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到残bào的脸是他死前唯一的记忆!
慢慢地从死尸的体内抽出刀,一脚将尸体踢下马车,巨大的“砰”然之声,令打斗的人都停下来。一阵窒闷不知不觉在空气中散播。
一柄染满鲜血的大刀,一身浴血的少年,一头闪着金光的却染了血的长发,一双浓烈的比血还要红的眼——
在众人眼中,马车上的少年,俨然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脚,慢慢地移动,移到马车前,宿白鸟与猫仔挡在金发少年之前,警戒地盯着一群江湖人。
“皇子,请入马车,属下会尽快结决了他们!”猫仔道。
身后的人无声无息,惊讶,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啊——”惨绝人寰的哀叫声在前方响起,一眨眼,扑捉到那一缕闪耀的金发!
数十名江湖人已慌成一团,只因,那带血的修罗挥动死亡之刀无qíng而冷酷地砍下了他们的头!
快,利,狠,yīn,险——刀刀致命,每个人,只觉得一道金光闪过,脖子一阵刺痛,下一秒,便倒地不起了,瞪直的眼,望着前方,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qíng!
萧瑟的风中,带了血腥气息,以手背擦了一下脸上被溅的血渍,立在众多尸体之间的金发少年冷冷地望了过来。宿白鸟与猫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窒。
踏着血,一步步地向马车走来,随着他的脚步每走近一步,他们的心提上几分,当一身是血的少年来到两人面前时,两人的心早已提到喉咙头了!
血红的眼,渐渐地放缩,血色淡去,仅留下宝石般的光泽,在两人错愕之时,他,倒了下来。两人手忙脚乱地接住少年。
沾了一身的血,宿白鸟吞吞口水。“俺……俺没想到……一个杀手,竟是这样厉害!
”
“是……是啊!”招招致命,更狠毒而利落。
以往他们有时打发了人便算,但却无这次——赶尽杀绝!全拜他们的皇子所赐!
抬头望望空旷的苍穹,猫仔叹气。“这下,追杀我们的人——会更多!”
“是……是啊!”宿白鸟瘪瘪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
9.
“……摩雷国吗……”
敛眉,低吟。
难怪呢,有着独特的外貌,那一头金灿灿的发丝,那一双如宝石般的血红之眼,如此的让人着迷……
“主子,属下已下令,极力捉拿他们。”陆逊道。
覆雨低笑出声。“看来你这个武林盟主总算是发了一下威了。”
陆逊满脸别扭。“若不是当初主子的相让,武林盟主之位应是您的。”
“偏我不想要!”覆雨随意地挥挥手。当初只是好玩,年方十八的他在武林大会上轻易的夺魁,但并不喜好所谓的武林盟主之称,所以随意地将武盟令扔给了陆逊,尽管百般不愿,但主子之命不可违,陆逊不得不接下了武盟令!
靠在chuáng榻上,闲qíng逸致地翻着手中的蓝皮书,许久,他道:“一会儿有人要来了。”
“咦?”陆逊一惊。
果然,不到几分,房门便被人给撞开了。梵云身着朝服,脸色凝重地进来。
“雨——”
喘着气,他一进房,便毫无顾忌地坐到chuáng上,伸手抽掉了覆雨手中的书,满脸的怒气。
“为什么?”
覆雨不急不慢地从他手里拿回书,抬抬眼。“什么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梵云双手一撑,将他锁在自己的怀中。
慵懒地打个呵欠,覆雨揉揉眼,举手间尽是难得一见的孩子气。“我不知才问啊!云,谁惹了你?”
梵云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你却要装蒜?为什么父皇不答应我让太子之位给你?!”
“咦?”这回换覆雨惊讶了。“什么?你要让太子之位给我?为什么?”
梵云瞪大了眼,震惊地盯着覆雨无懈可击的惊讶神qíng。
“昨夜,你到我房里,要我让太子之位于你!”
