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国舅_春溪笛晓【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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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国舅》作者:chūn溪笛晓

  文案

  他姓吴,名怀璋,但所有人都喊他一声“国舅爷”。

  当然,许多人会在背后称他为“恶国舅”。

  注:站队勿太早,CP见主角栏,主角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主角:国舅爷,方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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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缘卷

  第1章 逃学俩少年(上)

  目瞪口呆。

  站在树下发愣的少年惊奇地盯着已经跨过半堵围墙的同龄生员。对方大约十三四岁,眼睛很亮,像是刚刚升起的朝阳。那专属于内舍生的袍子被他撂了起来,胡乱地塞在腰带里,那黑溜溜的成束长发被风一chuī就随意飞扬,整个人看上去惬意又自在。

  似乎是注意到少年惊异的目光,那年幼的生员转过头来,咧齿一笑:“你也想出去吗?”他打量了一下少年的身板,说道:“你这身体好像不太行啊,得多练练。”

  少年正要反驳,却见对方伸出手来:“来!我拉你一把,要不然李老头子该找来了。”

  李老头子?少年瞪着对方那身内舍生的外袍,确认了对方口里的‘李老头子’是谁,顿时气恼:“是李祭酒!”

  “哟,一本正经的,真没趣。一个教书的老头子而已,叫什么祭酒,真是有够复杂啊,谁记得住!”说话间,他已经把呆愣中的少年扯上土墙,没等他反应就一把将他推到墙外。自己利落地一跳,还顺手扶住了即将倒向地面的瘦弱少年:“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少年看着周围的景致,蓦然回神:“我没有要出来啊!策论科马上就要开了……”

  看他急得快要哭出来,对方一本正经地说:“老头子讲策论有什么好听的,都是些一成不变的呆板玩意儿。还不如出来走走,到时候写起来也有理有据。俗话不都说了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说完,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不知不觉就被他领着远离了国子监的少年答道:“沈适,老师替我取字从之。”

  对方啧啧赞叹:“还有字啊,真厉害。不过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哦,想起来了,李老头子说过,他说你很不错,下旬不用考也能进上舍了。”说到一半他突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姓吴,叫怀璋。字呢,还没有。”

  “怀璋?”沈适愣了愣,“你就是怀璋?”

  怀璋笑了:“怎么?我很有名吗?”

  “李祭酒经常提起你。”当然,都是骂的多。

  怀璋也很有自知之明:“提我?肯定没什么好话吧,那老头总看我不顺眼。”他笑嘻嘻地把两枚铜板扔向卖糖人的老伯,熟门熟路地取了两个小糖人,随手递了一个给沈适:“来,尝一下。”

  老伯似乎跟怀璋熟稔得很,见沈适没接,呵呵说道:“是不是嫌我老儿手脏啊。”他的双手长满老茧,还有不少裂开的地方,看上去粗糙得很。但这双手动起来却很灵巧,轻轻捏chuī,模样讨喜的糖人就成型了。

  沈适听到老伯打趣,顿时面红耳赤,连忙接过怀璋手里的小糖人咬了一口。甜,但不会太腻,味道很不错。

  怀璋嬉皮笑脸地说:“喜欢的话多来买啊,一个铜板而已,很便宜的。”他叼着半个糖人,朝老伯挥挥手,含糊地说:“我先走了啊,老伯,回头见。”

  “夫子又派你去找人了吗?真是看重你啊!那些生员也真是的,好好的国子监不上,老爱去玩,太不知长进了。”

  怀璋连连点头:“就是,这次还跑了三个,夫子把他最得意的弟子都派出来了,你看,这是我们沈师兄,很厉害的,得了好几次头名,下旬就要进上舍的。”国子监分外舍、内舍跟上舍,普通生员必须通过重重考核才能入外舍,然后由每月的成绩决定是否能入内舍;权贵后代可以直接入内舍;但说到上舍,那是无论权贵还是平民都必须是最顶尖的生员才能进的。

  卖糖人的老伯对这些也一知半解,听怀璋这么一提,乐呵呵地说:“真是好样的啊,小伙子!”

