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泪 一 虞姬
《伶人泪》
主角:皇甫祺,字文安 ;离秋,人称秋官儿
到底,错,开始在何处?
或者,相遇的瞬间,望向舞台上的那一眼,就是最初的错。
我们都忘了,人生如戏,而我们都是红尘中,自以为是的戏子罢了。
唯一的错,就是,我们都动了真qíng。
可是,不管怎样悲痛与绝望,都不能否认,
那一滴伶人的泪,那一世帝王的qíng,终会开出花的。
2011.4.3更新番外:三生石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伶人泪》的番外是打算写个轻松搞笑短篇直接贴在原来那贴裏的,而这篇三生石也是筹划著当作一篇新的中篇文不过,忽然闲觉得把他和伶人泪联系在一起当作番外也不错所以就有了这篇三世的番外 其实 这样的番外 已经出乎我自己的意料可以说 是意外的 脱轨的产物了 不过念在他有三世且又有新名字 所以新开一贴 不过还是希望
看过伶人泪 再来看这篇三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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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虞姬
伶人,是让人轻贱的,
特别是男伶更让人龊之以鼻。
看著那俊美的少年化著妆容在台上颠倒众生,
看不惯的人会暗地里吐上一口水道,
“呸,什麽玩意,不就是自甘堕落,跟女子般以色事人的贱货”
然而,在繁华糜烂的京城,
若你有俊美的容貌,又兼备上等的技艺,
自然就会有人捧、有人宠、有人追。
王公贵族们对此津津乐道,甚至将男伶看作了奢侈品追逐著。
随之,伶人有了靠山获得了权势,也变得光华灿烂了起来。
只是,这背後的点点怨忧,又有谁知?
真的是甘愿麽?真的甘愿承欢於人下,放弃作为男子的尊严麽?
说来说去也只为了活著,
在这个看似昌盛的京城里,讨那麽一口饭吃而已。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心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gān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台上“虞姬”挥剑、起舞,那妖娆的身段迷人但却透著点悲凉。
那是虞姬的悲、虞姬的qíng,却不是他的。
任那虞姬和项羽再怎样qíng深,终究,逃不过一个宿命。
他心里想笑,可脸上还是要悲悲切切的。
毕竟此刻他正在台上,抹著妆,扯著嗓,勾著幽怨的媚眼,舞弄著纤纤的腰身。
此刻是“霸王别姬”,而他,正是那美豔的虞姬,他要做的,就是唱好这个角。
他,离秋,京城里一个私人戏班子中的名旦,人称秋官儿。
说白了就是一伶人,天天在台上,唱著别人那出戏,累得心早就麻了。
下了台,也不得消腾,谁让他一天比一天的美了起来?
是啊,变得越来越美了呢。这个问题连他师傅,也就是戏班子的主都没想到的。
当年,那个小小瘦瘦又黑了吧唧的小子,谁能料到他能出落得如此美貌?
想那时从南方被卖来北方,戏班子的师傅左看右看都不打算买下他,说是长的不够水灵,没有南方人该有的柔美,将来怎麽能演旦角?
後来经不住人家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想想画个大花脸的丑角至少他还能演,也就这麽无心的收了进来,到真没放心思栽培,更没巴望他能成为戏班子的大台柱。
长著长著,师傅偶然间发觉这个原本土气黑瘦的孩子变美了?!
这一惊不同凡响,拉来左看右看,果然是块好料:
大大的眼睛、变白皙的皮肤、柔美的脸型、无邪的笑容,最重要的是那身段,啧啧得让人目不转睛。
这麽块料要还放任他去唱丑角,那不如让其他人都去跳江得了。
此後,离秋在还没缓过神来时,
就被灌输了各种技能,而头一桩,就是怎麽画个旦角的妆。
师傅说了, 容颜是伶人之光华的基础。
那话从此後在他心里扎了根,每每对著铜镜里越来越秀美的容颜,也不知该爱还是该恨得好。
记得初次登台,唱了戏,台下人人喝彩,一个个盯著他都像看尤物似的,就差口水没直接出来丢人了。
他有些得意,毕竟他成了这戏台上的主了,可他有些怕,因!隐约感觉到有些事qíng回不了头了。
他更不踏实,他明白什麽叫一刻是云端一刻是地底,他怕摔下来 ,那後果是想都不敢想的。
汉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 妾妃何聊生。
台上,虞姬和项王悲痛著,一个要死,一个不给死。
那看得叫人一心酸,偏偏这酸这痛不管唱戏人的事,即使台下人看起来,他明明唱的仿佛自个就是虞姬。
只听一声“罢”
虞姬拔出宝剑,手势柔美一转,剑横颈閒,
一阵激dàng的锣鼓咚呛声,就见他眼睛一瞪、抹剑、飞身、转圈、倒地、死。
一连串的动作,那怎一个美子了得!
