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他为他肝肠寸断之时,雪儿他……将他遗忘得彻彻底底?
可笑,如此可笑!
“qíng……何以堪……”
蜷缩,捂脸,哑声,哭泣。
第5章
街角的几个玄衣人,看到阿玉风风火火地奔跑在大街上,对望一眼,不解地看到他如旋风般地冲进药铺,弄得药铺闹哄哄的。
矮个的青年道:“那个人……病了么?”
高个的青年皱眉,“不知道。曾经听门主有说过,他小时的玩伴中有一人体弱。”
“……会是他吗?”矮个青年低语。“我们现在就过去……杀……吗?”
“不,再等等吧。”高个青年看到几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向客栈闪去。
“你不怕门主怪罪?”矮个青年道。
高个青年皱了皱眉。“说实话,真叫我下手,我怕……我会心软。”
“是啊……毕竟那个人是门主的……”矮个青年感慨。
“走吧,先埋伏在客栈。”高个青年挥挥手,带着人闪身。
刚刚看到的那几条人影全无善意,看来,那两个人有麻烦了。
阿玉抓了药便冲回客栈,逮了店小二去煎药,汗挥如雨的熬了半个时辰,急匆匆地端进房里,看到如衣蜷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他大喝一声:“如衣——”
大步走至chuáng边,药碗滚烫,烫红了手心五指,他却没有放下,死命地不让药汁洒出。白如衣迷茫地睁开眼,模糊中看到人影,张了张嘴。
阿玉手上运气,用真气将碗里的药催凉,扶起他,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药汁。
药汁浓稠,味腥,极苦,白如衣却贪婪地喝着药,如饮甘泉。阿玉鼻一酸,差点掉下泪。他熬药时,闻到那股味,只想呕吐,如衣他……自小便是喝这药长大的?
喝完药,一时半刻还没有起作用,白如衣仍旧痛疼难忍,泪水汗水一齐冒出,一刻钟之后,方缓缓安静下来,气也顺了许多。阿玉这才擦擦满脸的汗,发现衣袖尽汗湿。
看到如衣身上的衣服也都汗湿,关心地问:“要我帮你擦擦身子吗?”
白如衣摸了一下汗湿的额,点点头。阿玉立即向店小二要了一盆水,细心地为他擦身,换了gān净的衣服,连chuáng单也换成新的,这才清静了下来。
从如衣发病,到他去买药熬药,并擦身换衣,足足用去了两三个时辰,中午他们点水未进,肚子饿得慌。阿玉为白如衣拉好被子,道:“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白如衣点头。“随意便好。”
阿玉拿了几个铜板,吩咐他好好休息,便匆匆出门了。
望着被带上的门,chuáng铺上的白如衣轻吁了口气。
尽管喝了药,心仍是痛得慌啊!
他苦笑,这痛,不是一碗药能治的。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砰!”几具尸体倒地。高个青衣弹指,几个玄衣人便将尸体搬至yīn暗的地方。
矮个青衣撇撇嘴。“这些人是gān什么?躲在客栈边,不安好心。”
“若我没猜错,他们……是为凌波微步而来的。”高个青年皱眉。
“啐。”矮个青年搔搔头,“这么快就有人垂涎了?看来那两人以后麻烦了。”
“嗯,江湖上贪心的人太多,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也难逃一死。”高个青年一脸担忧。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处理这些鼠辈?”矮个青年鼓着腮。
高个青年叹息。“毕竟……我们与他们……有一面之缘!何况,门主是否真心要杀他们还未确定。”
矮个青年沉思一会,道:“这可难说了。如今的门主可不是半年前的门主啊!”半年前的门主或许会放过那两个男人,但现在的他……“那个小伙子又出来了。”高个青年推推他。
“哦?”矮个青年顺着看过去。
阿玉出了客栈,在街上张望了下,便朝包子铺走去。
“老板,给我几个素包。”
“好哩!”老板用油纸包好,递给他。
给了钱,正要回客栈,身子被人碰撞了下,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若想活命,尽早回去。”
阿玉震惊,抬头想看清对方,对方却巧妙地闪身,走开了。
“喂——”阿玉叫了声,人群移动,那人的背影消失无踪。
奇怪,是谁?为什么警告他?
