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狗患者打了个寒颤,甩甩脑袋,想要从脑袋里找出一个没那麽恐怖的办法。可他的大脑便象是最贫瘠的土地一样,全部是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什麽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
虽然毛舒尘所说的方法听起来好像也很不可靠,但是那总比永远连在一起qiáng。
笨狗患者狠下心,一咬牙就点头同意了毛舒尘的提议,反正事qíng总不能比现在更糟了吧?
包皮环切只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小的小手术罢了,一般来说只需要一名医生、一名护士就能很轻松搞定,如果手脚迅速的话,三、四十分锺就能处理完了。
不过笨狗患者屁股上的尾巴和脑袋上的耳朵全都见不得光,肯定不能让那些娇滴滴的护士小姐们看到。
「这位患者,你就不能把你的尾巴和耳朵收起来吗?」毛舒尘对此非常不高兴。
笨狗的费洛蒙充斥了这小小的房间里,搞得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变化,这样还怎麽叫护士进来帮忙?
笨狗摇摇头,可怜得不得了:「医生,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是怎麽回事,qíng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啊──我现在命根子黏在人家屁股上,你让我怎麽才能冷静啊?」毛舒尘也明白对方的难处,但是一个人做这种手术还是勉qiáng了点,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把室外的王主任叫了进来。
王主任进屋时已经没有刚才那副害怕的模样,虽然现在面上还是带着点尴尬,但是好歹手不抖了。仔细一看,他身体右侧的口袋上鼓起来一小团圆滚滚的东西,那圆团还颤啊颤的颤个不停,毛舒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猜到那是谁了。
「小毛,你叫我什麽事?」
「王主任,是这样的……」
毛舒尘咳嗽一声,装作没有看到王嘉奕怀中的小毛团,然後三言两语把自己制定的分离计划跟他讲了一下,接着请求道:「您看我和这患者都这样,尾巴耳朵也控制不住,要是随便叫来个护士一定会出事的,所以现在想麻烦您帮个忙,帮我递个纱布消消毒什麽的。」他和王嘉奕根本不是一个科室的,而且人家还比他高一级,他现在请人家帮忙做小护士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挺过分的。
不过王主任挺好说话的,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章
毛舒尘和王主任两人换了衣服、戴上口罩,示意笨狗撑起身子,把私处露出来。
明明知道对方是医生、他们这是在「治病」,可是笨狗一低头看到毛舒尘那专注的眼神时,脸颊两边就红了起来,心跳也怦怦怦的跳得飞快,就跟是害了病似的。
……一定是因为毛医生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才害他这麽紧张!
虽然现在毛舒尘的大半张脸都被掩盖在了口罩之後,但是jīng致的眉眼和光滑的皮肤还是让笨狗眼睛都移不开的傻呆呆盯着。他从来没有看过这麽好看的人,就连现在在他身下昏迷的漂亮男人,和毛舒尘一比也完全算不得数。
早在毛舒尘踏进这间急诊室的时候,笨狗的眼睛就钉在人家身上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看看他。而现在呢,因为需要观察病qíng,所以毛舒尘的鼻尖离笨狗的那个地方离得很近,刚好让笨狗好好观察人家卷翘的睫毛和大大的猫眼。这一观察之下,心脏就跳得更快了。
做手术之前,要给患者先进行「备皮」──也就是把将要动刀子的地方的毛发给刮gān净。而对要做的是「那种」手术的笨狗来说,备皮便是把私处的yīn毛全部刮gān净。这种备皮的小事qíng一般来说都是护士做的,可是现在这小小的诊室里没有护士,只有两名医生。
人家王嘉奕是「主任」,自然不能让他给笨狗病人gān这种事qíng。毛舒尘只能任劳任怨的cao起备皮刀,一点点的刮着对方私处的毛发。
毛舒尘离着笨狗病人的那个地方这样近,对方身上的犬类动物费洛蒙争先恐後的向着他的鼻尖扑来,握着刀的手差点就要抖起来,一不小心就在笨狗的下腹添了一道小口子,还好就只流了一、两滴血,很快就收住了。
再看那笨狗的表qíng,一双眼睛依旧眨都不眨的盯着毛舒尘,象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下腹部的伤口──对於他来说,毛舒尘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麻药了。
包皮手术的步骤不多,备皮、麻药後就可以直接上镊子刀子了。这世界上做过包皮手术的人千千万,但是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直视医生在自己的下体处动刀子的人,笨狗可是头一个。
偏偏因为身体的部位是相连的,笨狗病人想不去看都不行,即使现在下体已经没有了知觉,但是自己命根子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拿镊子夹住,然後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一番,如此血腥bào力残忍的内容,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恐怖场面。
他怀疑毛舒尘给他打的麻药不光是打到了他的下体,一定是打到了他整个腿部,要不然为什麽他现在双腿软得都快跪不住?若不是有王主任在一旁扶着他,他说不定就会这样软倒下去。
包皮环切时医生不能停手,要绕着生殖器顶部的创口处一口气环切下一条零点五公分宽的小窄条,尤其是现在有一部分黏在旁人的屁股上,更是不能有任何大意。
毛舒尘一边压住心中野xing的躁热,一边还要qiáng稳住手去做这个jīng细的手术。明明是做过几百遍的小手术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差点连刀子都握不住。
……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犬科动物的费洛蒙太qiáng了吗?
