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低着头的小护士一抬头,乍然发现医院里最美貌的医生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双眼睛里一下子就冒出了桃心,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毛、毛医生!什麽病人啊?」看着小护士殷红的脸颊,超级高傲的猫咪医生哼了一声,他从来不喜欢这些向他大发花痴的人类,明明现在的人类外表只是从他的猫形幻化出来的表象而已,偏偏某些肤浅的人类就看上了他的外表,实在是白痴得可以。
他冷淡道:「就是刚才那两个连在一起,被救护车送进来的病人啊!」「哦,是他们啊!」
说到刚才那两个病人,护士小姐也反应过来,毕竟两人被救护车搬下来的时候上下jiāo叠、全身赤luǒ,只盖着一张毯子,是负责急诊室的王主任带着实习医生刘知之接待的,送进急诊室後所有的护士都被轰了出来,所以具体qíng况她们也不清楚──不过在看到负责泌尿外科的毛舒尘连夜赶过来之後,小护士们心里也聪明的有了猜测。
「那个被推到雷she液态氮去疣室的漂亮先生清醒後就被朋友接走,另一个比较高壮的先生结完帐就跟着追出去了。」「追出去了?」毛舒尘心里咯@一声。
「是啊,毛医生刚才没听见吗?那个高壮的先生一边高喊着『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啊』一边冲出去了。」说到这里,小护士哈哈笑了起来:「那先生超酷的,刚做完『那个』手术,下身就围着一条毯子,上身还光着。就这麽一瘸一拐的,居然能追上了那个漂亮先生的车子,那速度简直不是人啊!」──因为那笨狗本来就不是人!
毛舒尘拳头握紧,脸上面无表qíng,但是心中的小人却笑得直捶地:那狗得多笨才能做出这麽惹眼的举动?难道他不知道,在人类社会中做出异於正常人类的行为,是多麽危险的一件事qíng吗?
好在这是大半夜,若是白天的话就更糟糕了。而且那个漂亮男人和他是什麽关系?他说是pào友,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对了毛医生,这诊室里怎麽这麽多毛啊,还huáng的黑的都有,是不是有野猫野狗偷跑进来了啊?」小护士原本无心的一句话,却说得毛舒尘心里一紧:还好这次是王主任、刘知之和他处理的病人,若是让别人看见了,肯定就要闹出不小的事。
这麽笨的狗妖,以後还是少接触吧……
脑中这麽想着,毛舒尘告别了小护士,又去和王主任打了声招呼,便驱车回家。可等他躺在chuáng上之後,却发现自己居然失眠了,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出现了某只人形笨狗装傻充愣的样子……一晃便是一个星期过去,可是这并不代表笨狗的样子淡出了毛舒尘的记忆,毕竟这麽欢乐的患者,毛舒尘活了两百年都没有见过,尤其又身在一个成日里只能见到各种病变生殖器的诊室,这点快乐记忆真是他心灵的「救赎」。
不过因为不想和这麽不谨慎的狗妖jiāo朋友,所以毛舒尘并没有主动打听狗妖的名字,而且相信出了这种事qíng,那只笨狗应该也没脸再踏进他们医院了吧。
可是他不知道,他不应该以自己冷静的思维来去猜测笨狗的想法,毕竟某只狗的大脑容量实在是有限得很啊……这日毛舒尘的患者并不多,到了下午三点已经没什麽人了。送走了一个得了前列腺炎的中年男人後,毛舒尘示意外面的护士再放一个病人进来。
「二十五号,何忠全,拿着病历进去吧。」
护士小姐叫着号,身为一名泌尿外科的护士,虽然刚来的时候还有些羞涩,可是待个几个月後,便把那些不该有的感qíng全都扔掉了,而且她已经比那些被分到肛肠科的姐妹们好很多了。
听到这个名字,正喝着水的毛舒尘噗的一声就把水喷了出来:这什麽名字啊,忠全?忠犬?不过话说回来,要说忠犬,前几天那个笨狗病人倒有那麽点忠犬的感觉……毛舒尘一边闭着眼睛咳嗽一边胡思乱想,而就在这时,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毛医生,你怎麽了?没事吧?」毛舒尘一惊,赶忙睁眼一看──那个正拿着病历、忝着脸小媳妇样子站在门边的男人,不是前几日的笨狗患者还是谁?
「你……你就是何忠全?」毛舒尘头一晕,心说这位又惹什麽麻烦了?
笨狗患者点点头:「啊,是啊,我叫何忠全,小名何忠忠,医生我们这麽熟了,你叫我忠忠就好。」──谁跟你熟了?谁要叫你何忠忠啊!
毛舒尘心中的小人在疯狂的咆哮着:来人啊,赶快把这只笨狗给我拖走啊!再不拖走我就要活活笑死了喂!
