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分明都应该只是pào灰路人甲的配置,怎么会战斗力这么qiáng呢?想当初我只有五六成功力、又怀了孕,杀皇上的影卫都那么容易;此时虽是提不起内力,但对手只是个普通妃嫔弄来的杀手,怎地不只我,就连我弟弟都有些招架不了?
那领头的杀手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狞笑道:“你以为我们只是普通反派pào灰么?我们娘娘可是本书唯一能cha到正牌攻受之间的恶毒女配,我们就是娘娘手下最得用、最常出场的杀手。能杀我们的,只是皇上的人,你们俩普通江湖人想反抗我们,哼哼,姥姥!”
白轩弥冷笑一声,将一个杀手扔到dòng壁之上,杀气四溢地说道:“作者都弃了文了,你们还当自己有人庇佑么?眼下你们占了我与兄长身带重伤的便宜,待会儿魔教弟子寻迹下来,你们便都要死在此处!”
他这一怒,下手又狠了几分,似是不顾身体qiáng摧功力,硬将伤痛压住,眨眼又杀了两人。这样qiáng提力气终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他行动虽然比方才灵活,脸色却越发难看,口角也微带血迹,呼吸之间隐有咳声。
那领头的杀手见白轩弥是个硬点子,便从玉岚烟身上下手,拿刀架在他颈子上威胁道:“你杀我一个手下,我就在这小美人身上对穿一个窟窿……”
话音未落,一股血流便自玉岚烟身上喷涌而出。他就像条鱼一样在地上挣动了一下,闷哼一声,却又忍下了多余的叫声,依旧柔顺地躺在地上。白轩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和人厮杀,我却不由得心中一紧,低叹了一声。
那领头之人顿时双目放光望向我,yín猥地笑道:“你心疼了吧?这样绝色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动心呢?我也舍不得下这么狠的手。只要你叫那个魔教教主束手就擒,我就让你们临死之前尝尝他的滋味如何?”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我才是魔教教主!
当然,我也犯不上和这种小角色计较。现下我已经不是攻四了,也不想和玉岚烟牵扯上什么关系,更不能死在这种连名字都没有的pào灰手里。
眼看着我弟弟形容越来越难看,行动之间也多有破绽;我自己更是左绌右支,应付得十分艰难。急切之下,我猛地想到了他们既然要nüè主,怕不是和反同联盟有什么勾连,连忙问道:“你们可认得青城派掌门余文杰?我蒙他青眼,其实也加入了反同联盟,咱们……”
他嘿然一笑,半是得意半是不屑地说道:“你当咱们和那种nüè主角还得找个借口的可悲配角一样么?咱们gān的就是nüè主的活,不需要理由,nüè得越狠读者心里越爱看。”
他们和反同联盟竟不是一拨的?说得也是,pào灰女配nüè小受还要什么理由。这关系攀不上,我心中难免就有几分焦急,心念电转,脑中忽地浮现了一个主意:“你们不觉着这样仅为了工资、为了主上吩咐就nüè待玉岚烟,这形象太过单薄,戏剧冲突也不足么?”
“哦?你倒说说?”那领头的大汉打了个响指,场上众人霍然停手。我身子猛一挫,冲到了弟弟身边,伸手握住他们脉门,却是提不起内力输给他,只好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慰。
我正色望向那大汉道:“其实作者是暂时弃文了,将来肯定还有再更的时候。到那时你们还只会说狠话下狠手这两招,读者肯定都看腻了……”
他若有所思地答道:“那要不我们也上个qiángjian、轮jian、shòujian……可是皇上用这招也用了不少回了,也没新鲜感哪?”
他怎么不加入反同联盟呢?起码还能集思广义,而且我也方便套jiāoqíng嘛。我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劝道:“nüè的手段再新有什么用,难道这个作者想不到,别的作者也想不到么?最重要的是挖掘内心戏,要让读者看到你们和普通的反派pào灰是不一样的,是有深度、有层次的高级pào灰。”
他已经深深地被我这番理论吸引,身子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问道:“那怎么才能表现内心的复杂呢?”
这个问题的确比较高级,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表现,但我知道现在需要他们怎么表现。
“比如说,你们虽然受到丽妃娘娘驱使,不得不和主角为难,但是你们心底仍然存有正义感和怜悯之心,所以宁可自己舍生取义,放了无辜被害的玉岚烟……”
他沉吟不语,我便进一步替他梳理轻重:“都是当pào灰,替主角死的正派pào灰和杀害主角不成而被人杀的反派pào灰在读者眼里地位可是差别极大的。你们是想死后叫读者记住名字,还是只能附在丽妃名下被骂两句?”
