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回来麽?
如果不回来,那……我要怎麽办?
哈……怎、怎麽会呢,公输璇还在宫里……月他,怎麽会不回来……那如果真的不回来……怎麽办?怎麽办?
我……
“皇兄在想什麽?”
!
皇帝被突来的声音惊得立别过脸。
却见皇甫訾神色复杂地盯著他。
“你怎麽还在这?你没听到朕说退下麽?”
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为什麽方寸大乱?对訾也麽这不留qíng?
如果訾也像月那样……
“听到了。”皇甫訾幽幽地回答,可面上的表qíng却没有任何变化。
“那你还站在这做什麽?”
“臣弟在看皇兄的笑话。”
皇甫翰一愣,随即拉下脸怒斥:“放肆!”
“臣弟放肆是错。不过皇兄心不在焉,转怒於大臣,把皇家的从容视为无物,难道就没错麽?”和亲王爷和他相似的淡漠,让皇甫翰无言以对。却仍要持著君王的架子,冷冽地对峙著。
终於皇甫訾轻笑一声:“皇兄是为了公输月的事麽?”
“胡说!”
这否定的言辞出口太快,难免有些不自然。
皇甫訾闻言笑意更甚:“皇兄平日处世接物慢条斯理。臣弟明白皇兄的回答越快,心里就越犹豫。”
皇甫翰看著狠戳他痛处的皇甫訾,一双如墨的眸子颜色更深。
公输月……
此时,被皇帝牵挂著的公输大人,正在刚刚修缮好的天坛。
象征神威的天坛被毁後,皇帝便立刻下旨重修。时隔三月,被毁的天坛已经焕然一新。已经经过一番重整的天坛十分庄严,让人很难将眼前的壮景与当时的惊险联系起来。
此处属皇家私院,平日闲人一律不得擅入。因而戒备森严。不过那区区二三十个御林军倒还不至於限制公输月。
仔细地找著当日留下的蛛丝马迹,公输月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片。这是他那天过後,在天坛上寻得的。
似乎是装火药的匣子炸开後留下的。木质普通,但却是由中原少见的,大量生长在北狄的栾树所制。看来,这次的刺杀和北狄有莫大的关系!
默不作声地下了天坛,把玩著手中雕刻著不知名花纹的碎片。
等等!这纹路……似乎在哪见过。
忆贤居。对就是在忆贤居牌匾上见到过!忆贤居是京城极富盛名的一家古玩店。
“谁?谁在哪?”当值的侍卫见天坛上依稀有人,便大声呵斥著赶过去。
“咦?怎麽没有?”
那抹浅白的影子一闪而过,等他走近时早已无踪。
真是奇怪,我眼花了麽?
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侍卫便到别处巡视去了。
倾尽天下79 美qiáng 帝王受
再说,匆匆赶到忆贤居的公输月。凝了悬在店门口的匾牌一眼,便立马进了店。
店家见店里来了个样貌惊人的绝色公子,心里自然欢喜,可这白衣公子周身散发的冷气却足够把一屋子的客人给冻死。
“不知公子有何见教?”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脸。
白衣公子一个不知所为的冷眼抛过来,吓得店家一愣。
“我问你,门口匾额上的是什麽花纹?”
冰冷的口吻,横溢的杀气。这让店家忍不住地哆嗦:“公子!在下规规矩矩做生意可从没得罪什麽人啊!”
“罗嗦!”想到此人可能与谋害皇帝的人有关,怒火就无法抑制地在胸腔中膨胀。
“那……那匾额是小人从北狄境内带回来的。小人觉得花纹很有意思……就……就……”
花纹?有意思?
“是什麽意思!”公输月见掌柜语无伦次,怒火更甚,恨不得将害皇甫翰受惊的帐跟他一并算了。那美绝人寰的厉色,让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屏息。
“北狄女子出嫁都要以刻有花纹的雕饰作为嫁妆,不同花纹有不同的寓意。这个花纹……是是……北狄贵族所用。”
哼。果然如此。
“谁?谁在闹事?”
