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雾气的眼有着脆弱,期盼地神qíng,显得极为惹人怜惜。指腹轻轻磨着他的颊,覆雨低语:“只有你能做太子!”
朦胧地凝望他,梵云含着泪笑。“如果是你期翼的,我就做太子。”
回到“轩宁宫”,便看到一条火红的丽影。
童童,也就当今皇上的最宠爱的公主,一见覆雨回房了,便扑了过去,差点使陆逊抱不稳主子而摔倒。
“皇兄——”童童激动地抱着覆雨。“呜呜呜……”
覆雨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刚结决了梵云,这会儿又要安抚小公主。
“好童童,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让皇兄到chuáng上躺好。”
童童擦擦泪,乖乖地移开身子,让陆逊把覆雨放到chuáng上。
一屁股坐到chuáng边,她红着眼说:“皇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人家才不过和母后一起到‘安国寺’进香半个月,竟然有人敢将皇兄打伤!”
原来是为了他的伤啊?覆雨揉揉太阳xué。前些日子,童童与母后一起到护国寺里去进香,难得清静了半月余,如今,她一回来,便安分不下来。
“皇兄已没事了。”瞟到陆逊僵在一边,他摇摇头。陆逊真是……“我不管,我要为皇兄报仇!我听红罗说,是那个鬼方之人伤了皇兄,是不是?”童童嘟着小嘴儿。
覆雨支着头。“报仇?嗤,小童儿啊,你这娃儿手无缚jī之力,怎么为皇兄报仇?”
童童鼓起了腮。“皇兄,不会武就不见得不能报仇呀!有时候,用计谋能更快地达到目的。”
宠溺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小丫头。”
“皇兄不信?”童童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
“信,怎么不信。我的小童最聪明了。”覆雨顺着她讲。
“哼!”童童甩过头。“就知道皇兄敷衍人家。”
“是是是,我敷衍了‘人家’。”覆雨打趣。
“讨厌——”童童一头埋在覆雨的怀里,咕哝。“皇兄,我不要你再出宫了!你以后一直呆在皇宫里,好不好?”
“唔,这个嘛……”覆雨拍拍她的背。“可难回答了。”
“我不管,皇兄答应人家啦,皇兄——”
“小丫头,皇兄要是不答应,你不会吵着皇兄不让休息了?”
“没错!”童童倔qiáng地点头。
覆雨微转过头,向陆逊眨眨眼。
陆逊恨不得此时有个地dòng可以钻!咬着牙关,他上前步。“公主殿下,主子累了。”
童童马上斜过头看陆逊,漂亮的小脸嫣然一笑,笑得陆逊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陆大哥——”甜甜的娇唤声。
“呃……公……公主……”陆逊开始口吃了。
“嗯,好吧。”童童跳下chuáng,立即来到陆逊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我们到外面去玩哦,皇兄要好好休息。”
“好好玩。”覆雨微笑着点头,只是他的笑在陆逊的眼中狡猾得可以。
忍着想哭的冲动,可怜的陆逊就这样便小公主拖着出门了。
什么叫yù哭无泪?恐怕就是此时的qíng形了!
一下子走了噪舌的小公主,房间里清静了许多。覆雨凝下心神,盘腿而坐,弹了弹手指,缓缓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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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原边境了,也意味着,快要到达西域了。见到huáng沙,宿白鸟几乎要感动得涕泪齐下!
只要出了中原,追杀他们的人也少了很多!进了西域,就是他们西域人的天下!加上摩雷国在西域一代是首屈一指的qiáng大国家,一般小国是不敢在摩雷国面前撒野,唯有阿于奉承的份儿!
“猫仔,还有多久才能出中原?”宿白鸟兴冲冲地问。
“半个时辰。”虽然见到了huáng沙,但还是小心为妙。这一两天平静得出奇,已没有人来追杀他们了!更怪的是,就连出关都顺利得让人生疑。想来他们的皇子伤的是中原皇帝的爱子,皇帝老儿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所谓的刺客呢?怪事,怪事啊!不过,他也乐得不要有官兵追杀!那么多的江湖人已够他们受的了,再多些官兵,岂不是要他们的命?
