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qíng事上都会有自己不同的癖好,就连抽cha的节奏和云雨的方式都很有不同。他这一生都只和玄龙王做过,实在没有别的体验,但是被水霁亲吻了无数次,他却很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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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水霁当真是玄龙王?
心底涌现了「当真」这两个字时,他不由呆住。
其实不是没有这么想过的,毕竟水霁武功极高,除了五位龙王之外,恐怕世上再难有人匹敌,区区一个小家族的子弟,又怎能由这般本事?何况水霁不经意时的声音和玄龙王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体坏掉以後,时常会出现幻觉,把别人当成了玄龙王,甚至还因此颇为歉疚,觉得对水霁不恭。
只是因为,从来不相信玄龙王会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
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必玄龙王已经睡着。
他qiáng行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很大声响,勉qiáng扶着坐起,只觉得思维无法理顺,在玄龙王面前,他所有的理智都会如同衣裳一般,被他迅速剥得一丝不剩。
他想质问他,却又觉得和玄龙王相对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连和他说话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加速而瞬间晕厥。
如果……玄龙王因为受到欺骗而想报复他的话,就让他报复吧。所有一切只是他自作自受。
只是那个温柔多qíng的水霁,原来只是一场虚幻。
玄龙王很久没睡这么熟了,醒过来时,发现墨寒靠在chuáng头,很安静地坐着。
他不知坐了多久,瓷台上的灯光如豆,光芒洒在他身上,像是凝了一层霜。
他直觉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手背,看看有没有变冷,手到半途时,忽然顿住。
此时的身分是玄龙王,若是被他发现两人是一个人,却不知会不会生气,说自己戏弄了他?
他轻咳了一声,才道:「怎么不睡了?天还没亮。」
「睡不着。」
发现他右手仍然抚摸在左手夹板上,显然手腕处伤痛不减,也不知一夜风流,是否压到了他身上的伤处,玄龙王十分愧疚:「身子好些了么?手上的伤……怎么样?」
「多谢龙王,属下已觉得身体大好了。」
总觉得他的态度不咸不淡,玄龙王也不由很是焦虑,在chuáng上收拾了小半天,仍然将被子揉得一团皱,只得又凑到他身边问道:「你当真看上了那个叫水霁的人?因为我对他不好,所以你连好脸色都不肯给我么?」
墨寒想了一下,说道:「我对他只有感激之心。」
「那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惦记着我了?」玄龙王内心里自己也克制不住的喜悦。
「自从龙王骂醒属下後,属下对龙王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玄龙王很是不快地哼了一声,只觉得和他说完话後,本来焦躁的内心几乎变得狂躁,却是忍气吞声地道:「岛规上也没说紫蛟对龙王可以使xing子的,你这么多天不见,脾气渐长啊!」
墨寒挤出几分笑容,但那笑容却极为惨然:「龙王教训得是,属下知错。」
若是别人给玄龙王脸色看,他转身就走了,自然不会来受这种气,可是这个人却让他如此放不下。他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不哭丧着脸么?若是笑得开心些,我对水霁也会好些。」
墨寒脸上露出奇怪的表qíng,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龙王这么戏弄属下,是不是很有趣?」
玄龙王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的表qíng不由有些扭曲:「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龙王的声音惟妙惟肖,属下也是最近才知。」墨寒低声道,「属下曾经欺瞒龙王,实是罪该万死,龙王骗骗属下也没什么,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眼泪从巾帕下不断滴落。
只是他的感qíng早已埋入泥中,玄龙王又何苦来践踏他所剩无几的尊严。
玄龙王慌忙将他抱到了怀里,柔声安慰:「我开始是想报复你,但後来是出自真心,我是当真喜欢你。」
墨寒脸上的笑容尽是苦涩:「想必是属下境况甚惨,连龙王也下不了手了罢。」
「不!不是的,我……」他张口要再说,却被墨寒出言打断,「龙王若有几分喜欢,必然是因为玄龙珠的缘故。玄龙珠的毒xing,想必龙王也已知晓,若是龙王对属下当真有些喜欢,属下不至于会垂死……」想到快死的事早就被他知道,他心中一片茫然。
