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你往旁边站一点儿。”白软冲褚珩道,“阿软要开始擀面条了。”
“累了吧,若累了休息会再做。”褚珩关切道。
白软摇头,拿着擀面杖就开始擀面,那架势颇有几分面点师的错觉。
褚珩忍着笑,去了旁边,下人们端来一张椅子,他便坐在椅子上看他家小东西给他做面条。
等将擀好的面条下到锅里,白软才看向褚珩,擦了擦汗,颠颠的走到褚珩身边,愉悦道,“待会就能吃了。”
褚珩抬手擦了擦白软脸上的面,被他这种贴心的小模样弄得心里软乎乎。
“阿珩饿了吗?”白软又问。
褚珩揽他坐到怀里,“饿,所以,非常期待你做的面条。”
白软一听,忙慌张去看锅里的面,还不忘询问莫九里还有什么特别的步骤,能将这面做的更好吃。
莫九里拿了些食盐洒进了锅里,用勺子搅了搅,道,“等煮熟就可以盛出来了。”
白软微张着小嘴,点点头,后转头同褚珩说,“阿珩,再稍微等一会,乖。”
褚珩站起身,走了过去,瞧了瞧锅里沸腾的面。
白软哎哟一声,往后推了推他,“不要靠近,这儿有火,锅里又是沸水,危险的。”
褚珩拉住了他的小手,闻言笑道,“ 都不怕,我更不怕了。”
“阿珩真傻,你哪里能跟我比呀,阿软可是学过的。”白软说着,执拗的将褚珩往旁边拉了拉,不让他靠近锅边。
过了一会儿,面条终于出锅。
坐在饭桌前,白软圆溜溜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褚珩吃面条,讨夸奖的眼神遮都遮不住。
褚珩吃了口面条,细细品尝,这不过是最简单的清水煮面条,可正因为是白软亲自做的,偏偏比那山珍海味还美味。
“我不过才走了几天,你竟学会了做饭,还如此好吃。”褚珩毫不吝啬称赞道,“比以往我吃的任何都要美味。”
得了这般夸奖,白软圆眼眯成月牙,小脸红扑扑,甚为满意的坐在那乖乖看着褚珩吃。
饭桌上莫九里安静的吃着,她眼睛偶尔瞄一瞄眼前恩爱无比的两位,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似有几分欣慰的意思。
褚珩很快将一碗面条吃下肚,白软伸长了脖子看向那空掉的碗,后一双杏眼圆乎乎,觉得自个真是个十二分的好相公,做的面条竟让娘子这般喜欢。
“阿珩,好吃吗?”他问,“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
褚珩其实已经抱了,但不想白软失落,便点了头,白软屁颠颠的抱起碗给他盛了一大碗。
“阿珩,阿软能做如此好吃的面条,多亏了九里姐姐,可是要好好谢谢她的。”白软道。
褚珩的目光总算是正看了莫九里两眼。
“王妃抬爱。”目光稍稍看了眼褚珩,莫九里道,“王爷走的这段时日,王妃每日来凝香阁皆是为了做饭,每日不辞辛苦,全是为了能做出美味的东西来给王爷吃。”
“哦,是吗。”褚珩道。
“是的。”白软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阿软每天都来,每天都有学,可是太笨了,左右连个菜都切不好,最后便询问了九里姐姐,只学了清水煮面条。”
褚珩坐在那里喝了口清汤。
“阿珩,别光喝汤,也吃面呀。”白软敲敲他的碗,催促他快点吃面,“再不吃就糊了呢。”
莫九里也道,“是的王爷,这面就得快些吃,若不然就容易糊掉,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褚珩给他们俩的话弄得只能吃了,来时他在路上吃饱了,方才又吃了一碗,如今这碗实在吃不下,却还是qiáng撑着吃下肚。
回到凌烟阁的时候,褚珩觉得自个真是撑得喘口气都略难,但同时心里生了安慰,作为一只成jīng的四脚shòu能有这等心思,实在让他感到开心。
洗过澡,抱着白软躺到chuáng上,稍稍顿了顿,犹豫之间,他还是问了在凝香阁留宿的事qíng。
变成狐狸的白软在他腿间舔爪子,听了这话,一顿,随即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很坦白的点点小脑袋,“阿软在凝香阁睡得,那是因为下了很大的雨。”
褚珩戳戳他的脸颊,又轻轻捋了捋他的胡须,“那么多伺候的下人,就没有拿伞给你的?”