有好事之徒找了巡逻的京城守卫。
皇上被袭,虽然百姓毫不知qíng,但负责京城守卫的赵舆清难辞其咎,因而那日後,整个京都都陷入重重保卫中。这几天,几乎是每两个时辰巡逻的侍卫就换一次班,以确保京都内不再起祸乱。
公输月回头那泠然的眸色慑得来人一怔。
大概是普通的侍卫,没机会见到大名鼎鼎的禁卫军首领。
“是你在闹事?”刚当了皇差,吃官饭的值,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狂傲地拔出剑:“在京城里闹事,是嫌命长麽!”
公输月不与这有眼无珠的小侍卫多说废话。眼下已经查出了线索,袖里的这块木片便是北狄意yù弑君的铁证。要尽快拿到皇甫翰面前才好。脚尖一点,在众目睽睽下,腾空跃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摘了门口鎏著金字的招牌。
扔下一锭成色极好的官银:“你这招牌我买了。”
已经见识过美人厉色的店家哪敢多说一个不字,忙接过银子点头称好。
“喂!小子!胆敢在本大人面前卖弄功夫,你还早了十年!”
见公输月理都不理他,当值的侍卫深觉脸面受损,活动了两下手臂便要冲上去。
“且慢。”公输月瞬步移至他面前,笑著伸手挡住他的动作。
袖口稍展,是一块足金的令牌。
天哪!竟是禁卫军首领的手牌!
侍卫不禁脚底发虚,立马就要跪下。却被公输月发力制止了。
“大人,我看这匾额甚好,只是和掌柜商量要买下。不知怎麽就被人误会了。”
美目柔睁,一笑倾城。
“是这样麽?”转头笑问那掌柜。
“对对,这位公子是上门做小人生意的,不想被人误会了!官爷您白跑一趟了。”说著便从怀里掏碎银子,往侍卫手里塞。
开什麽玩笑!顶头上司在这,还敢收孝敬?况且大宓有明法规定不得受贿!
你想害死我麽!
怒目向倒霉的掌柜。
“不不……客气了。”紧张地将碎银子推回去,小心地看公输月的脸色。
公输月只是笑,什麽也没说。
“那在下便告辞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一抹白衣飘然出了屋。
拿著几十斤重匾额,面不改色地家快脚程,不出半盏茶便到了离宫不远的一片林子。
收住步子,嘴角跃上冷然的笑意:“跟了那麽久,倒是好本事。出来吧。”
什麽动静都没有。
指尖一阵白光,数根银针便直向背後飞去。
悠然地转身,对上一双杀气四溢的眸子。
好眼神。
公输月微微侧脸一笑:“跟著我做什麽?”
穿著普通粗布短衣的男人没有说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手发出数十支闪著寒光的银镖。
镖尖发黑!有毒。
公输月举起宽敞的匾以背面挡住。
眼尖地看到那镖上的花纹与木片上的无异。
哦?是你们要杀翰麽?
顿时,如水的眼波,直向拔出剑的对手望去。
静若秋潭的眸子里蒙上一层凉薄的寒意,其中的邪佞与危险不言而喻。
“把木片jiāo出来!”
出鞘剑快,但公输月的身形步法更快,避开剑锋,隔空的一掌,将对手震出数尺。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脚印。
凌空而起,下摆的柔白裘毛纷而不乱,在含著暖意的阳光下投下一剪淡薄的影子。
持剑的男人来不及反应便被当面而来的一击弄乱了步伐,後退了几步,勉qiáng躲过。
那高如浮云的美人一笑,浓烈的危险气息,触发了沐血作战多年男人全部的警惕感。
屏息护住几个空门,准备奋力一击。
提了气准备先发制人,劈手过去,可这用尽全力的攻击却只乱了公输月耳际的几缕发丝。
“啊哦!好险!”绝世的美人从空中稳稳著地,拿起束著青丝的一根浅蓝色发带。细细看了看。
全然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意思。
翰亲手做的东西,哪能就这麽被你损了。
想到那日皇帝不顾身份通夜裁剪的模样,冰黑色的眸子里不禁泛起笑意。
那个别拗的皇帝……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浅笑著望著提剑冲上来的人,侧身躲过要害。
却脚底一个踉跄正撞上已有些不济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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