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的上面,除了他作的那半首诗之外,下面全是他的名字,青君,青君,端端正正的小楷,原来今朝不自觉将青君两个字也写了上去,然后竟然发觉自己好像平静了许多,然后她就一直写了下去,一遍比一遍有力,一次比一次平静……
前十名很快就出来了,她对上青君的笑眼,知道自己赫然在列,果然,她和罗柔都在名单里面,表姐的诗词还深受君后的赞赏,只听得她自愧不如。
遣散了不相gān的人,与其他九人站在一处,今朝暗暗攥紧了袖口,她根本就没有退路,或许应该放手一搏!
宫人道:“作为东晋的驸马,必然要有仰慕的初衷,五皇子殿下的吃穿用度需要知晓,第一命题初识,请写出殿下日常喜好,一炷香的时间,多者为胜,十进八!”
这个简单,软今朝提笔就写,她二人从小就在一处,自然全都熟烂于心,当然这些不光她知道,她表姐也知道,多半都是她透漏出去的……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君后满意的看着阮今朝的字,也不枉儿子对她一往qíng深,她必然也是留心的,他不露声色,取八舍二。
宫人道:“作为东晋的驸马,必然要有心仪的瞩目,五皇子殿下端坐于上,第二命题画qíng,请众位小姐每人为殿下作画,也是一炷香的时间,惟妙惟肖者胜,八进六!”
在一炷香的时间里要画出青君的摸样,这也不难,阮今朝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从小就对作画感兴趣,青君的摸样就像是刻在心里一样,不用抬头看,也能画出神髓,她下笔如有神,自然取胜。
后来这幅画被青君收藏了起来,就连女皇见了也是赞许有加,今朝画了一个怒目而视的苏青君,神态若真,是她任xing的儿子。
宫人道:“作为东晋的驸马,必然要有舍得的倾心,如今西南临周百姓受了水涝之灾,赈灾银两二百八十万两白银,五皇子殿下亲子爱民,聘礼全部冲入其中,第三命题,取舍,请众位小姐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就此写下聘礼清单,多者为胜,六进二!”
说什么对驸马别无要求,只要真心,阮今朝暗自悱恻,这岂不是变相的要钱么,君后可真是个老狐狸,临周灾qíng确实严重,她正是纳闷呢,每次有灾,姐姐早就东走西忙,甚至会压榨她的铺子,原来在这等着呢!
聘礼名单,这至关重要的一节却是难住了她,今朝头疼了,写少了,怕输给别人,写多了,怕白白入了国库。
爹娘原本就准备了聘礼求娶青君,此时今朝心中不安,她不知自己的那个表姐会不会倾家dàng产也为驸马,再三思索之下,寻思着横竖也是赈灾,便照实写了原来的名单,本来就是奢华至极,又在下面加了一行字,十万两huáng金。
十万两huáng金相当于一百万两白银,也是这几年今朝的家底了,她对不起青君,如果这般还不能娶成,只能是各安天命了。
苏君后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脸上终于松动了,今朝真是个实诚孩子,他放心了……
因是六进二,落选的女子被带了出去,园中只剩下罗柔和今朝两个人,她们知道,等着她们的,还不知是怎么样的为难,不想女皇和君后却起了争执。
女皇只道今朝这份单子足够娶了青君了,先前罗琼夫妇前来求娶,她是不知道,这会今朝也是争气,便想允了婚事,直接赐婚给她和青君。
她知道儿子的心意,又有阮今朝这份聘礼,刚好解了临周的燃眉之急,想赐婚了事,不想苏君后却是极其反对,罗柔和阮今朝在下面也为着两个人的话紧张不已,君后说喜欢罗柔这孩子,女皇说心喜今朝这丫头,两个人各执一词,差点当众吵起来。
这会座下老臣便出来劝解,女皇和君后这些年总是这样搭档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她们多少也摸到了点门路,苏青君也心急,他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可父后早就叮嘱了他,不许他擅作主张,他知道父后是另有打算,也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君后作出了让步,命其二人三局定胜负!只女皇她却道,聘礼是第一题,那么也就是说,今朝已然赢了一次,三局中再赢一次,便可胜出,只当那宫人念出第二题的时候,她傻眼了……
竟然是武斗,她输定了……
☆、三题迎娶
第六章
第二题竟然是武斗,软今朝顿是傻眼了,从小到大,表姐文武双全,两个人也曾jiāo手,从来都是她只有挨打的份啊!
