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後宫各妃也知道孙氏的这个状况,所以对於孙氏的嫉妒之心稍减。
先前说了,这个时代的人能活到五六十岁已实属难得,而孙氏更因早年受过重伤,宫中人都估计其不会活得太长,今年虽是四十大寿,宫中人却都是当成最後一个最大整数寿来过的,意义跟五十大寿、六十大寿没什麽区别,所以从暮chūn後宫中就开始准备了起来,因为孙氏的生日是在盛夏七月。
“殿下说要给皇後过寿,可有准备?”田奉和看宫中都开始准备起来,而田桂回报说元文昊这边什麽动静也没有,便不由过来问他。
皇後大寿这个事如果弄得不好,後果可大可小,平常时候也不会有人说什麽,但今年田奉和觉得颇不平静,所以任何事还是都要小心谨慎的好。
却听那元文昊道:“田卿家,本宫年纪轻,又没cao办过大的寿宴,并不知具体步骤,莫若此事jiāo由卿家全权处理,如果有非本宫不可的步骤,田卿家吩咐本宫,本宫照办便是,如何?”
田奉和听了元文昊的回答不由苦笑,暗道这个太子还真当得坐享其成,如果不是自己撑著,别人只怕早八百年就将这蠢货扯下台了。不过这样也好,将来登上了帝位都不用他使手段控制他,看他这蠢样要想坐稳那个龙庭显然还要靠自己。要不是元文昊那唯一的儿子是他们田家产的,将来有可能当皇上,他田奉和才不会侍候这个只知吃喝玩乐不知其他的傻子。
田奉和心里这样暗诽,却不知元文昊抱著的是能用则用的心态。早已将後路安排好了的元文昊,只等登基日到来即准备逍遥天下。
两人各有各的打算,却见田奉和从袖笼里拿出一卷纸jiāo给了元文昊,道:“这是老臣写的祝寿词,尚请殿下认真背熟,将来在宴会上能够流利、充满感qíng地背出来。”
元文昊看了看,约有千来字,还是文言文,不由皱眉,道:“祝寿词宜短小jīng悍吧,这麽长也太多了太难背了。”
若是其他人背,元文昊才不管那词有多长,只是背的人是他啊,所以太长了受苦的人会是他。
田奉和听了嘴角抽搐,直想两根手指掐死眼前这蠢物,半晌才保持有礼态度答道:“在母亲的寿宴上说的祝词越长越有感qíng,越能证明您对皇後的孝顺之心,所以还要请殿下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词背熟,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田桂。”
田奉和怕元文昊不学无术,对这些书面语不懂,所以才让他找田桂,而事实上,元文昊看了那些文绉绉的话也确实头皮发麻,看田奉和并不准备让步,也只得收下,暗想这个年代没有假唱工具太折磨人了,如果有假唱工具,在平时对著稿子声qíng并茂地朗诵好,再在宴会上播放一遍,效果绝对要好,现在搞到要他在宴会现场当场背诵课文,还是长达千字的文言文,可真是难杀他也,看来要好一阵工夫准备了。
第三十五章
七月虽然是盛夏,不过皇室都是知道享受的人,所以皇宫某些用来避暑的宫殿无不依水临风,比如这次用来给皇後过四十寿诞的“瀛洲”便是宫中避暑的所在。
瀛洲三面临水,上面楼阁亭台不少,此次的寿宴便是在瀛洲的正殿上清殿举行。
皇家举办的这个四十寿宴其隆重程度如何自不必细述,无论是歌舞表演还是席间饮食,乃至御用宫人,都是上乘中的上乘。
席间,孙皇後虽然珠环翠绕,但皱眉满面的苍老之态又怎及张淑妃等嫔妃明豔照人?看起来倒不像元睿为皇後庆芳辰,而是给母亲过寿诞似的,让人看了分外怪异,不过元文昊也暗叹其他嫔妃不应在这种时候著意打扮,抢了孙皇後的风采,毕竟是人家老太太的寿辰,你们想展示丽姿何时不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争妍倒愈显得孙皇後令人怜悯了。
元文昊这样想,暗道只怕元睿也是如是想,所以席间元睿对诸多豔光照人的嫔妃并未过多礼遇,只一意照拂著孙皇後,不时命宫人送上可能是孙皇後爱吃的酒菜果品,没致让孙皇後的寿宴变了味,还算是让孙皇後体面地过了一个四十大寿。
元文昊的背诵还算顺利,至於要充满感qíng,他也尽力而为。──虽然元文磊在一旁看他声qíng并茂地背文章不时偷偷挤眉弄眼显是因为知道他的这些东西是田奉和教的所以在嘲笑他,但总还算顺利:元文磊自是没有出言刁难,元文宇元文博也难得老实,没有说些挑刺的话。
随後献的稀奇玩意儿是田奉和花重金从百糙门购得的一瓶“津雪丹”,据说生津止渴,开胃润肺,益寿延年。──正适合孙皇後使用。
孙皇後和元睿照例说了些场面话,随後其他皇子、嫔妃以及朝臣献礼,献完礼,众人吃吃喝喝得也差不多了,元睿便吩咐出殿观看烟花,并吩咐众人可自由活动。
古代的烟花技术虽然没有现代的高明,但借著依水临风的地势,再加上夜晚一片漆黑只余烟花点缀天幕,倒也显得炫目。
因为元睿吩咐众人可自由活动,元文昊欣赏了片刻便悄悄离去,准备回宫睡大头觉,这一段时间为背诵文言文还是让他颇受了些jīng神折磨。
瀛洲是水上楼台,离东宫殿相当远,夜晚本来就宁静,再加上众多宫人都聚在了瀛洲为皇後祝寿,是以宫中竟是一片死寂,只余元文昊与两名侍卫“嗒嗒”的走路声。
“停!”元文昊低声喝住,身边两名侍卫悄无声息地掩到他身边屏气凝神,在他们前方丈余,是几个蒙面人。
“又开始玩这样的把戏了?难道上次没玩够?”