一直不想让他知道,可是还是没有用。在别人心里,瞎子都是很好骗的吧。若是眼前便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很可能会立时跳下去,以掩盖心中的羞愤。
「这件事我早已想过了,我们昨天做了一次,你不是还活着么?想必多做几次,就会有用的。」
墨寒并不显得这么关心,只淡淡地道:「若是活下来呢?要劳烦龙王按时临幸么?此事是属下惹出来的,自然由属下负责。对龙王来说,长年累月地要记挂这事,也是一种负担。龙王若是好心,就让我安心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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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死亡时,脸上并无惊怖之色,只是泪痕未gān,有种别样的惊心动魄。
玄龙王揭下他眼上长巾,果然看到他因为流泪过多的缘故,双目微微红肿,不由心下大恸:「你……是不是後悔喜欢上了我?」
「我只後悔当初自己太笨,扮得不像,被龙王瞧出来啦。」他勉qiáng笑了一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玄龙王斥责了他一句,但想到当时qíng境,墨寒分身乏术,的确也只能跳船离开。
若是自己反应慢上一点,或是水xing不够,没捉住他,再次见到他时,却是不知他会扮成何人了。
他既然这么说,言下之意自然是没有後悔,玄龙王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快活,温言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试试这两个月,若是实在不成,也……也没有法子。」
「huáng先生不是说,可以回去问问huáng龙王么?我们等风làng小些时,再回去吧?」
玄龙王神色很是凄苦,低声道:「风làng可能小不下来,我让人传讯,请大哥来中原一趟,也不知他有没有在闭关。」
玄龙王在化身为水霁时和他相处还是很融洽的,但他作为玄龙王,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风làng怎么可能小不下来?」墨寒想了一会儿,便有些恍然,「龙王不肯离开中原,是为了慕公子么?」
「不是因为他!」玄龙王皱起了眉。
墨寒苦笑了一声:「好吧,不是因为他。」
过了许久,玄龙王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生具玄龙血脉,玄者属水,若是我伤心之时,方圆百里都会天降大雨,连日不休。」
墨寒呆了半晌。三年前墨玉衡离开时,曾经对他说过不可让玄龙王伤心,他还以为是嘱咐他好好照顾玄龙王,却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我们兄弟五人都带着龙族血脉,并且分属五行,赤者属火,若是小五生起气来,岛上火山便会连夜喷发,白者属金,老三xing格刚硬,其实我也不大敢惹他,当年去抢他的美婢,也是一时冲动,其实我虽然不说,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候若不是你,只怕被老三摁死了。」他gān笑了一下,又接下去道,「青者属木,我二哥脾气是极好的,倒也不必怕他,不过我大哥看似淳厚大智,其实并不好惹……」
他侃侃而谈,其实却将四位兄弟都分为了两大类,一类「好惹」,一类「不好惹」,可见惹是生非的习惯已深入骨髓,改也改不了了。
墨寒不由微笑:「你带我离开龙江口,就是因为一直下雨,不想将那里淹了么?」
「不错,若是淹了龙江口,使得生灵涂炭也就罢了,若是害得货船不能入龙宫岛,大哥一定不会原谅我。」
墨寒苦笑了一下。他将龙王奉为主上,早已不去想自己是为善还是为恶,但有时深夜听到被绑缚来的弟子思念家乡而哭泣,也会黯然伤神,于是对弟子也会格外宽厚。他时常想,五位龙王是不是和中原的美人有仇,才尽将所有美人掳到岛上,如今听到玄龙王提起,才知道这五人竟然都不是寻常人。
「我们的船现在是在海上了,即使下雨也不担心会涨太多,一直沿海北上,顺路我们可以去看看墨玉衡。」
「什么?」听到这个暌别已久的名字,墨寒不由一惊。对于以往的师傅他很是感激,这三年来也曾悄悄让人去打听他的消息,知道他并没有服下忘qíng丹,只为了和昔日相濡以沬的爱侣重逢,便为他稍作隐瞒。
三十年前,墨玉衡当年还是个五阶弟子,遇到了一个刚从中原到龙宫岛,因为倨傲而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书生,两人都是当世文才,可惜被困于yín窟,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七、八年後,墨玉衡寻到了一个机会,设法让那人假死逃生,离开龙宫岛,而他自己处心积虑,当上墨蛟,其实是为了以後顺利离开龙宫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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