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真快,这转眼可就中秋了呢。”慕容昭华皮笑ròu不笑地看向楚熙然,又抬头望向首位的淑妃道“姐姐可又要cao劳了。”
“哪有cao劳不cao劳的,本宫只想着大家都能沾点儿皇上的雨露,早日开枝散叶才是我们天承!的福气。”
“姐姐不愧为淑妃,真是贤惠大方!”慕容掩嘴一笑。
“是啊,就怕有的人再怎样受宠都是不会生蛋的jī!”一边的安容华讥讽地cha嘴道。
安容华话音刚落,还不等淑妃开口,却听门外一男子厉声道:“安容华,朕刚才未听清,你再给朕说一遍,可好?”
安容华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匆忙站起身,俯首跪地急忙请罪道“臣妾口无遮拦,还望皇上息怒。”
“好一阵不见,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厉了,恩?”贺兰眯着眼看着安容华,不理她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径直走了过去坐上首座的左位。
众人这才从惊诧中恢复过来,在淑妃的带领下,恭恭敬敬的俯了俯身道:“皇上万福!”
“都起身吧,安容华,你继续给朕跪着。”贺兰眼睛瞟过楚熙然,顿了顿,才转向淑妃:“淑妃,你这後宫是怎麽管的?那麽粗俗的话都能让朕在长chūn宫听到?”
“是臣妾管教不严,还望皇上恕罪!”淑妃慌忙起身跪拜,却被贺兰一把握住了手臂扶起身。
“算了,朕不怪你。”贺兰的眼睛扫向跪着的安容华,“将安华容贬为更衣。”
从正四品降到了从八品,安华容顿时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堂上人人摒住了呼吸,一边庆幸着刚才自个儿没有刁难楚贵人,一边却更加嫉妒怨恨。
楚熙然也低着头,知道今日过後,自己的日子更难熬,不仅怨恨的抬头瞪了贺兰一眼。
偏贺兰也正好看向他,偷偷朝他眨了眨眼,像似邀功般。
楚熙然无奈的再度低下头,却无意飘到了慕容投来的眼神,那里面的东西,太深,压得他竟喘不过气。
“你们都退下吧,朕留淑妃这儿用膳。”
皇上金口一开,淑妃自是满脸欢欣,而其他嫔妃各自揣着惊魂未定的心qíng,匆匆离开了长chūn宫。
当夜。
“主子?”小顺子看着楚熙然捧着白米饭发呆,忍不住低唤了声。
“皇上呢?”楚熙然放下手中的碗,歪着脑袋问道。
“回主子,正在慕容贵人那儿用晚膳呢。”
“恩”楚熙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累了,先歇会儿,若皇上来了再唤我。”
楚熙然前脚才踏进房,後脚小顺子却进来了“主子,刚才林公公差人向各宫说了,皇上今夜留宿慕容贵人那儿,怕是……不会来了。”
楚熙然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小顺子,突然咧出个笑容说,“小顺子,我又饿了,咱吃饭!”“主子”小顺子不放心地看着自己主子不自然的笑容,心里有些担心。
“都说了吃饭,还不给我端饭菜上来?!”楚熙然眼一瞪,点了点小顺子的脑袋说“放心,我好的很!”
“嗯!”小顺子重重点了点头“主子等等,奴才去叫人热菜去,凉了伤胃。”
看着小顺子离去,楚熙然才坐下身,把玩着大婚那晚贺兰送他的玉佩。
聪敏如他,怎会猜不透,大婚後一天贺兰就留宿慕容处的意图,无非是安抚和平衡。
他与慕容,注定会是水火不容。
而皇上,正用他们的对立,平稳着他的江山。
一个月,後宫粉饰着太平,可楚熙然似乎嗅到了bào风雨的味道,总觉得这样的宁静太不寻常。
贺兰若明还是那样三天两头往他的永和宫跑,喜欢抱着他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可又让人觉得窝心。
无论这个皇帝存着的是怎样的心,至少的确是如他自己所说的喜欢着楚熙然,哪怕那真心只有那麽一点点。
可楚熙然也知足了,在後宫里,他本就奢望不多。只是,贺兰的温柔让他一点点收下满身的刺,开始恢复之前那份慵懒和温和,会渐渐开始挂着笑,静静躺在贺兰的怀里,蹭着最舒服的地方,享受的闭上眼睛让一代天子拍着他的背脊哄他入睡。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家,有父母的慈爱,有姐姐的关心 。
是那种真的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呵护着,直到天荒地老。
“若明?”