“皇子的伤势如何?”猫仔不放心地问。
宿白鸟看看躺在身边闭眼的红发少年。叹口气道:“自上次动了真气后,伤得更重了。没有醒的迹像。”
猫仔沉默了一会。
宿白鸟打个呵欠。“还好上次我们把皇子的心脉护住了,回摩雷国后,只有请御医好好的诊断了。”
“嗯。”
“对了,猫仔,你说,皇子为什么会流落中原?”这个问题一直是他好奇的。想他摩雷国远在西域,但他们的皇子却身在中原。
“皇妃没有说,陛下也不讲清楚。”猫仔皱眉。“我只知道皇妃是中原人呢。”
嗯,是啊,他们的皇妃是中原人,这是全国皆知的事。当初——十八年前,皇妃是在丝绸之路上与他们的王遇上的。听说皇妃原来是江南一大富商的独女,富商见她天资聪明,便jiāo她经商之道,更传授她祖传的制瓷秘技。皇妃年仅十八便是家喻户晓的烧瓷大师。
由于要到鬼方——西域以外的外邦之地皆称鬼方——经商,便带着商队沿丝绸之路去大秦等国,哪里知道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他们的王,最后结成夫妇。至于是如何结成的,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作为一个小小的法师是不敢随口问的。
正思索着,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宿白鸟未坐稳,一头撞上了木板上,痛得他咬牙咧齿。
捂着额头,他恶声恶气地大叫:“该死的猫仔,你是怎么驾车的?唔,痛死俺了!”
车帘外毫无动静,宿白鸟惊了惊。
“猫仔?”
没回应!
马车慢慢地停下了,但外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中的寒意渐渐加深,有禁凝重了脸色。
抽出腰间的短弯刀,小心翼翼地挑开车帘,露出一个细fèng,定睛一看,却看不到猫仔的背影!?
咽咽口水,额际的汗不自觉的滑下。
猫仔,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当完全把车帘掀开时,看到的只是一片huáng沙,果真不见猫仔的人!
咦?死猫仔去哪了?
瞪着huáng澄澄的沙一刻钟,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见到!搞什么啊?
“猫仔——他奶奶的,给俺滚出来!这么大了还敢玩捉迷藏——”扯着嗓子,大骂一通。也不想想,如今他们是身负重任,他却有心qíng与他躲猫猫!他以为自己是猫就躲得掉吗?
“……”
“死猫仔?还不滚出来?”他的嗓子也叫哑了,再不出来,他就不管他了!
“……我……在这……里……”
一个细微得如蚊语的声音自下面传来,好在宿白鸟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终于听出了声音的来源之处,低头一看,只见猫仔不自然地躺在马车下。
“他奶奶的,你躲在马车下面做什么?”
猫仔呻吟着想爬起,但全身无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宿白鸟。“……你以为……我愿意?”
宿白鸟跳下车,把他扶了起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躺到地上去了?”
“——哼。”嘴角有着血丝,猫仔有气无力地道,“自然是被人打下来的!”
“什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无声无息地将摩雷国的法师打倒在地。
不禁向猫仔多投了两眼,以猫仔身手,竟也能被人偷袭成功?是猫仔太弱了还是对方太qiáng了?
“我们……进入了他人的结界中!”猫仔警戒地搜索四周。
“怎么会……”好歹他们也是法师,所谓法师者皆有异能,更会五行之术。但进入了别人的结界中,他们竟毫无知觉!?
“对方是个高手!”
“有没有破解之法?”宿白鸟钻进马车内,翻着包袄里的东西。
拍了一下他露在车外的屁股,猫仔撇撇嘴。“只有打倒施法之人才能出结界。”
“是吗?”宿白鸟又钻了出来。站在马车上,放开声向四周叫喊。“哪个王八羔子,竟敢挡俺大人的路?要脸的就快给俺滚出来!”
猫仔抚着额。死鸟,这么大声吓谁啊?
万里晴空,huáng沙滚滚,就是不见有人影闪过!
叫啸了许久,口都快gān死了,他坐了下来,用沙哑的声音道:“他奶奶的,是鬼搞的还是人搞的?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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