一肚子疑惑,也不当一回事,摸摸后脑勺,回客栈了。
毕竟他们初入江湖,根本没有与人结仇,不可能有人会无缘无故要他们的命吧?单线条的他很快就将此事抛到脑后,现下最重要的是如衣的身体健康!
夜风,凉如丝。chuáng上的人睁开眼,看到青年正关着门窗。
他坐起身,发觉身体舒畅很多。“什么时候了?”
“亥时了。”一回头,看到如衣的脸色不再苍白,松了口气。“你还好吧?”
“嗯,好上许多了。”白如衣下了chuáng,披上衣服。
阿玉忙走过去。“你下chuánggān什么?”
白如衣轻笑。”睡得够多了,活动活动。”
“活动,就你这身子?”阿玉瞪大眼。拜托,不要再让他担心了好不好?他的身体还病着哩!只灌一碗药就好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看出他的担忧,白如衣安抚,“没事了,药方子开得jīng妙,一帖下去便好了。jīng力充沛,已无大碍。”
阿玉摇摇头,还是不相信。他那时候可是病得像只剩口气的样子耶!白如衣叹气。
“只要我不再心qíng过激,便不会复发。你若不放心,陪我一起去院子里走走。”
“什么?”阿玉瞠目。他还想到院里走走?他以为他的身子是铁打的?
“不成,不成!你给我乖乖地躺chuáng上去睡!”他可不想再被吓破魂了!
“阿玉……”白如衣无奈地被他推到chuáng边。
阿玉瞪他一眼。“拖也没用,上chuáng去!”
白如衣在他松手之际,一个闪身,人竟已闪至门口了。
阿玉张了张嘴,傻愣愣地望望chuáng铺,再瞅瞅门口,看到那一身素衣的清瘦男子温和一笑,笑中多了一抹狡猾,便开门出去了。
“……如……如衣……”好一会儿,阿玉手忙脚乱地跟着出门。
银月如盘,星如珠,夜如幕,天凉好个秋。
月光下,清雅男子披头散发,闲庭信步。
一身素白,一头墨发,白得清慡,墨得纯粹。立在池塘边,伴着垂柳,男子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映着月光,笑中带了一丝愁qíng,揪人心痛。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望着细叶飘落于池塘水面,无声,他轻吟诗词。
“笨蛋如衣!”随着一声粗鲁的叫骂声,急躁的脚步声传来,闪出阿玉的身影,来到白如衣身边,扯他。“行了,行了,你别弄得一副诗人的模样,乖乖的跟我回房休息去!”
“阿玉……”一院的诗qíng画意尽被他搅破。“我说过,我的身体无大碍了!赏一下月,便回房休息。”
“赏月?就你?”阿玉拍额。“老兄,你别给我再出乱子好不好?找可禁不住吓啊!”以前不知道如衣的旧疾是这么的可怕啊,一发病,像得了绝症……呃,总之,恐怖之至。
“对不起……”如衣低低地道歉。
阿玉一愣,害躁地咳了数声。“你就别再磨缯!待身体好了,咱们便动身回村。”
如衣垂下眼。阿玉暗自拍下白己的嘴巴,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呃,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神!”
白如衣仰头望月,淡淡地笑。“嗯,我不qiáng求。”
阿玉学着他,望望月亮,有感而发:“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墨无雪那种人,不要也罢!”
白如衣低低一笑,笑着笑着,便僵了笑,淡清的眼一阵犀利,沉声喝道:“不知诸位来访,有何要事?”
阿玉亦感到周围隐藏着不少气息,暗惊。
四下寂静无声。白如衣转身,负手而立,卓然不凡,淡笑如风,朝四周糙丛说道:“不知各位是否有雅兴,与在下一同赏月?”
须臾,糙丛里动了动,走出十几条人影,手里拿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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