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悠一口茶喷了出来,脑袋左转转右弯弯,确定了帐子里没有别人後,才翻了个白眼道“纪素轩,求你别那麽恶心成不成!”
说罢,皇甫悠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泽,腰上别著的香囊也随著身子晃动的幅度而摇摆。
纪素轩瞧著那香囊问“悠,我记得这香囊是你自己fèng的吧?难怪那麽难看”
皇甫悠的手摸上那香囊笑道“可不是”
“我记得当年你fèng了两个”
“是啊,两个”皇甫悠眼波一转,道“你猜香囊里放的是什麽?”
“花糙香料呗”
“错”皇甫悠晃著手指摇著脑袋“里头可是同心结,用两束头发绑成的同心结。”
结发合髻作同心 执手青丝变白发
那该是一生一世的誓言和约定。
然另一个和该与它凑成一对的香囊又去了哪里?
滚滚红尘 第二十九回
第二十九回
“纪素轩,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瞧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
皇甫悠的软弱向来不容人窥视,他微怒著正容,随即冷笑道“ 有空关心别人到不如想想怎麽治好你家的宝贝”
“莲儿的脸要回京了才能医治,就算好不了我也无所谓,只是怕他自己难过罢了。至於他的嗓子,军医都说了调理得好是能恢复七八的。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
纪素轩胸有成竹得说了一通,却也是正经八儿著脸孔,完全不似先前的吊儿郎当“只是离东师越来越近,我不能常陪著他有些不安心罢了”
皇甫悠知道这回纪素轩是真的动了qíng,到也是欣慰,伸出手指头戳著纪素轩胸口道“你有心他就能感受的到,好的也会快,还不放心什麽?到是现在战况就在眼前,你也该收收心了。”
“我知道”纪素轩肃然著又恢复了大将之风,只是皱著眉却不松,到是看著皇甫悠又踌躇起来“悠,我始终觉得你这次的策略太冒险”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láng。要拿下东师就得下大注,虽说引君入鳖的方法是险了些,可守在东师的匈奴将领努尔克察生xing好大喜功有勇无谋,所以我们胜算颇大,没道理退缩。要知道jiāo河城易守不易攻,若只是硬拿,一熬兵力二伤士气三拖时日,对於我们不常在西域生活的中原人来说更加不利,到时就算拿下jiāo河我们的耗损也会相当惨烈,胜了也无意。”
纪素轩权衡思量了片刻,他知道从计谋策略来说,自是作为军师的皇甫悠说的更有道理,可心里总是忐忑著的那份不安却怎麽也挥之不去。
“你还要考虑什麽?纪大将军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优柔寡断了?”
“悠,你是军师,向来不亲自上阵,这次为何要自动请缨?”
“那你找得出比我更适合的人选麽?”
“不能”
“那还需要讨论什麽?”
原来皇甫悠这次是要唱假空城。设计玉门关骚乱,然後表面紧急调兵回玉门关驻守,实际却是借此引匈奴军入营设阵剿杀,而另一方他亲自带jīng骑部队潜入jiāo河乱其阵脚,待到匈奴军撤回时再由外连里夹攻,一举拿下这座城池。
而所有将领里,也只有皇甫悠曾随其父出使过东师,对於jiāo河,他是所有人中最熟悉的一个。
“既然你坚持,我也不拦你,但答应我,留著命跟我回京。”
“担心我做什麽?还不如想想回了京你该怎麽面对安平吧”
“我自有分寸”
纪素轩听到皇甫悠说起安平,心下有几分不快,想到有些事qíng终是要跟晴莲问清楚的,虽说自己基本能料到事qíng始末,可总还是侥幸希望著并不如自己所想般。
就在纪素轩与皇甫悠商量军事时,晴莲正百无聊赖地窝在将军帐里发呆。
青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晴莲聊著,只是晴莲嗓音未愈并不爱说话,到是多数都是青儿在自言自语。
青儿的话题多数都是围著纪素轩,从京里传闻的一些芝麻大点的事qíng到这些日子在西域的吃喝拉撒,到是报备的详详细细一点都不漏。
晴莲听了片刻终於扭头看著青儿问“你……喜欢……纪素轩?”
