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站著的两人,见衣衫整齐才呼出一口气:“算了,看在没出事的份上,就饶了你。”
“谢……谢大人恩典!”那衙役狗腿地弯腰开了门,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怎麽样受了药的感觉不错吧!”以为公输月中了紫金散,那猴腮的男人伸手扣住他的下巴。
公输月忍著气,装作脚下一软便跌在地上。
皇甫翰一见,暗笑公输月演得好。
可心下对那下药的萧任侠又恨了几分。想必方才他亦是这般脱力……丢脸至极。
念此,双颊不禁泛红。
“去,把那小子给我拉出来!”男人指了指倚墙站著的皇甫翰。
衙役上前,一把拉过他。
皇甫翰的武功底子不薄。可此刻,却是步子虚浮,被人这麽一拉更是站不稳。踉跄了一下,才倔qiáng地挺直身子。
“细看相貌倒也是英俊,卖到楼里兴许也讨人喜欢。”那中年男人哂笑著。
假装没听懂男人嘴里说的话。
皇甫翰侧脸瞥了瞥那衙役手里的鞭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麽一想,倒有些愉悦了。
这皮鞭只要对著他轻轻一抽,不用他再多费功夫,萧泽平也完了。
他挣了衙役的脏手,对著猴腮男人激将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混蛋!”猴腮男人顿时气了:“还站著做什麽!给我教训他!”
公输月眼神一紧,想要出手阻止,却被皇帝的眼神制止。
那衙役得了令,出手就是狠狠的一鞭。
皇甫翰不躲,只是从衣袖里露出半截手臂去挡。
“啪”皮鞭狠狠地抽在腕上。
至尊的臂上立刻浮现出一道深红。
看了一眼手上的鞭痕。
那始终紧抿的唇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
猴腮的男人虽在官家当值,却无幸瞻仰圣容。一时间被那不可冒犯的凌厉气势所摄,竟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才转过神,大声喝道:“再打!”
鞭子又被举起,狠狠落下。却再没落在皇甫翰身上。
而是被公输月单手挡住。
他见皇甫翰手臂上的鞭痕微微隆起,在平滑紧致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心猛得一阵刺痛。
常含笑意的眼里顿写满了yīn戾。
“你……你想违抗官差麽!”虽被那yù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仗著有官职撑腰,衙役虚张声势地叫嚷著。
公输月不予他多言,一掌拍在他前胸,将那人震得飞出牢门,撞在墙上。一落地便呕出大口鲜血,不再动弹。
“你!”猴腮男人见公输月满脸杀气,向後连退了几步:“你没中毒!”
公输月一笑。流露出几多华豔:“那种药还害不到我!”说罢凌空一掌。
猴腮男人抱著头蹲下身子,láng狈躲过。却还是被掌风掀翻在地。
“做什麽!”萧泽平快步走进来,身後跟著司马悦然一行人。
牢门的围木被折断了数根,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
穿著红灰色官服的牢差伏在地上没有声响。儿子最得力的管家láng狈地坐在地上一脸惊恐。
看这qíng景,萧泽平怒从中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竟敢在牢里闹事,还打伤了官差!”
倾尽天下59(美攻qiáng受 帝王受)
司马悦然看了原诚一眼,从萧泽平身後走出来:“大人,这两位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脸色一下子僵了。
“那,也太不懂事了!”gān咳了一声:“在牢里闹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悦然的眉皱了皱,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公输月。
公输月敛了些许杀气,却仍有余怒:“他……”指了指跌在地上男人:“命人打伤了白王。”
什麽!
司马悦然、原诚、陈诚的眼神同时一变。
皆急切地转脸望向皇甫翰。
那半截胳膊露在外面,已有些肿了。
陈诚最耐不住气,大步走向主子,揪心地看著那伤口。
原诚也忍不住了,绕过地上坐著的人连正眼也不瞧他。
“有大碍麽?”