短短几分锺,在笨狗患者眼里就象是经过了几小时一般漫长。等到止血、fèng合、包扎等一连串动作都完成了,他终於真正和那个倒霉的漂亮男人分开了,他瘫软的躺在chuáng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与此同时,脑袋上和屁股後面的耳朵尾巴也渐渐的不见了踪影。
随着他半妖形态的消失,毛舒尘也能冷静下来收回耳朵尾巴了,他脱下身上手术时穿的衣服,然後重新换上了白大褂,出门唤来小护士,招呼她们把依旧昏迷着的倒霉男人送去雷she液态氮去疣室。
一切都收拾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踏出诊室之际,身後忽然传来了笨狗患者的声音:「毛、毛医生,请留步!」毛舒尘心里一颤,qiáng压住内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转头看向了对方。只见笨狗不知道什麽时候泪水已经流了满脸,明明是体格qiáng壮得不行的犬科动物,偏偏今天却让他见识了他好几次的软弱。
……唔,不过话说回来,谁遇到这种倒霉事qíng,都得哭出来吧?
笨狗抽抽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毛医生……请、请你告诉我……」「嗯?什麽?」
「我是不是……是不是……」
他想问什麽?
「是什麽?」
「我是不是第一个做了包皮环切的妖jīng啊?」
毛舒尘沈默半响,转身走出了诊室。
与此同时,一旁的王主任的口袋里响起了一个细细嫩嫩的声音:「吱吱……吱,你不是……」包皮环切只是个小手术而已,这个手术小到患者在手术後半小时便可以离开。毛舒尘在术後jiāo代给笨狗病人一些注意事项,可是笨狗却垂头丧气坐在chuáng边,看着自己胯下已经少了点东西的好兄弟咳声叹气。
毛舒尘懒得理他,照本宣科的背出术後的注意事项後,便离开了诊室,去一旁的夜班值班室休息一会儿,喝了杯咖啡。
毕竟是半夜被叫出来的,而猫科生物一向睡得多,一晚上被动的变身两次并且还坚持做了一场小手术的毛舒尘,现在困得站着都能睡着,而他又一向觉得chuáng还是家里的最好,打死他都不会在医院睡一晚,肯定是要开车回家的。
本想在值班室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毛舒尘一闭上眼睛,头脑里就反覆出现笨狗病人可怜兮兮的样子。
明明是个大块头,却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尤其是耷拉着耳朵、垂着尾巴,哭得鼻子都红了的倒霉样子,让毛舒尘qíng不自禁的想要他更可怜一些。
而且还白痴的做出了拿钻石黏着剂当作润滑剂的蠢事……──唔,果然脑子容量的大小和那里的大小成反比吗?
想到这里毛舒尘居然又一次噗的一声笑出来,他赶快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当看到值班室里空dàngdàng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他长吁了一口气──以冷淡闻名的自己怎麽能被人看到笑起来的样子呢。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麽心思休息了,他起身走出休息室,向刚才动了场手术的诊室走去。
不出他所料,那笨狗病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小护士正在那里清理着各种器具。虽然早已料到对方不会多待,但是亲眼看到对方不打招呼就离开,毛舒尘心里顿时变得有些不慡,偏偏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麽这麽不慡。
「那个病人呢?」毛舒尘敲敲门板示意小护士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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