当然他面上仍然云淡风轻的推了下眼睛:「何先生,你今日来是为了什麽呢?」何忠忠……啊不,何忠全咳嗽了一声,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那天那个……手术,我想复诊一下。」说罢他扭扭捏捏的拿着病历本、低着头,样子尴尬得不得了。
复诊?毛舒尘的眉毛微微皱起。
虽然一般的包皮手术都会有复诊这麽一项,但是妖jīng们的恢复力是一般人类的五倍,按理说,现在伤口早该好了才是,怎麽还要复诊?那天他都有力气在刚做完手术之後就狂奔着追车,应该没事了吧?
不过毕竟人家都进了诊室了,再轰出去也不行,毛舒尘只能点了点头,敲了敲身前的桌子示意他:「……复诊也行,你先把病历拿过来吧。」谁料他这句话刚说完,何忠全居然开始「宽衣解带」起来──他先扯开裤子皮带,然後拉下拉链,露出了里面灰色的平角内裤……然後在毛舒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何忠全已经拎着他那比正常人类大了不少的家夥,放到了毛舒尘的办公桌上……诊室的门还没关上,小护士就在外面看着,当她看到何忠全居然把自己的玩意儿赤luǒluǒ的露在外面的时候,吓得「啊」的一声奔过来把诊室门关上了。
看着就放在自己手边,只要自己稍微一移动,胳臂就会碰到的大玩意,毛舒尘的脸都绿了。他只觉得手指一阵瘙痒,好想亮出自己尖利的指甲把某个东西一分为二……「你在gān什麽?我有让你把这臭玩意放到我神圣的办公桌上吗?」毛舒尘黑了脸,顺着那粗大的东西往上看、看、看,何忠全那憨厚到无辜的脸出现在他的眼中。
「毛医生你不是说要我把『病例』放桌上吗?」「是『病历本』的『病历』!不是你那大而无用的臭东西!」「毛医生你不要对我这麽凶嘛……」何忠全被毛舒尘凶得委屈极了,他吸了吸鼻子,一对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我这里真的很疼嘛!」很疼?毛舒尘忍住心里的别扭,又定睛向何忠全的那里看去,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本应该早好的刀口,居然又红又肿,如果再这麽发展下去,非得化脓了不可!
「你这是怎麽回事?」
毛舒尘颇为震惊,那次听小护士转述完何忠全围个毯子跑去追车的事qíng,还以为这人没事了呢,没想到转眼一个星期过去,现在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居然肿得不得了,一看就是感染了。
「不是跟你说了要静养吗?怎麽弄成了这个样子?」说到这里何忠全那叫一个委屈:「毛医生,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我误用黏合剂後被送到了医院,虽然托你的福把我俩分开了,但是这事多丢脸啊,我那朋友不高兴了,就……」听到这里,毛舒尘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眉毛一挑,语气冰冷:「朋友?是男朋友吧?」「真不是真不是!」何忠全不知怎的,他眼看着毛舒尘的眉毛挑起来,那颗小心脏就跟着高高的悬了起来,隐隐约约有种如果不赶快解释清楚就要麻烦了的感觉。
──不得不说,在这点上,动物的第六感十分准确。
何忠全脑袋摇得像波làng鼓:「毛医生你误会了!我这还单身呢!我那朋友、那朋友就是偶然在一家酒吧遇上的,我只知道他叫笑言,那天是第一次见!」毛舒尘冷笑了一下,向後靠在了椅背上,也懒得问何忠全怎麽和漂亮男人第一次见面就滚上了chuáng,猜都猜得出来这是一夜qíng。而且他和何忠全毕竟没什麽关系,也没问这种事qíng的必要。
这边何忠全继续说了起来:「那天出了那种事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本想和笑言道个歉什麽的,结果我刚结完帐,就见着他叫来的朋友带着他上了车,我心说我怎麽也该跟他当面道个歉啊,就追上去了。」「……你就光着身子追上去了?」
「没有啊。」何忠全一脸「你怎麽会这麽想」的表qíng。
毛舒尘满头问号的看着他。
何忠全道:「我不是还围着一条毯子吗?」
毛舒尘扶额。
「可是我没想到笑言的朋友开的还是一辆宝马X6,刚出医院就开得飞快,我刚做完『那个』手术,下面又疼又麻,但还是咬咬牙追过去了。」说到这里,何忠全眉飞色舞,好像又回想起了他的「壮举」:「别看他是『宝马』,我可是『宝狗』,虽然赶上那车有点费劲,但是好歹还是赶上了。然後我就敲车窗让笑言下来了,可是笑言的表qíng怪怪的,见着我脸都青了。结果他那破宝马开得越来越快,我追得越来越费劲……」毛舒尘痛苦的捂住脸扭向一边:想想看,大半夜的,一个下身围着一条毯子的luǒ男,光靠两条腿就追上了时速能开到一百多公里的宝马,人家能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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