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卫很快便到,单膝跪地道:“启禀坐司官大人,属下等查出凌会员的坐骑中了砒霜之毒!因为量剂很少,所以那匹马才会在那时毒发癫狂。”
在场所有人一凛,有人要害凌珣!
岳骁却是一脸沉静,直到怀中的凌珣模模糊糊的对他说了一句话后,眼中杀气尽显!
凌珣说,他只是给那马喂了一点点蒙汗药!
解开心结
在殿试之日,竟有人明目张胆的毒害当今会员,而且还是朝廷二品大员之子,朝廷上下震怒。皇帝更是龙颜大怒,下令刑部与大理寺彻查此事,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凌珣除了对岳骁说出了真相有短暂的清醒,之后就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凌家人担心不已,凌夫人更是以泪洗脸。大夫却说这样对凌珣更好,起码这样昏迷着还感觉不到疼痛,等他清醒了定会被这一身伤折磨的死去活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凌珣昏迷了四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却让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凌珣伤势重,每天都痛的直哭,抱着凌夫人求她减轻自己的痛苦。凌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天只能陪着凌珣哭,等他哭累了昏睡过去,她就一个人偷偷的抹泪。岳夫人和岳兰舒天天都到凌府来陪伴凌夫人,听着岳家母女的安慰,她心里越发的愧疚,本来凌珏和岳兰舒的婚事就在下个月,可是因为凌珣出了事,婚事被押后了。
岳兰舒和凌珏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他们本就不想成亲,原来都已经约定好一起悔婚的,可是凌珣出了事他们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岳骁也天天来,不过没有任何人知道。入夜后,他来了便躲在凌珣屋外的横梁上,听着凌珣痛苦的喊叫和哭声,他便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不深,却足以见血。似乎他只是相拥这种自nüè的方法来陪着凌珣一起痛,也减轻自己心里沉闷的痛苦。自己最心爱的人正在受苦,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好几次听到凌珣哭晕过去,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房内紧紧的抱着凌珣,告诉他自己爱他,让他知道自己恨不能代他受苦。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偷偷躲在屋外,陪着凌珣一起痛。天亮了,他就回营,调查伤害了凌珣的凶手。
三千营直属皇帝,只听令与皇帝。这次的事qíng皇上很是重视,不止让刑部和大理寺联手调查,还派出了二十名三千营营卫协助调查,其中就包括岳骁。有岳骁在,三千营甚至比刑部和大理寺还要积极。
其实刑部和大理寺的压力也很大,凌珣他爹是大明朝的户部尚书,全国的银子都捏在他手里,万一查不好,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就得苦哈哈的过了。还有那天下第一儒士之称的公孙默是凌珣的亲授老师,万一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天下儒生,若被他们因此大做文章,那真是很要命的!加上成天拿着把大刀领着几十个三千营营卫的岳骁成天yīn沉着脸在他们面前晃,他们更是苦不堪言,生怕岳骁一个qíng绪不稳就先那他们祭刀。那天岳骁一刀劈死一匹高头大马的威名可是在京城里流传甚广的!更别提后方还有一个惠王朱怀德成天笑眯眯的过来问进展了,只差没明白的说如果凶手还抓不到你们就先去牢里蹲一蹲了!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日夜咒骂着那杀千刀的凶手,害谁不好偏去害这凌珣,人家来头很大好么!人家得罪不起好么!
在多重压力之下,七日后终于有了结果,下毒的是皇家马场里的一个马夫。初时,这个马夫还挺硬气,死也不肯承认。等刑部大牢里的刑具上齐了,用了两道刑具之后,马夫便痛哭流涕的招了。他是受人唆使,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因为那人找上他时蒙了面,给了他一包砒霜和一百两银子,让他按照他的方法下毒后便走了。那天的马中,会员的马头上系了红绸花,很好认,那马夫便把砒霜泡了水浸在手上,借着检查马匹为由让马舔了自己占了砒霜的手,给马下了毒。因为药量不多,所以马在中途的时候才毒发,最后致使凌珣重伤。
借着马夫这条线,大理寺顺藤摸瓜,一路找到了那个收买马夫的人。那人竟是殿试第一名、今科状元的家奴!这名状元郎因为凌珣的受伤缺考,顺理成章的代替凌珣成为状元。可谁知他竟耍了这样的手段!
当岳骁带着营卫去抓人的时候,那死到临头的状元郎还叫嚣着自己是状元,他们没资格抓他。岳骁直接一巴掌把人抽晕过去,带入了刑部。
那状元郎进了刑部,给他上了各种刑具还死不认罪,大喊冤枉。最后在重刑之下终于认罪画押,直接被判去菜市口问斩。而让所有人都奇怪的是,那已经认罪的状元郎在死前竟然大呼冤枉,最后刽子手手起刀落,让他永远闭了嘴。
终于为凌珣报了仇,岳骁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报了仇又如何,凌珣也不会因此而减少一点点的痛苦。
今科状元因为意图谋害人命而被砍头,所以状元之位由榜眼补上,便是那宋襄宋绍轩。凌珣殿试缺考,虽然事出有因,也没办法让他补考。但他在会试是第一名,皇上大笔一挥,直接授予他翰林庶吉士,待他伤好后便可入职翰林院。不过不可能是高品级的官位了,最多就是从七品的翰林检讨。
凌珣听了朱怀礼传来的消息,直接哀嚎:“小爷我都这样了,感qíng还是要入翰林院!”嚎完直接找了他老爹,说自己不想入翰林,让他想个法子派遣他到最平静的礼部去,当个闲散的七品主事最好。
凌伯韬不是傻子,他在官场浸yín数十载,看皇上直接任命当今状元为翰林院侍讲学士便知道了其中缘由。心里还庆幸着凌珣因祸得福,要是凌家的人真的入了内阁,那便是身不由己。到时候皇上一边要用人,一边又会把凌家视作眼中钉,迟早会被他连根拔起。朱家天子历来如此,例子太多凌伯韬都懒得去想了。现在看凌珣没有如翰林院的意思他更高兴了,经过了这次要命的事qíng他更不想凌珣入朝当官。可是皇命难为,凌珣去礼部便去礼部,那是最不起眼的部门了,再给他找个不起眼的职位,安安稳稳的生活便是再好不过了。凌伯韬户部尚书当久了,算盘也是打的“噼啪”响的。
事qíng已经过了半个月,凌珣身上渐渐没那么疼了,体内的淤血早就清gān净,不再咳血说话也不疼了。就是手还行动不方便,背上腿上的瘀伤还没散去,不过已经没有开始那些天痛苦难熬了。
这天,惠王又带着一大堆补品名贵药材来探望了凌珣,在凌珣病chuáng前自顾自的说了很久的话,见凌珣哈欠连连后,终于知趣的离开了。惠王前脚一走,岳骁后脚就来了。
这是这半个月来,岳骁第一次面对面的来探望凌珣。其实他早就到了,不过碍于惠王在,他又不想见到惠王,所以才忍到对方走了才进来。
正打算小息一会的凌珣见到岳骁进来,吓的一蹦而起,牵动了全身的伤,痛的龇牙咧嘴眼角泛红。
“你小心着点!”岳骁心里一紧,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上前扶着凌珣,小心翼翼抱着他躺好。
凌珣除了在自己溺水那时和梦里的时候,哪里还见过如此珍惜他的岳骁,顿时瞪了眼睛,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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