青儿的脸刹时红成了猪肝,憋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蚊子大的声音说“喜欢”
晴莲想起那夜纪素轩和青儿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换作以前,即使心底微涩可也能将之云淡风清的掠过,可此刻心境已不同往日,说能介怀却是不容易的。
昨夜纪素轩的坦白压得他心重难释,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完全的缓过神来去细细咀嚼那些纪素轩所谓的舍不得,可是一想到被他拥抱的温度,想到那一场宣泄痛泣,他不得不去正视纪素轩正在撼动他心底最後防线的那股力量。
纪素轩说那是爱,他晴莲,又真的能信麽?
“你生气了麽?”青儿看著没有反应的晴莲试探著问道。
晴莲这才又看向青儿清秀gān净的脸庞摇了摇头。
“我喜欢将军,是很早很早就喜欢了的,那时还是在京城”青儿慢慢开始回忆以前的事,那时他还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虽然爹娘早逝,可在朝为官的姐夫却待他如亲弟弟般宠爱,“京里这些年男风盛行,除了上小倌馆鬼混,许多纨!子弟都喜兴蓄养娈童狎亵男宠,更是每次席宴都会带上各自宠幸的娈童男宠陪侍,甚至宴後jiāo换yín乐,有的还以男宠为礼赠於对方。我就是跟著姐夫去席宴时见著将军的。那时他带著个小倌在场,可人人都知道他从临安回京时是收了个男宠的,却从未带出府过。而那个男宠就是你晴莲公子”
“听姐夫说,将军素来不吝啬这些男宠小倌,若有人看上他身边的人,他向来都会大方让与。可就是那日,有人喝醉在席宴上问将军怎麽不带府里的男宠来,还说听闻那男宠可是临安最红火的小倌馆里的头牌,这麽妙的人儿想必也是风骚得紧,该叫大家都见识下才对。我亲眼看著将军黑下了脸,摔了酒杯厉声道‘莲儿不是男宠,区区贱内不劳各位挂心’。”
“要知道,这年头玩儿的人多,可谁又真的会堂堂正正去称一个男宠为贱内?而这个人还是当朝赫赫有名的辅国将军?那时我就想,将军他是真的尊重这位公子,也把这位公子当了真的珍惜著。後来我就更加注意将军的一切事qíng,慢慢就放在了心上敬慕著。直到姐夫被贪污案牵连,我被发配为军奴,才又有了接近将军的机会。说来,也是巧合”
“所以,虽然我喜欢将军,可我知道我的喜欢是不会有回应的。更何况公子你回到了将军身边,看著将军对你那麽紧张的样子,我就明白将军对你一定是不一样的。与其说我是喜欢将军,到不如说我是敬慕将军对公子的一番真qíng。”
“晴莲公子?”青儿说了半天,再看晴莲还是一副迷茫的眼神,只得停下话语拉了拉晴莲的袖子唤他。
晴莲歪著头看回青儿,缓缓张口说了两个字“谢谢”
日换星移,随著夜幕降临,纪素轩忙了一日终於回到了将军帐。
入眼的就是晴莲双手捧著自己的脸颊正对著奕奕闪动的烛光想著心事,看见纪素轩进来他从凳子上跳下身,蹿上前抓起纪素轩就往榻上拉。
纪素轩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被按坐在榻边,只听哗啦一声衣服被扯到腰间,然後一个黑忽忽的脑袋凑到跟前,肩上一痛,才发觉是被晴莲给咬了。
晴莲抬起头,示威般的撇了眼纪素轩,这才放开人自个儿悠闲得走到桌边倒了口茶来漱口,“纪素轩,你是我晴莲的”
纪素轩正抹著肩头牙印上渗出的血丝,听著晴莲开始连贯起来的话语,生生把那可以跟公鸭比个高低的声音听成了天籁之声,灌顶般给轰在原地傻了眼停了动作。
难道是承泽苑里头那个伶牙利齿的晴莲回来了?可以前的晴莲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纪素轩心里头揣测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虚心开口问“莲儿,你能再说遍麽?”
“美得你!”晴莲白了眼纪素轩,低下头转著手里的杯子偷偷笑了起来。
“小莲儿,我不是在做梦吧?”纪素轩扑上去挂在晴莲身上,蹭著晴莲问“难得小莲儿那麽主动”
“呸”晴莲摇了摇胳膊拱著纪素轩道“你压著我了”
一听“压”纪素轩的眼里闪过一道如láng似虎的绿光,二话不说抱起了晴莲滚上了chuáng榻,乐呵呵的示范著“压”的真谛。
顾及著晴莲身子,纪素轩只做了两次就心满意足的抱著晴莲说著恶心吧唧的qíng话。
调了蜜的甜在晴莲心上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像是牢固的护城墙,要把人给死死守在里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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