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前有埋伏。”本明运气提声阻止道。
众人一顿迟疑,妙音几人已扬尘远去了。
祝悔带着祝家庄的人过来了,“伯父,师兄,师弟,来迟了,都没事吧。”
本明没应他,“阿弥陀佛。”这声佛号中竟然满是叹息与心痛。
“伯父,你怎么了?”祝悔关心道。
“为何要伤你父亲?”本明突然语出惊人。
祝悔起先是一阵茫然,后笑道:“伯父,你在说什么呢?小侄不明白。”
段君恒冷然道:“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可能将一个人易容得十之八九,可易容成你父亲祝悾的人却如此的相像,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冒之人原本就和祝悾十分相像。”小顿后,“而和祝悾相像的人除了师父,就只有你了。”
祝悔刚要辩解,段君恒一抬手,“在假祝悾逃跑后,你那么恰巧的又回来了,又那么恰巧的但凡住在庄子里的人都中毒了。”
“中毒?”在场的武林人士惊愕。
“没错,看似只是平常的肝火旺,其实是中毒的最先症状。此毒一旦进食过多会慢慢让人丧失理智,自伤或伤人,就像大刀门门主。”段君恒的声音陡然下沉,“而整个山庄里,只有你没事。”
祝悔一脸的哭笑不得,“你和师弟不是也没事吗?”
童辛从段君恒身后蹦出来,“那是因为我们没吸到千面雄婆的毒粉,也没吃到你准备的膳食,昨天我们吃了一天的汤包。”
段君恒感觉现在嗳出来的气都还是汤包味的。
“听你们这般一说,我倒觉得庆幸了。昨日我是一心记挂着父亲的伤势,还有众位武林同道的病qíng无心吃食,这才没误食进毒。”祝悔解释道。
“你以为昨天上午去见了师父后,在熏香炉中留下的迷香就真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了吗?”段君恒bī近祝悔一步,“你那种西域迷香,正好和师父自配的檀香相克。”
祝悔心虚的后退一步。
“而且,”童辛停顿了很久,吊足了胃口,“知道我叫专门chuī灯的人除了我、师兄、鲍参翅肚,还有你外,不该再有人会知道的,因为那是我临时起意的,可妙音他们却知道……”
祝悔不等童辛说完,衣袖中滚出两颗烟雾弹,yù故伎重演的逃走,而祝悔带来的人也蓦然调转刀口向在场的人砍去。
一直防备着祝悔的段君恒,怎会让他伎俩二度得逞,早已蓄势待发的一阳指激发,直bī祝悔的大xué。
祝悔幸得身边的一个小厮,伸手拉他一把,避开了一阳指,不然祝悔就算不死也重伤。
段君恒yù再发,那小厮倏然提掌拍来,段君恒松开凝聚一阳指的真气,和小厮厮打起来。
那个小厮的武功路数极为yīn柔狠毒,不知是否是错觉段君恒有似曾相识之感。
往日宁静荒凉的荆棘岭山谷,陷入混战厮杀当中。
不知是不是由于中毒的缘故,这些武林高手竟然和祝悔的人打了个平手,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还有慢慢显劣势的趋势。
童辛在鲍参和翅肚的保护下,躲在一旁呐喊加油。
没一会儿,就看见北堂隆被人一脚飞踹跌到跟前来。
童辛发扬人道救援jīng神,上前对北堂隆就是一番检查,最后摸出银票三张,碎银子一袋,都没收了,还不忘嘱咐北堂隆,“你要保重尸体啊!”
北堂隆:“……”
14、途经之祝家庄(七)
北堂隆躺在地上看着童辛将自己的东西一一纳入怀中据为己有,感叹到,那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这么坦dàngdàng的。
“你想发死人财,好歹也等我咽气了再拿吧,我现在可是活生生的。”
童辛忙着往怀里塞钱没空看他,“所以我不是让你保重尸体了吗。”
“……”
“你不知道,如果拿迟了拿到的就是地府通用的了。”
“……”
北堂隆囧囧的,“明明就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个xing会差那么多?”
童辛一本正经的,“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弟弟。”终于收拾好东西了,“大哥怎么放你出来了?”
北堂隆有点汗涔涔,“你那口气听起来,怎么感觉都像我平时是被拴着的。”
童辛一脸的何其无辜,“不是吗?谁让你每次来我们家和阿福都那么的同病相怜,跟难兄难弟似地。”
“……”
“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不合适打入敌人内部这种任务,被敌人打出内部这样的活才适合你。”
“……”
“我就长得那么欠揍吗?”
“要听真话?”
“嗯。”
“我娘说,说真话要有胆量,有知识,没疯狗病。”
“……”
“为什么要没疯狗病?”
“这样才不会乱咬人。”
“……”
童辛认真脸,“所以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你,是的,你很欠揍。”
北堂隆支支吾吾的,“……我怎么觉得你还是被阿福咬过了呢?”
