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去吧”
皇甫祺急步推开房门呼唤爱人:“秋儿”
屋内空dàngdàng一片,却没有人回应。
[不复再归,莫念。]
“来人,带兵搜城!”皇甫祺捏著桌上留下的字条吼道。
三日,整整三日。
离秋跟凭空消失了般,搜遍京城却楞是抓不到半点影子。
皇甫祺的急躁和不安,看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震惊,谁又能料到堂堂宁王会为了一个戏子将自己搞得失魂落魄láng狈不堪?甚至於,几乎发了狂得满城寻人,一日复一日,不眠不休。
而到了最终,因为遍寻不到,而终日将自己锁於房内,不过几日,便瘦上了几圈,憔悴得让所有人都心酸。
yīn暗的地室,小小的囚房,扑鼻的霉味。
“小贱人你还真有面子,我皇弟可是找你找的紧,我看撑不到大婚他就得疯了”
离秋蹲坐在冰冷的chuáng上,低头不语。
“看来他还真宝贝你啊?你说,皇位和你,他会选哪个?”
在对皇甫祺观察多日後,晋王可说胸有成竹,再加上那夜他派去密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这傻皇弟居然愿意为了个戏子放弃皇位,得知此消息的他可是笑得差点歪了嘴,真所谓得来全不废功夫。
本来还处心积虑地想著怎得抢回皇位,却没想到原来手上握著个离秋,就能将皇甫祺也给攥进手心了。
皇甫祺啊,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自己身边放这麽大个弱点给人抓。
“呸 就凭你也想做皇帝?”
离秋连正眼都没瞧上皇甫雄一眼,嘲笑得盯著黑漆漆的地面。
此刻,他也有些恼自己,明明是要走得远远的,谁知早就被这大皇子盯上,一出离秋苑没多远居然就被掳了来。
现在成了阶下囚,还成了皇甫雄与皇甫祺争夺皇位的把柄,心里纵使千百个後悔,也是无用。
“嘴还挺硬啊,怎麽,被我那皇弟宠骄纵了不成?难道你忘了那些时日天天在我身下辗转欢yín的日子了?”
“恶心”离秋看著皇甫雄的嘴脸就不自禁觉得反胃。
“恶心?嘿,也不知道那时是谁总是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现在到觉得恶心了?”皇甫雄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脸上现出一抹冷笑。
“秋官儿,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只要留著你的命就够和那傻弟弟作jiāo易的了,其他的可都是随本王高兴!”
“随便”离秋懒得理他了,他知道落进láng窟就别想完整的出去,只是他担心皇甫祺会难过。
文安,文安,文安,好好做你的皇帝!别让秋儿成了你的拌脚石。
你对秋儿的好,秋儿都懂,秋儿知足了。
我爱你,虽然我从来不愿承认,
可是,原来,我爱你。
所以,我无悔。
丧锺响彻天际,先皇驾崩,朝野人人蠢蠢yù动,下个皇帝, 到底会是谁?
大红墙内透著丝不安分的气息,人人都在等。
等一个新的局面,等一个新的权势,等一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皇弟,考虑的怎样?”皇甫雄看著紧盯著手里的玉佩发呆的皇甫祺,胜券在握的笑开了怀。
“好,我答应你 希望皇兄能一言九鼎”手里的玉佩是他送给秋儿的,他知道秋儿一直贴身戴著,从未取下来过。
“看不出皇弟还是个痴qíng种。而且竟然喜欢个戏子”
“看不出皇兄对皇弟如此关心”皇甫祺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
“那明日?”
“放心,明日诏书一宣,我自会当著文武百官的面让位与皇兄”
“好,一言为定”
“那秋儿?”
“只要明日你正式让位与我,我自然就放了他。当然,也会立刻为他解毒!”
“解毒?”
“瞧本王健忘,差点忘了提醒皇弟?本王的死士自制了一种毒药,名唤千日红,据说五日内不服解药,就会毒侵五脏 到时大罗神仙都没得救。不巧本王顺便在秋官儿身上试了下药而已。”
“皇兄这是何必”皇甫祺的声音带著怒气。
“所谓兵不厌诈,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皇弟食言了 我至少也得拉个人一起陪葬啊。不过只要明日一切顺利。本王自会立即将解药与人一起送至府上!”
