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_楚寒衣青【完结+番外】(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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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这本是一件让人震动的事qíng,但有了借尸还魂这个‘珠玉’在前,眼下的事qíng就显得寻常了,不论是说还是听的人显然都没有什么qíng绪起伏。

  低哑的声音也不直说是不是:“总总迹象确实是如此表明的。”

  “我知道了。”叶谦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低哑的声音也gān脆,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开。

  密室仅仅安静了一会,很快,另一个面容普通,但显得尤为平静的蓝衫汉子便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行礼道:“相爷。”

  “起来吧。”叶谦道,“飞云城的闻人寻,一月之内,把他带过来。”

  刚刚站起的汉子顿了一顿:“那位方才弱冠就有了炼神巅峰实力的闻人少爷?”

  叶谦唔了一声:“有困难?”

  “如果重伤了对方……”蓝衫汉子询问。

  “他未来会是你们的少爷。”叶谦轻描淡写。

  这是说只能用请了?联想到闻人寻在江湖中弄出的几次事qíng,饶是再平静,蓝衫汉子也忍不住轻轻扯了一下唇角。

  “但那是来了之后,才算。”叶谦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这是说请不来绑来也行了,就是不能给对方留下无可挽救的伤害。蓝衫汉子心中雪亮。再暗自思量了一回,自觉无甚问题,恭敬垂头答应后,便离去准备。

  静静坐在原位,尽管周围已经再无响动,但叶谦还是再等了有一会,这才起身走到角落,轻抚了一下墙角的铜灯。

  铜灯左侧的石墙无声无息的裂了开来。

  叶谦迈步走入。

  只见五十来丈的地方空空落落的,只有一个石搭的台子,上置一块玉佩。玉佩是rǔ白色的,祥云状,通体不见一丝瑕疵。台子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池,大概房间一半的大,但池里的水却不是透明或者暗色,而是泛着点同玉佩一般的rǔ白,但很浅,乍一看去就像水上泛了点氤氲白烟,温泉一般。

  嵌于四角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曦,日复一日的忠实照亮周围。

  叶谦走到了台子旁。伸出手,他似乎有点儿想抚摸那块rǔ白到仿佛生出光亮的玉佩,然而几度伸出手,他到底还是缩了回来,只叹一口气,低声自语:

  “叶白,闻人寻,真是惊世骇俗;当年是不是就是这样子?如果是,那……”

  剩下的话,叶谦说得很低,低到了就是在毫无声音的密室里,也无法让第二个人听见。

  时间悄然流逝。本来低头自语的叶谦忽的就抬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玉佩,眼神复杂,种种qíng绪间,唯有渴望分外明显,如同突然就在那墨黑眼眸之中泛起的那一缕红芒:

  “……造化之功,这是在夺造化之功!”

  ……

  ……

  正是艳阳高照之时。

  从侧门离开了宰相府,沙哑声音男子压低了头上笠帽,状似随意的融入人流,几步转进巷角,再出来时,穿着打扮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了。如此反复了几次,沙哑声音男子这才几步转入一青色弄巷里头,直走最里,也不敲门,足尖一点地面,翻身便进了庭院。

  熟门熟路的往里直走,沙哑声音男子推开了朱红漆木门,不意外的看见了正自伏案的傅长天。

  沙哑声音男子脚步不觉顿了顿。每一次,他都能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画面,然而每一次看见意料之中的画面,他还是无法遏止的产生了厌烦的qíng绪。

  傅长天抬起了头。扫一眼面前的男子,他皱眉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怎么来了?”

  这种厌烦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傅长天开口的时候,厉书已经平静下来了:“顺路。”

  “嗯。”傅长天不太热衷的应了一声。

  厉书则走上前,扫了一眼对方凌乱的书案:“昨天没怎么休息?你休息一些时候,天下宫也不会突然就没了。”

  傅长天笑了笑,较之从前更为yīn郁:“天下宫当然不会没了,他会扩大再扩大……一天一个城池。”

  最后一句,傅长天是盯着面前qíng报嘲讽着的。

  只要是个江湖人,就不可能不知道飞云城和付家对决中,天下宫的所作所为。厉书便不再言语。

  傅长天的视线就再落到了面前的请报上,久久不肯挪开。

  不知过了多久。

  傅长天终于感觉到了疲惫。皱着眉抬起头,他本来想喝点水,却意外发觉厉书依旧直直的杵在自己面前。

  皱了眉,傅长天开口:“还有什么事?”

  “你打算怎么对付秦楼月?”厉书直接询问。

  傅长天略一沉默:“有三种办法,一种弄垮天下宫,秦楼月自然不足畏惧;一种挑拨其他势力与天下宫斗争,到时自然会有人想到要暗杀;还有一种,就是直接暗杀。”

  “弄垮天下宫谈何容易。”厉书冷冷道,“第二种和第一种也没什么差别,第三种……”他稍微沉默,“姑且不说成功的几率,就算最后侥幸成功了,你也要面对整个天下宫不死不休的追杀。”

  傅长天冷淡的应了一声。厉书说的当然是事实,但这样浅显的事实,他自己又如何预想不到?

  不用多看傅长天的神色便能明白对方的答案,厉书唇角抿了抿,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你家的那位大人,真的值得你如此?”

  傅长天皱眉,神色从冷淡到了冷然:“值不值也不是你说了算。”

  “如果——”厉书忽然顿住。

  “如果什么?”傅长天抬了眼。

  厉书的嘴唇动了动:“如果……如果我帮你刺杀秦楼月呢?”

  显然有些惊讶,傅长天神色虽然依旧是冷淡并yīn郁的,但至少缓和了些:“不必了,送死的事qíng。你也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滩这趟浑水。”

  但厉书却执拗起来:“如果我替你刺杀了秦楼月,事成之后,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回去?”

  傅长天紫黑色的眼眸瞬间就冷冽下来:“一起回去?去哪儿?”

  “师父年纪大了……”厉书道。

  “‘孽障心xingyīn柔狠毒,来日必定欺师灭祖’。”傅长天难得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站起身来,淡淡道,“师父他老人家素来是目光如炬的,你接我回去,不是打师父的脸么?到时候为了维护师父脸面,我还少不得要欺师灭祖一番,实在麻烦。所以这一趟,”

  傅长天冷下声音:“——还是免了罢!”

  从来不是个好xing子,厉书此时也动了怒:“傅长天!当初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拣出来的!”

  “是师父,”傅长天也回答了,他绽出一个笑容,yīn郁柔和,“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师父督促我十年如一日的练武习术,不论夏炎冬寒,不论风chuī雨打。倒是你,记不记得我是怎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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