“有啊,若是回凌烟阁也是淋不着的,只是阿软懒了,瞧着外面的大雨,更是懒得不想走动半步,便留下过夜了。”白软依旧坦白的很。
褚珩轻轻叹了口气,如此坦白倒是显得他有些小气了。
白软说完,继续认真的舔爪子。
褚珩定了定神,盯着舔爪子的小白狐看,半晌揪揪他的耳朵,又撸撸他的毛毛,后玩起白软的大尾巴来。
——
九重天,一仙境水池边。
一鹤发童颜老头站到另一鹤发童颜老头边,问道,“那烤jī都放了老些天了,你怎还不吃?”
白鹤轩略略皱了皱眉,淡声道,“扔了我都不吃!”
徐世风啧啧两声,接着笑笑,“怕是不舍得吃吧。”
白鹤轩拧了眉,扭头瞪他,后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看看你这只老狐狸啊。”徐世风坐在了石凳上,将话题给转了回来,“那烤jī若再不吃,怕是要坏掉了。”
白鹤轩不搭话,脸色沉了沉,口气不悦道,“你若是为那烤jī而来,那好走不送!”
徐世风略顿,接着笑了起来,“你心眼是针尖吗?且不论其他,这都一千年了,还在生气?那可是你儿子和儿媳,差不多就得了。”
白鹤轩眉头拧的更紧,脸色更难看,“什么儿媳!”
“诶诶,阿软的娘子,不是你儿媳,是什么?”徐世风道,“说多少遍了,你别替儿嫌妻。”
白鹤轩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的怒意更明,张了张嘴,却是不该说什么。
“我替你下凡走了一遭,你那儿媳,啧啧啧,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对阿软也是好的没话说……”徐世风轻声的劝,“一千年够久了,你松了口,这三界谁敢再嘲笑半分?”
白鹤轩绷着脸不作声。
徐世风看他不作答,想了想,道,“褚珩对阿软真的是好的没话说,阿软如此付出也算是值……”
闻言,白鹤轩冷笑,“值?”
他尾音上扬,十分的不悦。
为一个凡人斩断仙尾,抽出心智,与他这个父亲断绝关系,这叫值?
想到这白鹤轩脑门就疼的厉害,他缓了口气,不想再去想昨日种种。
徐世风却拉住他,“你若不信,可以看看。”
他说着伸手施法,立时他们面前呈现出一画面。
“看看你儿媳给你家阿软做什么呢。”
白鹤轩虽十二分的不愿意,可还是忍不住望去,待看清呈现的画面时,他们俩的脸都黑了。
褚珩正压着白软翻云覆雨,好不激烈。
徐世风:“……”
第53章
“怜生!你这小狗杂种又去哪?”一妇人叫住了眼前一高高瘦瘦的少年。
少年看着约莫十七八岁, 被妇人一叫,怯生生的止了脚步,规规矩矩的叫了声, “娘。”略微顿了顿, 弱弱道,“我上山砍柴。”
妇人快步上前, 揪住他的耳朵,喝道,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盆里这么多衣服没洗完, 砍什么柴?洗完衣服再去!”
“可……”这位叫怜生的少年脸上露了难色, 带出哀求的语调,“娘,今儿有大雪, 我想早早砍柴回家,回来再洗,行吗?”
“行你个头!”妇人啐一口,“你个小王八羔子!还有大雪?今儿阳光这么好, 上哪有大雪去?”说着硬扯着怜生的耳朵,连踢带踹的将他弄到水盆边,催促他洗衣服。
没办法, 怜生只好洗衣服,将衣服洗完,才拿起斧子和绳子去了山上砍柴。
不多时,天色突变, bào雪压顶扑面,还伴有惊雷闪电。
怜生悚然一惊,冬日里哪有这样的天气,稳了稳神色,忙收拾砍下来的那点柴准备下山,可忽而又顿了手。
若是这大雪下上个半天,这山里根本不能进入,这点柴怕是根本不够用的,到时候后娘再让他来山上砍柴,那可是送命的事,如此想来,倒不如现在多砍些。
抬头望了望天,看了看这鹅毛般的大bào雪,寻思着惊雷bào雪固然可怕,但后娘比它们更可怕,若是柴不够用,定然是要挨打挨骂,搞不好还不给自个饭吃,思绪转到此,就忙挥舞着斧头又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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