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qíng有些恍惚,她忙劝着:“表哥还是歇着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徐留白不动,只看着她:“你呢,小丫头,不是说要去小河沿么?怎么没走?”
郭敏扁了下嘴,这就一五一十将武红曳的事以及沈江南因婚事挨打的事都说了,她想起那双大脚来,皱眉与她说道:“她实在太过奇怪,并且我怀疑她是个男人。”
这么一说,留白顿惊:“孩子呢?”
她怔住:“什么孩子?”
徐留白皱眉:“当日我安排的,要送进郭家的,可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少妇,怎么换人了。”
郭敏吓了一跳:“那不对,我去了酒楼,明明就只她一个人在那,而且我一说怎么安排的,她也都照做了……那她到底是谁?”
两个人面面相觑,她伸手摸着颈子,心凉如水。
徐留白却不以为意:“不怕,明日待我见她一见。”
说了一会儿子的话,两个人也都累了,郭敏就此留宿在了徐家,一夜无话,就在梦境当中睡到了天亮。
一大早上,郭柔就起来了,芙蓉早早叫人给她推到了女儿的房里,据说等一会儿沈家还要来人,这次是要拿生辰八字去合,她一直是笑容满面的,叫婆子给郭柔好好打扮了一通,这孩子杨柳细腰的,一打扮很是秀美。
郭果儿也来来回回地跑着,沈家这门亲事可当真合她的意。
外面院里都早早拾掇了一通,就连刺骨的疼痛也觉得不大疼了,郭守义早早起了,也坐在前堂喝茶,上上下下都感受到了喜庆之意。
李芙蓉叫婆子推着到了外面,仰头一看,发现院里有点光秃秃的,这就指了那树:“叫人给那边都挂上灯笼,挺大个将军府,整得死气沉沉的。”
那婆子连声应了,这就去找人了。
郭守义也走了出来,外面天气大好,他抬头看着天边的云朵,想起当年刚娶雪初进门,可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
正是唏嘘,忽然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守门的石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呆住了。
郭敏披着斗篷,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郭守义以为她从宫里回来,立即迎了上来:“敏敏回来了?”
她站定,斜眼看着他:“不行我回来?”
男人大笑:“笑话,我闺女的家,为何不能回!”
能看出他的好心qíng,她一抬眼就看见了树上刚刚挂上的红灯笼,郭敏也是笑了:“哟,这是有喜事啊!”
郭守义嗯了声:“沈家昨日来提亲,我把郭柔许给沈江南那小子了。”
她回头,淡淡目光扫过她爹的脸,忽然就沉下了脸色:“怎么地,我才相中的小公子,你就急三火四地许给别人了?”
他从来对女儿愧疚,讨好还来不及,哪能再堵她的心:“你相中的?好好好,一会沈家来了我问问,问问行了吧,你别恼,这就是一小事,你高兴就好。”
身后一gān人等已经呆住了,李芙蓉差点背过气去,郭敏目光错过爹爹的肩头,能看见她捶胸顿足要犯病的模样,不由得噗嗤笑了。
☆、第4章.5|
第三十三章
二夫人昏过去了,过来两个婆子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人推了进面去。
郭柔就站在转角处,望着郭敏,眼已含泪。
那日母亲被打折双腿的影像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脑海当中,对郭敏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明明是一段好姻缘,不想才有了一点欢喜之心,又折没了去,她的脚仿佛是扎了根,动也动弹不得。
一有人喊着二夫人昏过去了,从前院这就走出了武红曳来。
她掩口打着哈欠,似是才起,走了一半发现郭敏的目光正落在身上,高高兴兴对她招了招手:
“大小姐礼佛回来啦!”