“最好如此!”皇甫祺咬著牙说出几个字,黑黝的双眸更加深邃。
伶人泪 九 棋子
九 棋子
[ 奉天承运 皇帝昭曰 迎立二皇子皇甫祺即位 ……]
先皇留下的遗昭一字一句宣告著这天下未来的新君。
太和殿上文武百官肃然立於两边,恭敬的低著头等待著新主子。
只有一人揣著一丝兴奋微微抬头看著高高在上的皇甫祺,等待著之後的好戏。
“皇兄?”皇甫祺在大殿上清晰的叫著他的名字。
皇甫雄眼底闪过难掩的得意,却还是故做谦谨道“臣在”。
“皇甫雄你可知罪?”高殿上的人勾起透著寒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问道。
皇甫雄突然浑身战栗,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对上皇甫祺如狐狸般的犀利眼神,“臣惶恐,不知所犯何罪?”
“不知?需要朕提醒你麽?带上来”
静得让人窒息的大殿上,传来一阵急急得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跪在了大殿的中央。
“晋王你可要看看此人是谁?”
皇甫雄闻言转头望向跪於殿中之人,不仅倒抽一口冷气,那人正是他贴身心腹。
“他可是你贴身的小太监?”皇甫祺依旧慢条斯理地问著,口气不温不火。
“是”皇甫雄不得不承认,这大殿上想必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小太监。
“那如何是好呢?皇兄的贴身小太监竟然密告说皇兄有谋反篡位之意,甚至虏走了朕的男宠?看来朕只有搜府才可以证明皇兄的清白了!”
大殿上人人都知道这些日子来皇甫祺可是翻遍了京城的寻人,可没料到,一个小小的戏子背後,竟藏著一场篡位的yīn谋。
皇甫雄此刻已是面如死灰。搜府结果如何他知,皇甫祺更知。
原来一切都被算计好的,他居然傻得跳进了皇甫祺故意布好的陷阱里,成了他上位後第一个杀jī敬猴树立皇威的祭旗。
是自己太小看这位皇弟了?是对皇甫祺对离秋的痴qíng太过信以为真?还是皇甫祺太会演戏?
而且,皇甫祺居然在自己身边安cha了一个太监整整五年,自己这麽多年不仅全然不知还将其视为心腹?
落得现下莫名其妙的被他轻松拔除,还不知道到底输在哪?
真是莫大的笑话 。
原来皇甫祺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皇位,还有未来永保安稳的龙椅。
不多时, 奉命抄查晋王府的大内侍卫回到了大殿上。
这样的迅速,明显的是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或许,在他们在这里等待诏书宣读时,那群侍卫已经在大皇子的府邸外蠢蠢yù动,不然岂能如此闪电得就搜到所有该搜到的‘证据’?
金huáng色绣著浮於祥云上的张牙舞爪飞龙的龙袍被第一个呈了上来。
“晋王你好大的胆!居然敢私藏龙袍?可知这已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yù加之罪,何患无穷”皇甫雄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他是彻底得败了,而且败的一塌糊涂。
死士 125名,
地库私藏大量兵器。
“晋王,难道你是想造反麽?”
“哼”不甘心,又能如何?现在是鱼ròu任人宰杀。
最後一样,是人,离秋。
“皇兄,你还有话可说?”皇甫祺潋滟起冷笑,睥睨得傲视堂下的众臣。
那才是真正的他,一个永不会输,一个不择手段,一个cao著生杀大权,足以执掌天下的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dàng在太和殿的声音,徘徊 ,再徘徊,反衬著无声的跪趴在地上的离秋,诡异的可怕。
那是他的文安麽?那是会拿著糕点哄他逗他的文安麽?那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千恩万宠的文安麽?
离秋觉得心里绞疼,那样的疼,胜过了身体上每一处的伤痕,胜过了被关在yīn暗的囚房里被皇甫雄一次次粗bào的侵犯。
疼。真的好疼,疼得不能呼吸,疼得再也不想醒来。
皇甫祺的余光瞄到了堂下那纤细的身影无声倒下的瞬间,心口突然被撞般发闷,想要抓住点什麽,於是手掌握成拳头,关节也犯起了青白。
但步子,却是一寸也移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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