台下又是一阵鼓掌叫好,就不知看官看得是那出戏,还是唱戏的人了。
不过到有一人,闪著一双同样媚却带一股锐气的眼,勾著嘴角看著台上消失的人笑了,
他或许是来看戏的,只不过,又正好看上个人而已。
戏落,离秋回了後台卸妆,撤了厚重的戏袍。
人才舒缓了些不自觉又笑了,真好笑,为这出演了不知多少回的戏码,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了。
“笑什麽呢?赶紧准备准备,别误了今夜李将军府的宴席”师傅不满的督促著。
离秋收起笑,抹了抹眼角蹦出的泪水,乖巧道“知道了,师傅”
人人都说,离秋是最乖巧最爱笑得。
笑起来有些羞涩、有些内敛、有些孩子气,让人忍不住就想疼他。
他很乖,每个点过他名的王宫贵族们都知道,所以都更喜欢他。
只不过,现在的离秋已经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
在朝中举足轻重的英年将领李敖将军,和开国元老的老臣相之子王少陵同时瞄上了他,偏偏两人又谁也不能跟谁明抢,台面上还得装客气,笑盈相对。
不过这到对离秋有了好处,不用担心哪方硬要给自己赎身,也不用担心得罪了哪方。
那两人,自是知道轻重,也不可能怪上他,谁叫他也不过一身不由己的伶人呢?
有这麽两个爷争著给他护航,也不用再去应酬别家了,他乐还来不及呢!
师傅说,你这也真是好福气,就是不知道这福气现在都用光了,以後怎麽办?
离秋思忖著,以後?什麽是以後?或者,等年老色衰了再想这个问题吧!
今儿将军府设宴,贺的是将军大胜蛮夷凯旋而归。
离别了这麽大段月子,李将军念人可念的紧,刚一回府就差人去戏班子请了离秋过府。
一夜的翻云覆雨,苦了他第二日还得开戏上台。
这不,刚下了戏还得赶去陪著应酬那些达官显贵们。
离秋不仅揣摩著,这将军府的夫人是死的麽?怎麽都不撵他?
他哪知道那将军早就对自个夫人发过脾气下了狠话,谁敢动得了他?
这京城敢动他的还真没几个。
当然,其实还是有的,只不过那人还没到出现的时候而已。
轿子行到半路,听见街上一阵吵闹,
不知哪家的小二尖声道“小叫化子敢在这里偷东西吃!去去去,滚一边去”
离秋皱了皱眉,轻声唤道“停轿”
夕阳西下,弥留的橙huáng色的暗光暖暖的包住轿上下来的人儿,跟仙人似的,移步走到那小叫化子身边,拉了拉袍子蹲下身,柔声问道“饿了麽?”
那小叫化子抬著头张著嘴,傻愣愣的看著他一个劲点头。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离秋看著那小叫化子稚嫩的脸庞,也不过十来岁,本该是最童真的年龄。
“小二,我买五个ròu包子,给我包好了送来”
“是!这就来”小二领了钱,飞快的包好包子递了上去。
“给,慢慢吃,别噎著了”摸了摸小叫化子肮脏而凌乱的头发,离秋叹了口气上了轿“走吧,不然要迟了”
轿里,离秋想著,不知那孩子的命,以後会怎样?
是跟他一样?还是比他更差?亦或者能有好点的命?
罢了,各人自有天命,是福是祸,谁能说的准?
“主子,我们该走了,这时辰……”店家的阁楼里有人恭谨的提醒著。
“知道了,急什麽?到底谁是谁主子?”一华服公子端坐在窗边,依旧抿著嘴饶有兴趣的看著楼下láng吞虎咽的小叫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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