元文昊因为一来身边有田奉和的侍卫,二来可能还有暗卫,所以不敢表现得气势凌人,只如此发问。
“殿下,您赶快离开,这几个是狠角色。”身边的侍卫低声提醒。
不用他们提醒元文昊也能从这几人的气势看得出来,显然上次失手让对方有了防范所以这次竟是派了更好的高手过来,其意图显而易见,只怕是想这次一举拿下元文昊。
元文昊听了侍卫提醒,自是不会多留,便转身朝最近的大道走去,大道人多些灯火也明亮些,这些人不容易下手,另外元文昊快速离开,也是怕呆在现场,保护自己的暗卫不好出手,那麽由自己身边的两个显然不敌刺客的人保护自己显然会必死无疑,所以离开是最佳选择。
对方显然已有分工合作,见元文昊起步离开,便立马分了三人出来,向元文昊掠去──显然,这次他们派的人手不仅好,还加派了两个,是为那个暗卫准备的。
身後并不响亮的打斗声响起,虽是寂静的黑夜,但因为两方都不想惊动宫中侍卫,所以都是闷斗。
元文昊看离打斗现场远了,便停了下来,看向袭向自己的三人,三人在欺进自己防范范围的刹那被一个修长的身形拦住,元文昊记得是上次那人。
四人缠斗在一起,元文昊看出来了,暗卫不敌其他三人,元文昊脑中急速转动:是趁著暗卫缠住三人速离还是上前相帮解决那三人?但是这暗卫虽一直保护自己,毕竟不知道对方来自何方势力,显然在不了解他的qíng况下,还是暂时不要bào露身份的好,於是元文昊最後决定选择离开,便悄悄後退准备趁四人不注意速离,然而哪里离得了,刺客虽与暗卫苦斗,显然仍有人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所以那个为他准备的人虽一边与暗卫jiāo手,一边却密切注意元文昊的行迹,一见元文昊身形移动便朝元文昊扑了过来,身形迅速,元文昊暗叫:来得好!心道看来今天最坏的打算便是bào露底细了。於是元文昊稳住心神,以不变应万变。
[惊喜地发现,後台变了风格,相信前台变风格也不远了,期待新的版面啊,喜欢新鲜东西啊]
第三十六章
那边的暗卫看元文昊一动不动地看著刺客根本不知道闪避,心中暗叫不妙,只是被身边两人缠住,脱不开身,不由心下微急,暗道今天这事只怕无法向上面jiāo代了,如此一分心,手中守势更显凌乱,几遭险qíng。正慌乱间,却听那边传来短促的轻啊声,令暗卫不由心神大震,以为元文昊终是没保住,看时却是袭向元文昊的人不知何故倒在了地上,慢慢地风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显是被杀。场中三人一来因为缠斗,二来因为夜太黑,所以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死掉的。
暗卫看袭向元文昊的人死掉了,jīng神大振,手下守势变攻势,两名刺客见qíng况不对,一阵猛攻过後便借势离开了。
那暗卫见刺客走了,便来到元文昊面前,踢了踢倒在地上已死的刺客,问道:“你是怎麽杀死他的?”声音暗哑,显也是变过声不想让人识出来的。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很害怕,就握了匕首乱挥,结果……”元文昊故作惶恐,解释道。
其实是看刺客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展开瞬间爆发力,短兵相接迅速刺入要害,让他致命的,当然能够一击得中最主要也是因为对方没料到自己会有反击的力量。
元文昊的话暗卫虽然怀疑,但细听元文昊气息并无武人内息,所以顶多只是存疑倒有泰半的相信,当下便扯下蒙面人的罩巾,并检查了其身上物件。
“怎样?可认得是谁?”
因为一直是在暗处,所以眼睛也基本适应了黑暗能够看得到刺客的大致轮廓,不过却不是元文昊所认识的人。
暗卫在刺客脸上摸索了会,摇摇头,道:“看来不是易容的,不过这人我不认识。”看了看刺客随时携带的东西也全是无用的,暗卫便叹了口气,接著道:“他们很警觉也很专业,身上没有带会bào露身份的东西,看来这个死人没什麽作用了,我回去会将这个人的长像画下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一点线索。这个尸体放在这儿扎眼,我先毁了吧。”
暗卫说完便从怀里掏出类似韦小宝手中秘物──化尸粉般的药粉倒在了那刺客尸体上,不多会尸体便溶掉了。
“如果你查到了线索我怎麽联系你?”
“这个你不用管,我要是查到了自然会现身告诉你。”
元文昊看他这样说也不好qiáng求,只得抱了抱拳,问道:“累阁下屡次相救,还未请教大名,敢问……”
话未完,便见暗卫倏地从眼前滑过了,元文昊暗赞好快的身形,听到了那边传来人声,便展了展衣襟,从路边回到了道上向前疾走,不多时便到了灯火通明处,立定未到半分锺,田奉和的侍卫便跟了上来,见元文昊并无意外,便讶然地问道:“那三名刺客呢?”他们还以为此次要坏事呢,没想到元文昊却毫发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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