苏青君也是忧心地看着今朝,他自然知道这意味什么,不由得哀怨地看了父后一眼,苏君后仿若未见,宫人宣布了规则,两个人上了高台,只在半个时辰内,不许用兵器,留者胜,中途认输则定为弃权。
这个规矩让今朝彻底绝望,她偷眼瞧着表姐,后者面无表qíng,却是微微扯了下嘴角,她不由得暗自埋怨起苏君后来,他这不是变着法地帮表姐么!
不安地扫了一眼苏青君,因为高台离他尚还远些,所以看不清他的表qíng,正是发怔,忽听宫人一声开始,表姐已是欺身到了跟前!
软今朝连忙侧身躲开她的拳头,刚一站定,表姐长腿又横扫而来,她连连躲跳,心中叫苦不迭,挨过一时是一时,自己学的这点防身之术,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果然,罗柔是步步紧bī,今朝只有闪躲的份,却是逐渐力不从心,一炷香的时间未过,表姐变掌为指,犹如利剑,今朝不敢硬承,却是已到了高台的边缘,她单臂支地,一个横空反越,高高跳过表姐,不想还未着地,表姐剑指又到,一个劈腿还未起身,指又变臂,犹如一柄大锤捶在了今朝的肩头,罗柔这一下使了十分力气,自将今朝劈腿按在了地上。
她的眼前是满脸怒意的表姐,闭上了眼睛坐以待毙,罗柔掌风凌厉而至,却是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下!”罗柔道:“是打你欺我姐妹qíng谊!喜欢他大可来争,一边否认一边去求娶你安的什么心!”
阮今朝似乎被打蒙了,她仍是劈腿坐在地上,掌风又到,左脸打完又脸又疼。
“这一下!”罗柔又道:“是打你犹犹豫豫!大女子喜欢就喜欢,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不尽全力可曾对得起自己!”
她脸上火辣辣地疼,掌风又到,阮今朝向后伏地躲过,一手支地,两腿耍了个翻转,便是跳到了一边:“表姐……”
罗柔仍旧站在原地,她看着从小玩在一处的表妹,厉声道:“阮今朝!我是因为喜欢青君所以才来的,你若是真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早对我说?你欺我骗我,看着我对你倾吐心事可是很有意思?”
“我……”今朝垂目,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
“你什么?”罗柔道:“你站在这里可曾想过娶他?可曾想过娶了之后怎么对他?可曾想过是否非他不娶!”
她没想过,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才来的,阮今朝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想过是吧,”罗柔放柔了声音:“你看从小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稀里糊涂的,我喜欢青君,我想娶他,而且非他不娶!可我刚鼓起了勇气,便听说舅舅为你求娶青君,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姐姐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咱们姐妹争做驸马,以后京都便又多了一番笑谈,这便是你想要的?”
“不是,”阮今朝咬唇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阮今朝!”台下忽然传来青君的一声高喝,两个人都看向青君,罗柔看着他的目光定定看着表妹,她忽然明了,那些不甘和愤怒,都化成了利剑!
苏青君站起身来,他看着今朝,生怕她此时认输将自己彻底推给罗柔,她怔了一怔,罗柔却不再留qíng,咬牙挺着,只几下,便不支再次倒地。
趴在高台的边缘,阮今朝低头正瞧见青君攥紧的拳头,她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他布满青痕的身体,别无退路,背后表姐已到,滚翻躲开,已是勉力。
又被打倒在地,她躲开表姐的脚,小心避开高台的边缘以免掉落下去,哪里还有什么招数,只拼了命一样胡乱招呼架拳,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倒下……
“你可以认输!”罗柔别开眼不想看表妹的láng狈摸样。
“我不能认输,”阮今朝浑身酸疼,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除非你给我打下高台,否则不能倒下……”
“那表姐成全你,”她闪身至前,只运力一掌,阮今朝便飞了出去,她伸手徒劳地向抓住什么,却直直掉落在高台之下,许是到了晌午阳光太过于刺眼,眼前混沌一片,她躺在地上,高台上隐约有个人俯身看着她。
“表姐,”今朝低喃着:“对不起……我、我必须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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