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终於有了可以继承血脉的孩子,周忆真,真真。这个名字将随著孩子的成长永远伴在周容的心里,这算不算是圆了琴真的遗言呢?
周容心里生疼,连看著千瑶的眼睛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爷,周家不都是单名的麽?为什麽到了小王爷这辈却成了双名?”
“恩?”周容从回忆里拉回思绪,愣了一会儿长才开口解释说:“单名双名的都无所谓。我喜欢这个名字,自然就取了,哪来这麽多为什麽。”
“周忆真,怪文绉绉的名字,将来必是个纤秀斯文的俊俏郎,又不知道要迷死善水城多少姑娘了。”千瑶用手指戳著孩子的脸蛋,念念有词道:“真真,你长大了可别学你爹!”
“学我有什麽不好?”周容揽过千瑶笑道:“还是你怪我最近冷落了你?这不是来了麽?”
“爷好些天没教千瑶习鞭了。”
“好,明儿一定教你。到时候你可得让我瞧瞧你最近有没有偷懒!”
这头周容屁股还没坐热,千瑶怀里的真真却忽然大哭起来,千瑶毕竟是男孩儿,自己尚小,又怎麽弄得妥一个孩子?只能眼巴巴看著周容,将孩子还了他。
“估计是饿了,我抱他回院了。”周容抱著孩子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又一个回头,却是朝千瑶身边的小厮仲儿道:“你家主子这两天又瘦了,你叫厨房给炖点人参枸杞jī汤来给你家主子补补。管家若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
“小的知道了,马上就去办。”景儿连连弯腰点头,直到确定了周容带著小王爷踏出了玲珑苑,他忽然一蹦三尺高,直扑到千瑶面前喜道:“公子,二少爷还是疼您的,瞧他多细心呐,连我都没发觉您瘦了。经二少爷这一说还真觉得是您这阵子是有些消瘦了,得赶紧好好补补。”
“光补得了身体又有什麽用?”千瑶手捂著心口忽然呼吸急促起来:“更何况,我这身子骨,早就废了,再调理都没有用。”
“公子……”景儿替千瑶顺著後背,一边劝道:“公子还是要自己放宽心才好。”
“我就是放不宽心,更咽不下这口气。我千瑶这一辈子,也就争这一次,怎麽就争不过了!我偏不信这个邪!”
******************************************某娜的话:
这文不是一般的纠结……
目前来说,後面的内容我会先重新整理提纲再写下去,所以此文还是会慢更。
一笑一尘缘 第三十回
第三十回
娜娜:
事隔半年,终於来更新喽~~~
让大家久蹲了…哈哈…
看三十回前,某娜要说明两点:
1,之前几章里,将千瑶的贴身小厮”仲儿”全部改回开篇时的”景儿”,这是我最近重新整理文时发现的小BUG.若有火眼晶晶的发觉某章仍有未改处请提醒我,谢谢。
2,第二十八回里,对於长孙锦如的人物设定做了些改动。
最後想说,对於此文,我真的想速战速决。
恩,第三十一回大概会大nüè一下。
就酱紫。
以上。
第三十回
周容教千瑶习鞭,那是极奇地耐心而认真的。千瑶学的也很努力,再加上曾习舞,学起鞭法来也算灵活轻巧。
不出多久,他便掌握了七八成的内容,耍起那条周容特意送他的火红色蛇皮皮鞭来更是架势十足,可惜了他身子不好,一场鞭法使下来,总是忍不住急喘著胸口,仿佛要溺死掉般地苍白无力。
周容见了也是不忍,让他休息,却总是遭到反对。千瑶的倔在那一可刻不容置疑,周容看在眼里,心下也是微微揪著,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心疼。
“身子累垮了,你习得上好鞭法也无用,不是麽?千瑶听话,先过来休息。”周容再是看不下去,一把抓住鞭梢,抓了两圈将千瑶扯到跟前。
“恩。”千瑶点了头,被按坐在周容的腿上,胳膊自然圈住周容的头颈,将带著薄汗的脸庞靠在他肩头。
“我练好了鞭法,是不是就可以帮你了?”千瑶这次没有称呼他“爷”。
周容微笑著抚过千瑶的脸蛋,轻声回应:“恩。”
“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麽?”
“说什麽傻话呢。”周容拍拍他脑袋,“是不是最近闷屋里给闷糊涂了?”