“嗯?”
“不要对我太好。”
“为什麽?”
“我怕跌下去的时候会更痛。”
贺兰听到楚熙然一声轻叹,带着难掩的心疼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熙然 你真该傻点的。”
“我已经很傻了,再傻就惨了。”楚熙然咧着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像个孩子。
楚熙然又想起了死去的林凤 ,他说“皇上长的又好看,人又很温柔 ,谁会不喜欢呢?”
是啊 ,谁会不喜欢呢?
楚熙然看着眼前的人,手指一一触过他的五官,说“若明,你长的真好看。”
贺兰若明捉住他的手说“你刚发觉麽?我可是美男子,所以,算便宜你了。”
“是是是,是个美男子,所以把後宫佳丽迷得神魂颠倒,天天盼着您过去好让她们好生伺候。”
“可我不在你这麽?”
“是,现在在我这。”楚熙然笑笑,又道:“可昨儿你在淑妃那,大前儿你是在如意那,五天前你是在慕容贵人那儿,还有……”
“怎麽 我的熙然会吃醋了?”
“我可不敢?”
“你敢,因为你是若明的熙然。”
贺兰话音刚落 就见楚熙然乐哉哉地笑了,停下後接口又问“明儿就中秋了,我想回家看看,皇上准麽?”
“不准”贺兰看着楚熙然明显暗淡下去的眼神,才笑着接口:“皇上不准,可若明准了,不过明日宫中繁忙,等後日再去怎麽样?我想陪你一块儿去。”
“若明……”楚熙然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让他掉下眼泪的本事,可他还是忍了,只是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把眼睛染得湿湿的,越发让人怜爱。
“看你高兴的!”贺兰拦过身边的人,轻声安抚着。
中秋之夜,月儿圆滚滚的,颜色儿也亮澄澄的,照得原本灯火通明的御花园越发蒙胧jīng致,人人的脸上都跟开了花似的,一张张笑脸和着一声声的笑,散布在四周 彰显着喜庆。
楚熙然本是对这种设宴并无兴趣的,可因为昨夜里贺兰答应了他明日陪他回府,所以也一直乐呵呵的,甚至多喝了几杯,眼跟那月亮边的光圈儿一样也蒙胧了。
眼瞧着这热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坐在皇上一边的淑妃笑着俯身至其耳边,说:“臣妾给皇上准备了惊喜,不知皇上可有兴致一看?”
贺兰点头道:“劳爱妃心思,朕怎可不看?”
淑妃缓缓起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瞧着她,只见她轻轻一击掌,远处忽有琴声响起,一声声琴音由远及近,缓缓至前。
见一移动的大软轿里,正端坐着一女子,透过粉色纱制的帘门,可依稀看到她正低头双手抚琴,黝黑亮泽的长发倾肩而下,遮住侧脸,却掩不住那股清秀的灵气。
楚熙然虽醉,却不得不为之一震,那轿里之人,不正是那恬淡优雅的纳兰琦小主麽?!
还没缓过神来,就见曲调上扬,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又如滔滔江水直闯而下,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只见一女子从另一骄中冲天而下,一身紫衣,犹如团紫火,手舞长鞭,身影轻快利落,柔美而不失英气。
嗖嗖嗖三下, 宴席两边宫女们手中端着的灯火顿时被风势chuī灭, 场中霎时暗了下来 。
可也才一眨眼,就见两人周围燃起无数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天际,更映衬着一琴一舞、一动一静的俩女子娇嫩清丽的脸庞。
而在这烟火绚丽的陪衬下,琴声再度缓慢柔和下来,舞女手中的长鞭也换成了紫色!纱,波动而飘,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还大胆得抚过贺兰的脸颊,又调皮的闪躲开,收回怀里。
到所有人清醒过来时,这曲这舞早已结束,盈盈而立於中央的,除了那抚琴的纳兰琦,另一个正是jīng灵动人的李仪熙。
贺兰许是因为喝多了,脸颊微红,兴奋地立起身,叫道:“好!小林子!看赏!”
顿时场上许多不受宠的嫔妃都用嫉妒的眼光望向那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既羡慕她们的受赏 更怨恨她们夺了自己在皇上面前博君一顾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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