“昨夜?我到你房里?”覆雨轻笑。“云,昨夜我一直呆在‘轩宁宫’啊!”由于皇上心疼覆雨受了伤,便要他到皇宫里修养,并安置在离“东宫”堪远的“轩宁宫”。
梵云狐疑。
见他仍不信,覆雨转头对陆逊道;“你说,昨夜我可有出房门?”
“回主子,没有。昨晚属下一直守在房门口。”陆逊恭敬地道。
覆雨回头。“陆逊是我的贴身侍卫,向来与我形影不离。”
“不可能!”梵云大叫!
怎么可能呢!明明……昨晚,他到他房里,一脸冰冷地向他要太子之位,他哭着求他能爱他,却……只能落得一身láng狈!
“你——你确实一人到过我房里……你……”
“云,我身子虚着呢,哪有体力从‘轩宁宫’走到‘东宫’?你是不是做梦?”
梵云张了嘴。做梦?不可能!昨夜,他用自己的双手,真实地拥抱过雨,还有……还有那离奇的白影与……龙!?
“那么……龙呢?我昨夜亲眼看到你召唤出东方苍龙!难道这也是我的错觉?”
覆雨未答,陆逊接了口。“太子殿下,属下昨晚守夜时,确有看到太子宫上头有龙盘旋,但一下子便隐没了。”
梵云一喜,抓着覆雨的衣道:“你看,连陆逊也看到了龙!”
“嗯……”覆雨偏过头。
陆逊恭敬的声音再响起。“许多人都有看到!不过……不过宫里的人都说,太子是真命天子,故上天以龙预兆。殿下,昨夜主子睡得沉,所以不知此事。”
梵云一愕。这说法,与父皇说得一致!今日上朝时,平日那些不看好他的大臣们竟都一脸崇敬地望着他。只不过是一夜,整个世界都变了!所有的人都反常地向他贺喜。原来……原来……
“龙……是雨召出来的啊!我……我……”梵云突然潸潸落泪。覆雨惊讶地看着他的泪一滴滴地滚落在他的衣襟上。
“虽然不知道……雨为何否认,但……雨……你能否认我房里的东西因你与那白影过招时所损坏的痕迹吗?还有小瞳,对,小瞳被附身了!这些,你都要否认吗?”
伸手,轻轻拭去梵云的泪。“云,如果不相信我,你再回房看看吧。也可以问问小瞳。如何?”
“何须看呢?早上起来时,房里的东西都换新了,坏的东西全扔了!”
“……你还是再仔细地瞧瞧吧。”
“你同我一起去看!”梵云抓住他的衣服,坚定地道。
沉默了几分,覆雨点头。“好吧。”
于是,陆逊抱起仍无法下chuáng走的覆雨,陪同梵云一起到了“东宫”。
当看到一室的完好无缺时,他怔住了。
“……怎么……可能……”手里摸着一个瓷瓶。这个青瓷瓶明明在昨夜被摔坏了,如今竟安然无恙地放在原位置上!还有……还有父皇赏赐的西域茶具……都无一瑕疵!!
见梵云一脸的无法置信,覆雨道:“云?”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早上看到不是这样的!”梵云大叫:“小瞳,小瞳!”
从偏房里窜出小瞳瘦小的身影,满是惊恐地来到梵云面前。“太子殿下……”
梵云一把抓住小瞳的衣襟,问:“说,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小瞳睁着一双小鹿般单纯的大眼。“昨夜?没有啊!奴才睡得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答案后,梵云丧气地滑坐在地上,捧着头,喃喃。“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发生过的!却……却好似做了一场梦!”
谁?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啊?!
覆雨指示陆逊,要他将自己放到地上,坐在梵云的身边,他笑语:“云这梦做得倒真离奇啊!我向来不喜爱呆在皇宫,又怎么会主动向你要太子之位?昨夜有天神预兆,你这太子之位可稳坐了!”
“雨——希望我做太子?”梵云低垂着头,哽咽。
“这个嘛……”覆雨卖个关子。“你说呢?”
“雨?”抬起头,红着眼,凝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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