“……”
分明就是在调侃她,她十分无语,满心的疑惑却是不能当场质问,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这就转头不再理会。红曳自讨无趣,也扭头走了。而相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来说,郭敏若能应了婚事,沈家自然是高兴的,难得郭敏有所求,郭守义的宗旨是不让女儿最开心,是以叫她更开心。
媒人重新又请了回来,不过对于订婚的事qíng郭敏没有任何的想法,全都jiāo给了亲爹。
她叫玲花回去收拾东西,换洗马车上面的褥单,这就去寻红曳。不想才走了两步,又被郭守义叫住,沈家人来得也快,叫她去换下衣裳。
郭柔和郭果都在厢房里面,芙蓉夫人自从昏过去以后,再醒过来时候,只觉得头昏昏的,躺着动弹不得。她耳朵里面听着大夫说有中风的征兆,想张口说一句话,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红曳的身影从门口闪现,四目相对,柔弱的芙蓉夫人睁大了双眼。
与平日不同的是,红曳的脑门上面,点着一枝梅,那梅朵,却是黑色的。
郭柔先是奔了过来:“红曳快给我娘看看,她怎么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她笑,从兜里取出针来,这就翻过女人的后背,褪去衣衫,在xué位上面扎了几下,芙蓉的身体虽然不能动,却是能开口了,而她一开口竟不似平日的柔弱qiáng调,虽然语速缓慢,却是极冷极冰的。
“你是来杀我的?”
“不啊,”红曳收起银针,抱臂站在她的榻前:“我是路过,刚巧而已,不过因为你的bào露,我不杀你,也有人杀你。”
“你……”
“我不过是看戏而已。”
说话间又已经转身:“我给你辩白的机会,但是你也要知道,你想要成亲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那怎可能。”
是啊,那怎可能。
她眼睁睁地看着红曳背着双手,悠然晃出了屋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郭柔抱着弟弟,也是惊呆:“娘,我们怎么办?”
芙蓉开口已是废力:“没事,只要有郭果在,郭守义不会不管咱们。”
她仰面躺着,双腿刺骨一样地疼痛。
外面天气大好,武红曳甚至还chuī着口哨,她手里提着一包药,看样子是要去熬药,郭敏尾随其后,发现她脚步轻快,完全是自娱自乐的状态。
后院里的小炉子上面,她怡然地熬着药,一手小扇子,一手往里面填着火。
一见那药包她就想起小杂鼠来,郭敏的头上戴着一根长长的如意簪,可作为武器,她从来都无所畏惧,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越近越能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我是一朵小白花呀,放点小料花正好呀,天天吃药腿好好呀……”
郭敏站在她的身后,脚步声令她回头:“咦,大小姐不去前堂看看你的小郎君,在后院gān什么呢?嗯?难道是突然对我的医术感兴趣了?”
她抿唇,却只是皱眉:“你是谁?那天在酒楼的原本不是你。”
红曳连连摆手,还不忘给药里加水:“那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帮你完成了你想要的不是吗?”
放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这,怎能叫人放心。
她拖曳在地的长裙将她的双脚都遮盖得严严实实,郭敏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一眼,突然高抬腿,一脚劈下!
红曳虽然是坐在矮凳上面,却是一下弹跳开来,躲下了。
她唇角尽是笑意,连连后跳:“啊呀,你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下手怎这么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打我啊!”
郭敏才听她那个,直接上拳脚了:“我的玉呢!”
红曳只是闪躲:“打是亲骂是爱,大小姐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呢!”
她嬉笑间跳了一边去,郭敏顿恼,回手取下了发簪来抓了手中:“我不想惊动别人,你最好马上把玉还给我。”
这院里可有不少好手,红曳这就站住了,不过她伸手入怀,摸了半晌,到底还是嘻嘻笑道:“对不住,我没带在身上,当然了,也不在你府上,你确定现在就想我离开郭家?嗯?不想看看那二夫人的真面目了?不想知道她都坑了你爹什么了?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哦~”
郭敏正要质问,玲花从后门处跑了过来:“小姐你快上墙!”
上墙?
上墙gān什么?
她最后看了眼红曳,到底还是抿住了唇。
转身看着玲花,那丫头已经扶住了那墙边的梯子,她快步走了过去,玲花对她做了个快上的手势,郭敏这就扶着梯子爬了上去。微风chuī过她的脸边,她站在梯子上面,扶着高墙,能看见外面墙下站着的白衣江南。
他一脸的笑意,背着手,脑后的发带随风摆动,更显他身影倾长。
郭敏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伤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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