  沈适见怀璋扯起谎来面不红气不喘,有些气恼,但他也是跟怀璋一起出来的,总不能说穿自己吧。他只好礼貌跟老伯道别,追上怀璋:“我们回去吧,还赶得及下半堂……”

  “要回你自己回。”怀璋暗笑,如果不是怕沈适告密,他怎么会把他骗出来?现在?都跑了这么远,沈适告密也奈何不了自己了。不过他还是好心劝告:“自己悄悄回去请罪,比众目睽睽之下被逮着的处罚要轻,你可别让人看到了。”

  沈适气怒:“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跑出来。”

  “好了好了。”怀璋安慰:“不回去的话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不会白白出来一趟。”他领着沈适穿过半个坊市,来到一个热闹的茶肆。还没进门,怀璋就吆喝:“大光,来两碗茶,要冰的。”

  里头立刻有人不客气地骂咧:“死泥鳅,你又来白蹭!”

  沈适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很难看的光头少年正招呼着客人。厚道讲礼如沈适,也掩藏不住自己的惊异:这人一双倒吊三角眼贼溜溜的,你如果带着钱,你会觉得他想偷你的钱;你如果带着女眷,你会觉得他觊觎你的女眷;你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会觉得他是人贩子,想把你骗去卖了。总之,一看到这人,你就会觉得他面目jian邪,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白蹭你了。”怀璋大咧咧地找了个好位子坐下:“也不看看制冰的法子是谁教你的。”他朝杵在门边的沈适招手:“来来,这么热的天喝碗冰茶最舒服了。瞧你,走两步路就满头大汗,不成啊,得多出来走走。”

  这时候坐在附近的熟客转头问:“泥鳅啊,你夫子又叫你出来办事吗?”

  怀璋点头如捣蒜:“是啊,这次的事有些棘手,夫子把我们沈师兄也叫来了。沈师兄知道吧,好几次都得了头名的。本来我说这事我办不了,夫子却说有师兄在我在一边学着就成了。这次我就是个跑腿的,全靠沈师兄撑着呢。”

  茶肆里无非是进城的商贩跟农夫,对怀璋的话深信不疑,望向沈适的目光顿时变了:“真厉害,这么小就撑得起事儿,可比我家那混小子长进多了。叫他去冬学跟夫子识识字吧,就知道溜出去偷鱼摸蛋,没出息!”

  沈适羞得满面通红。怀璋却恬不知耻地说些大道理宽慰对方,还不住地催促那光头少年快些上茶。

  没一会儿那光头少年就把茶端了上来,眼下六月酷暑天,这茶却冒着丝丝凉气,仔细一看,还有一两块小冰屑漂在茶碗里。沈适疑惑地问:“这是从官府买来的吗?”沈适知道官府每年都会把冰成块的挖出来,藏入地底冰窟封藏备用。当然,那通常都是达官贵人享用的,普通百姓那是不用想的。

  怀璋说:“茶肆是小本生意,哪里买得起冰啊,只好自己做了。”

  沈适吃了一惊:“自己做?”

  怀璋扫了一眼周围的商贩们,只是笑,不说话。

  沈适固然是国子监的好生员,可也并非不通人qíng世故,很快就想明白这是不外传的秘方,不再多问。转头回想刚刚怀璋与那光头少年的对话,难道法子是他想出来的?

  瞧见沈适带有疑问的目光,怀璋笑嘻嘻地说:“其实想知道也不难,去把《和剂总录》看一遍就知道了。”

  “《和济总录》?那不是医书吗?”

  怀璋咕噜咕噜地灌下整碗茶,一脸满足:“谁告诉你医书里写的东西不能用到别的地方啊!人哪,不能太死板。”

  这时有几个正在喝茶的人匆匆付账离开了,几乎有什么急事赶着去做。

  那长相猥琐的光头小和尚边收起桌上的铜板边狠瞪怀璋,似乎怪他把制冰的秘密说出去。

  怀璋根本不在意,没事人似地拉着沈适往外走,到了外头才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喊道:“大光,明儿茶肆就别开了,回去寺里看老方丈,他找你有事儿。”

  沈适若有所思地看着怀璋,问道:“你出来是为了给他传这口信的吗?”

  “算是。这小子不识字,他师父就把信写到国子监由我代收。这次应该是要紧事吧,信里没明写,可是字迹虚浮,看来老方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沈适还是对怀璋拉他逃学的事耿耿于怀:“你可以向李祭酒讨假啊。”

  怀璋将双手jiāo叉放到自己脑后,只差没把吊儿郎当刻到额头上:“那多麻烦。啊,今天要去的地方马上就到了。看看,就是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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