“呵,随便说说,你紧张什麽。”千瑶一乐,蹦下来伸了个懒腰,一袭长至腰际的黑发散落在背後,随风飘晃。
“发散了。”周容跟上前,从怀里掏出蓝色丝绢为他系住发束。
“爷,您今儿对千瑶太好了。”千瑶扯了扯长鞭,唤来景儿将鞭子收好。
“怎麽?怪我冷落你了?”周容上前将千瑶搂进怀里,“千瑶,你便是你,不需要与别人比。”
“是啊,我只是爷的一个男妾,又怎麽与别人相比呢?”千瑶自嘲。
“後悔了?”
後悔?千瑶将这词在心里辗转数百数千回,还是摇摇头,“周容,我千瑶这一生,就争你这一次。争得到是我福气,争不到我也认了。没什麽後悔不後悔的,就算当初没有跟你,我现在也不过是畅chūn阁里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娼货。我哪里有资格去说一声‘後悔’?”
“我怎麽听著这麽怨气横生呢?”
“爷多虑了。”
又是一度新年。
千瑶早早起身後便对镜梳妆,一身红火的锦罗绸缎衣褂,还是年前选的布料新做的。
看著铜镜里那副模糊的眉角眼梢,早已不见十七岁那年的年少天真,尽是些柔媚风qíng刻画进五官表qíng,一拈笑,浅淡的梨窝是甜的,眼里冒出的火光是勾魂的。活脱脱的小倌样,骗不了人。
“景儿,你说我要是现在能流下泪来,那该叫做什麽?”
“叫什麽?”景儿不解。
“那是叫胭脂泪。”千瑶拖著腮咯咯著笑。
“公子,你又说这些了。你是男子,怎能用胭脂泪来比喻自己呢?”
“男子?我差点忘了呢。”千瑶的手触过冷冰冰的镜面,他想起自己初遇周容时那还倔qiáng的少年脾xing,说著一句[ 我也是男人!为什麽我要受这种屈rǔ?]。
当时,周容是怎麽回答他的?
[ 如果两个人相爱,就算是男人和男人,那也是极美妙的一件事qíng,是彼此相爱然後证明属於对方的结合。你懂麽?]
哈,原来打从一开始,周容就是在骗他的。
现在想来,真是好笑地紧。
“公子,你笑什麽呢?”看到千瑶笑意更甚,景儿忍不住问道。
“想到一个很好笑的事,不过,不能告诉你。”千瑶看著一脸气馁的景儿,戳了戳他脑门问:“景儿啊,你服侍我也好些年了吧?”
“是啊,从公子一进玲珑苑开始就是景儿跟著的呢。”
“景儿多大了?”
“今年十八了。”
“呦,小景儿也长大了。”千瑶想著,从首饰盒里挑出一个挂著红绳的麒麟玉配塞进了景儿手里,“这个是公子赏你的。”
“不要不要,这麽贵重的东西景儿不敢拿。”景儿慌张张地将玉配塞回去。
“叫你拿著就拿著,怎麽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千瑶一板脸,景儿顿时不敢再推脱,只好把玉配挂进脖颈里,一个劲说:“谢谢公子。”
“都跟了我三年多了,早该送些东西给你。到是我疏忽了。”
“公子一直对景儿,景儿不要东西,只要公子开心就是景儿的福气了。”
“傻瓜,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也快了吧。”千瑶捏著手里那碧绿的玉镯轻叹。
镯子是周容第一次送他的东西,千瑶一直记著,也守著,仿佛镯子里住著很久以前的自己,幸福的快乐的也天真的。拥著一颗单纯的爱上周容的心,在里面沈睡地安稳。
“到时候了。”千瑶不知所谓的一句,让景儿摸著脑袋想了半会儿,才噌地一下跳起来。
“对对对,到时候了,再不出去可就要晚了。”
大年三十的早膳,按府里规矩,是要一家人一起用的。
千瑶到的时候,周容和长孙锦如尚未到席,只坐著琴言,一身锦蓝配上一串简单的珍珠项链,将他娇好的面容衬托的更加明亮。
千瑶入了座,琴言却未正眼看上他一眼。只捧著手里的茶碗,将碗盖扣地极响。
“也不瞧瞧自己适不适合穿红色。一大早就这麽扎眼,真是让人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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