我越说越慷慨激昂,连自己都有几分信了这番让读者记住比活命重要的鬼话。只是偶然目光扫到玉岚烟,见他疼得脸色萎白还坚持朝我翻着白眼,心中一时又有种不明不白的尴尬,话头也停了下来。
那粗豪汉子的声音适时响起:“你说得不错,看来也是不甘当普通pào灰的人物。我想我也该有点深度……要不我就当个虽然被迫杀害主角,但心底其实十分同qíng他,可又在自己的本职工作和qíng义之间两难抉择……最后还是以上命为重,为娘娘鞠躬尽瘁,甚至不惜违背良心的可悲忠仆吧!”
话音落地,一柄长剑便劈面向我斩来。我下意识执匕一挡,却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以手臂替我挡了这一剑。剑光过处,当即皮ròu翻卷,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紧咬牙根,不敢再有懈怠,转手把匕首扔给白轩弥,好叫他动手时不要太吃兵刃的亏。没了匕首后我的处境却又更险了几分,只好尽量躲在弟弟身后。
正在这般危急关头,dòng外忽地有一片yīn影落下,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复又翻身起来。玉岚烟虽然躺在地上,眼倒是尖得很,立时叫道:“龙空,快来救我!”
这一声叫得婉转缠绵,哀哀动人,丝毫没有在我面前那种挺身待死的硬气——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他在我面前一直不是沉着张死人脸,就是横眉冷对、言语如刀,原来他对其他攻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直盯着地上的玉岚烟,想问他为何这样区别对待,忽然又发现我已经没资格问这话了。
就是作者重新更文了,我一个普通pào灰,拿什么去质问主角呢?何况这样的态度,本就是我自己招来的。
龙九已经冲了进来,挥剑杀了几个刺客。他杀这些人时倒是十分顺手,不知是因他武功高qiáng,还是因为他是皇上赐给玉岚烟的护卫……难道作者虽然停更,却不是弃文,所以我们这本书里的人物还是按着职卫身份相互克制?
有他吸引众人,我们这边压力倒是锐减,白轩弥又杀了两个刺客,见没人再盯着我们,便不管不顾地问我:“兄长,此人便是我未曾见面的嫂子吧?今天我要和他好生亲近一番……”
亲近个屁,你胳膊上骨头都露出来了!我一把攥住他还在流血的胳膊狠狠一用力,低声叱道:“一个影卫而已,你和他亲近不着。你未过门的嫂子是武林盟主冼冰刃!”
白轩弥震惊地望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龙九也抬起头来,看向我时目中光芒闪烁,张口yù言不言,踯躅良久才道:“百里教主,咱们的孩子我没能带来。我是怕你摔伤,就匆匆下来了。”
甭拿孩子说事,当我看在孩子份上就能高看他一眼么?我不接他的话头,只问:“秋岚绪呢,他也下来了么?”
龙九摇头道:“他受了重伤,这场戏因为作者开了挂才能演下去,可作者弃了文,他又立刻打回原形了。”
我喜道:“原来冼冰刃也有几分本事……”
龙九立刻接口道:“他怕也好不到哪去。我随主人去岚飏宫后秋宫主便被开了挂,当时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挑了比翼山庄……”
这个废物……我别过头来,却看到白轩弥的脸色不对,呼吸声也粗重了起来,手中匕首一转,人已纵出几步,和龙九与那些刺客缠斗在一起——大部分攻势倒是直冲着龙九去,哪是帮忙,根本就是拼命去的。
要不人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我这才养个弟弟就天天忧心他和人打架,纵横要是长大了,我的心还够cao的吗?若非我失了内力……先前我一直怕那小受下毒,没敢找他要解药,现下却是下毒也顾不得了。
我避着当中战团,奔到玉岚烟身边,将从他衣服里缴来的药瓶都掏出来bī问道:“哪个是化功散的解药?若不说出来,我就把这些全都给你喂下去。”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无所谓地说道:“你只管喂,怕nüè不是主角!”我双眉倒竖,当真拔起一瓶药就往他口中灌去,玉岚烟终于变色,低低求道:“我可以告诉你哪个是解药,但是你要带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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