他在黯淡的黑夜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的坚决立场。
似乎从心底里,他认定这次决裂毫无挽回的可能,也没念念不忘其好的价值。天涯何处无芳糙,好马不吃回头糙。他愤恨的,也许仅仅是事件,而不是另一位当事人。
我已经在被他抛弃的一刻,便收回对他的爱意。权当是一次必经的挫折。而他的行径实在叫我无法忍受!我的自尊和骄傲,不容忽视。不能因为我爱他,而叫他如此心安理得地折rǔ我。
不过,说不定日后,还会重生那样的感觉。但我不会再扑火了。因为明知结果,而又重蹈覆辙,这是比白痴还愚蠢的行为。恋爱中的人们,便是如此的感xing而不理智,所以造就了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我一点也不想做那样的人!一点也不!
在时间的流逝中,我能很快做到不恨他,不恨自己。直到忘记他,忘记自己。我本无资格去恨他。我不想像个怨妇般把他记恨一辈子。那是恨,同样是爱。他逐渐地会失去令我伤心失望的权利。
我未曾没想过,让他自觉地回首,或是再次爱上我。这大概是个荒诞滑稽的笑话。到时我会怎样呢?说不定我会好好折磨他一番,把他加诸于我的痛苦,加倍奉还给他。不为所动地看着他的痛心疾首,再装得很乐于见到这种场面。这个游戏,我不是没有能力去把它玩得成功,而是我缺乏勇气。我怕自己也会输,我甚至隐隐有这样的直觉,我会输得很惨。所以,放弃吧。我准备放弃游戏的策划。并且努力实践。
舒流萤,他只是茫茫尘寰中的恒河一砾。我终究要感谢他,带给我qíng感的欣喜、经验。我终究不能恨他。无法恨他。这也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的,亦是最大的让步了。
所有种种,都是因为我爱你。或者是我爱过你。
许戡抱着沈熠非,和冯篆风风火火地“闯入”冯府,叫冯府的上上下下为之或明或暗地震动。毕竟抱着个沾着鲜血的人进家门,不太吉利。即使那人是冯家二少爷的好友。
把沈熠非安顿好,冯篆脚不生根地进到舒流萤的房间。前两天,他识相地为那两个人换了房间,避免了他们相见的尴尬。
一个不费chuī灰之力,一个没有挣扎躲闪。一击结实的右勾拳,打在青年的脸颊上。滚热和咸腥同时出现于他的面部感官。
“你以为坐在这里故意不躲,挨我一拳就能得到宽恕?你知道你都gān了些什么好事么?嗯?!”凑近些,都能瞧到冯篆额头上突突跳动的青筋。
“我有说过我想得到宽恕?这是我挨你的第一拳,也是最后一拳。想打我,请叫他亲自来,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舒流萤不变气度地说道。他从容淡定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
……冯篆一时语塞。不知道下面该做如何的姿态,陈怎样的词。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有什么矛盾,化解的余地一点也没有吗?”冯篆的态度转变了许多,竟开始好声好气地问。原来,想在这个人面前动怒,一点也不容易。
“就是没有余地。走到尽头了,为什么还要竭力挽回?”现在的形式,变为舒流萤在质问冯篆。
“那你带给他的伤痛,就准备这么不了了之了?”冯篆感到无形的压力正向他破空而来。
“那你要我如何弥补?说白了,我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好聚好散,都是个人的事。他的反应那么激烈,我又有什么办法。”舒流萤那无谓的态度,让冯篆的火又腾腾而上。
“你这个败类!禽shòu!渣滓!”
“别人不知qíng的还以为你是被我非礼的女子。小心你的措辞。”
冯篆眉毛快要道理起来,随即悻悻离去。在他面前,为什么舌头就那么短那么木,打不过弯了呢?
非,我只能说你遇人不淑了。
“沈公子因心火甚旺,导致气厥逆入胃部。另外公子的胃本来qíng况便不甚佳。又因着天气寒冷,与心火相冲撞,适才又喝了酒吧?而且是那种劣质的自酿酒。”冯家的“御用医师”——陈广,见冯篆跑出去了,便转身问许戡。
“正是。”许戡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心想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果然有一手。
“唉,”陈广捋捋那山羊胡子,“年轻人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跑去喝酒赌博宿jì,都是万恶之疾啊!切记,他的胃已经够不好了,不能再饮酒。当然,日后喝一点点是不碍事的。”
“是。”许戡除了回答“是”,也cha不上半点嘴。想到身边有带药箱,里头就有什么“马丁林”,“斯达舒”之类的(我没有在做广告……),倒又不敢轻易让沈熠非吃那些个药,生怕出什么状况。
“幸好年纪轻,失掉一点儿血不怎么要紧。不过无论谁的身子都可经不起那样的拆法。这两天就好生调养着罢。”
转眼间,陈广已开好一张方子,叫丫鬟到家中的药库里抓药去了。
看着塌上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如纸的沈熠非,许戡觉得自己该gān些什么,不能总是守在他身边发呆。看到他的唇因失水而gān燥,便叫丫鬟找来gān净的棉花,又拿来一杯白水,每隔一会儿便用棉花浸湿了,敷在沈熠非的唇上。到了吃药的时辰,又等它放凉后,才小心地把他扶起坐好,一口一口喂他喝。便是喝水,也要用手把杯子捂温了,再让沈熠非喝下。
沈熠非倒也乖觉,不乱动乱说,就是静静地躺在chuáng塌上。唯一的一句话,便是“谢谢”。他不和许戡说话,是觉得不知以何面目能够与他jiāo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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