皇帝噙著浅笑,轻轻摇了摇头。
“让你护著……他。你做什麽了!”陈诚大声地责怪著公输月。却被皇甫翰制止:“那位大人,说要教训我,是我让公输别cha手的。”他抬眼看了一眼坐著的男人。字句中倒有几分玩笑的口气。
这qíng景哪像是救随从,竟比对主子还要恭敬几分。
萧泽平心里一凉。转脸去看司马悦然,却见他惋惜地看著自己。
前阵子,伯父说有人弹劾他,眼前这人该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吧!
他惊恐地打量皇甫翰,见那眉目间皆是贵气。
暗自大呼得罪了贵人。
“快去!”他一脚踹在猴腮男人的腿上:“快去把杜大人请来!就说你得罪了贵人!”
他区区一个巡抚,岂能与京官相比。
想那杜子监,好歹也是曾经的礼部尚书,对朝里也熟悉。又是三朝老臣,面子总比他大些。说不定还能担待些,将此事压下来。再加上他伯父的势力,定能保他无虞。
“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去後堂。”揣测著对方的身份,收了气焰。
公输月知道皇甫翰尚有些气虚,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得了应允,便扶著他。出了牢。
到了後堂,皇甫翰也不坐。他不坐下,其余人自然不敢造次,都随他站著。
萧泽平没弄清楚状况,自然也不敢坐,在屋内踱著步,等著救星。
“是哪位贵人啊!?”杜子监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他身後还跟著几个丽质的丫鬟。
几月没见,那臃肿的身体竟又胖了一圈,可见闲居江南日子过得倒也很舒坦。
“是哪位贵人来了?竟把我都请出来了!”
听了管家的一段陈说,猜是有京官查上门来了。不过他杜子监纵横官场几十年,还怕那些毛小子不成?
这样想语气不禁又傲慢了几分。
“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皇帝冷哼一声。众人避让著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杜子监顿时脊梁都凉了。定睛一看,可不是!那朝堂上的小祖宗,此刻英气勃发地站在人群之前。身後随著的是平远将军、兵部尚书、禁卫军正副首领!这哪是一位贵人!是一屋子的贵人!
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伤的该不会是圣上吧!
张了张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冷汗横流。“扑通”跪下。
萧泽平见状,三魂丢了七魄。也跟著他折下身子。
“江南让你们折腾得好啊!”皇帝站稳,嘴角噙著戏谑的笑意:“上街逛逛也能撞上萧家人,得罪了萧家,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这不,我竟也有幸受了‘牢狱之灾’。”斜眼睥著昔日的礼部尚书、现任的江南巡抚。皇帝的口气十分清淡。却听得堂上之人一阵恶寒。
“怎麽,见了故人,反倒没话说了。贵人?有你这个大贵人在这,我又怎敢造次!”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看著方才傲慢之人磕头如捣蒜,皇帝也不去扶,继续调笑著:“‘下官?’大宓可没这个福分。有你这麽个官。”
杜子监的心全凉了。惶恐地抬头仰望万金之人:“不知那混帐东西把哪位大人伤了?”
皇帝不回答只是一笑,掀了袖子露出一段受伤的胳膊来。
红痕入眼,杜子监头脑一昏,膝行数步,到皇甫翰面前惨叫著:“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萧泽平见他如此对眼前人的身份已是多有猜忌,听那一句“皇上”更是抖如筛糠,也爬到皇甫翰面前磕著头大喊饶命。
“不知者不罪。”皇甫翰冷著嗓子,终於拉下脸来:“伤朕的死。唆使人伤朕的,手剁下来喂狗。”想那一双手竟扣上月的下颚,剁了喂狗也算是便宜他了。
“谢皇上恩典!”萧泽平见自己还有希望,欢喜地磕头谢恩。对侍从使了个眼色。
管家便立刻被拖下去。不出一会儿,堂外便传出一阵惨叫。
一双鲜血淋漓的手,被呈上来。
那血ròu模糊的场面,就是久经沙场的司马悦然也侧了身子不愿多瞅。
皇帝看了,连眼睛都没眨,反倒是一笑,看得人发冷:“丢去喂狗。”
那侍从知道眼前人身份高贵,不敢忤逆,立刻命人牵了条体壮的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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