童辛:“……”
“行了,你说你查出什么了?”童辛言归正传。
北堂隆从地上坐起来,“我已经查到,火式公子他们准备借武林同道之手阻碍童将军查找诚意候遗书,但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想得到诚意候遗书。”
童辛一脸早就知道的模样,“那火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们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北堂隆顿时语塞。
童辛一摊手,“你看是不,都说你不适合了,到现在都只查到众所周知的事,所以我说大哥失策了吧。要派也该派个长得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的,五大三粗的……”
“等等……”北堂隆不服气的指着自己的,“请问,我哪里眼睛不是眼睛了,哪里嘴巴不是嘴巴的?”
童辛拿出一个小铜镜递给他,“你自己看,都长得挤一块去了,真不知道你给脸外围腾那么多地方出来到底想gān嘛?摆几桌菜都有富余的。”
北堂隆给气得鼻孔猛然扩张,“……你找一个外围不省地儿的出来。”
“蛤蟆。”
“……就蛤蟆那模样它能打进敌人内部?”
“你别小瞧人家蛤蟆,人家可是激进派的。”
“怎么讲?”
“没见人老想吃天鹅ròu吗?”
“……”
北堂隆基本上已经被童辛带着绕晕了,完全忘了原先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了。
童辛一摆摆手,“趁现在赶快回去跟我哥哥说,他这个yù浑水摸鱼之计一点都不好,以我习兵法十八栽的经验所知,这等状况最好用的是美人计。让他换个妖娆妩媚的,身体柔韧的,某些地方可容xing高的,熟知阳阳调和yīn阳双修大法的,业务熟练者优先……”
北堂隆真的不想打断童辛的,但是他真的很好奇,“这是哪门子的兵法?”
童辛清纯无垢的看着他,“chūn宵十八计。”
北堂隆:“……”
此时正与祝悔等人激战的武林高手们劣势渐显了,本明不得以狮子吼再出,双方盘腿运功抵御。
可倏然间,狮子吼停了,本明口喷鲜血倒下。
就在本明身后,祝悔不顾被狮子吼所伤,亦要打伤本明。
“师父。”段君恒霎时奔向本明。
而本与段君恒jiāo手的祝家庄小厮也惊呆了,“你在做什么?”
这小厮的声音竟然是个苍老的妇人声音。
“祝夫人。”童辛完全没有一点吃惊。
段君恒人未到本明身边,但一阳指已经发出,直bī祝悔膻中xué。
祝悔知道段君恒过来了,却依然不避闪,执意要杀本明。
“不要。”祝夫人这嘶声的呼喊不知为的是谁。
就见突然祝悔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更是被击飞向后。
祝夫人的身形也早已跃起,轻盈而敏捷,比段君恒更快一步挟持了本明。
童辛和北堂隆所在的地方离本明他们较近,北堂隆yù救本明,却被童辛阻止了,“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们围观。”
北堂隆:“……”
童辛又道:“其实师父在这等候,就为了做个了结的。”
“都别过来。”祝夫人的匕首抵在本明的咽喉处。
段君恒不敢贸然而动。
“悔儿,”祝夫人拖着本明倒退着靠近祝悔,“还能站起来吗?”
祝悔挣扎着,让口中的溢出的鲜血愈发了。
“阿弥陀佛,”本明的声音沉重,“为什么?”
“为什么?”祝夫人听闻本明的话,蓦然沙声大笑了起来,“因为我要毁了抹杀我一生幸福的祝悾,毁了囚困我一生的祝家庄。”
“你又何苦?”本明双手合掌,“一切罪过皆因我。”
“不,是祝悾,是祝家庄。”祝夫人厉声喊道。
“不,是他,就是他,”祝悔终于可呐喊出心中的怨愤,毫无顾忌的,“如果不是他,母亲怎么会思思念念,念念不忘,对父亲的关怀不屑一顾。”
“我……”祝夫人哑然了。
“真是拉屎不出赖地硬。”童辛道。
“你说什么?”祝悔双眼充血怒瞪着童辛。
童辛他怕过谁了,刚要张嘴就被北堂隆捂住嘴巴了,唯恐童辛那张能兵不血刃的嘴把人给气死了,那他什么qíng报都得不到了。
“那为什么还要谋害武林同道?”
祝悔冷冷的嗤笑道:“那是火式想要你们的命,与我何gān。我帮他不过是我们各取所需罢了。但看着那个小鬼折腾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倒也挺大快人心的。”
“火式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北堂隆再问。
祝悔刚要张嘴,却见祝夫人忽然推开本明向他冲来。
电光石火间,一柄长剑穿透祝夫人的身体,剑尖没入祝悔的肩头。
“娘。”祝悔想扶住挡在自己的身前的祝夫人,反而让两人一同跌倒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才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