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下去吧。”葫芦塞给老鸨些银子,打发老鸨离开。
童逸拉着童辛坐一起,“辛辛,你知道她是谁吗?”
童辛很坦白的摇头,“不知道。”
“……”程功撑下巴的手滑下桌子一额头磕桌子上,很想一脸血地看着童辛,“不知道你还跟人争,还打算抵押我。”
童辛无辜的,“因为隔壁的想要我才争的。你不知道我和他有远有争孔明灯之仇,近有放屁栽赃之恨。”
童逸笑呵呵的。
程功:“……”囧囧,敢再jī毛蒜皮点吗?敢吗?
“而且他今天既然敢比我漂亮。”童辛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握起拳头。
程功:“……”他还真敢。
童辛走到嫣红身边,绕着她走了几圈,“颦蹙笼眉忧,态生两靥愁,娇病一身柔,谈不上姿色过人,但也是有几分的惹人怜爱的娇柔,所以……”
“我要和你洗澡。”童辛的话被段君恒接茬了。
现在的段君恒,童辛一撅屁股他还是能猜出他想说什么的,可说出来后,他怎么有种再也洗刷不清的感觉呢?
童辛语重心长地,“师兄请自重,虽然嫣红姑娘卖艺又卖身。”
段君恒:“……”
20、不宽裕的日子(六)
童逸瞟了眼拘谨而防备的嫣红,用眼神示意冰糖带她到里厢房去,才对童辛道:“辛辛,你还没给哥哥介绍你的两位朋友呢。”
童辛蹦到段君恒身边,“师兄是爹的师弟,叫段君恒。”
“……”程功囧,你爹的师弟,你喊师兄?!你到底想占谁的便宜?
童逸起身恭敬地行礼,“段师叔。”
常言礼多人不怪,段君恒对童逸的讨厌又少了几分,“那些繁文礼节就免了。”
童辛点头,后又害羞道:“哥哥,师兄不是迂腐的人,而且师兄也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武松,我是他的潘金莲。”
“咚”程功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段君恒觉得可能是被荼毒多了,没想到自己也有那么淡定的一天。
程功囧囧的从地上爬起来,“这里边就没西门庆点什么事?”
段君恒很的看他,“所以你想来点事?”
程功:“……”
童逸面不改色的,对程功道:“原来这位是西门大官人,走眼走眼。”
“……”
程功道:“……我是王婆。”
童逸依然镇定自如,“拉皮条,辛苦了。”
程功:“……”不愧是孪生兄弟。
玩笑间,葫芦从外进来,“大少爷,老鸨说嫣红还没在教坊司登记入籍,属私jì,故而随时可赎身。”
童辛想了下,“哥哥,嫣红是‘那家’的人?”
童辛虽未道明,但童逸与他心有灵犀自然明白,点头道:“她是‘那家’主母的侄女。虽说‘那家’的女眷圣上未定罪,但一家子孤儿寡母实属艰难,这不都沦落为私jì了。”
“那哥哥可见着北堂隆了?”
“还未,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嫣红的下落。”
童逸的话音刚落,内厢嫣红听到他们的话冲了出,扑通跪倒在童辛他们面前磕头,磕得地上都染上了血迹,“请各位公子救救我姑母,求求你们救救我姑母……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童辛和童逸默契地jiāo换个眼神。
冰糖扶嫣红起来,只见她泪水和着额上淌下的血,面色惨白,气息不稳,一副随时会昏厥去过的模样。
“姑娘莫急,你慢慢道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童逸的声音有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嫣红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喝了口冰糖递来的热茶后,嫣红才慢慢的开始诉说,“前些年姑父便知道朝中将有大变故,早早的将我和姑母以探亲为名送出。开始还有亲戚接待我们,可当听说姑父出事便都将我们赶出。这两年来,我与姑母隐姓埋名相依为命,做些针线活过活,虽不富足却也能糊口,可在去年末时姑母一病不起,无钱医治,我走投无路只能卖身青楼……”话末泣不成声。
程功听罢,很是同qíng道:“姑娘莫难过,你姑母在哪,我略懂医药也许帮得上忙。”
童逸用眼神问道:这人可信任?
童辛回道:不确定。
冰糖跟着童逸身边多年,早就看到童逸和童辛暗中的jiāo流,用处理伤口未借口暂时带开嫣红,没让她当场就将她姑母的下落给说出来。
而段君恒也看到他们兄弟两眉来眼去的了,有种被排斥在外的孤寂,烦躁油然而生无法发泄,站起身来走出去。
“师兄,你去哪里?”童辛问道。
“找地方沐浴。”段君恒回道。
童辛的眼睛莫名贼亮。
童逸走过来,“辛辛,我觉得你还别去偷看的好,师叔揍你都不耽误洗澡的。”
童辛慢慢地转过头来,“……哥哥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童逸捏着童辛的脸,“辛辛,你还是这么可爱。”
那夜,他们在童家的别院住下。
按理说救人如救火,可程功发现童辛他们却一点都不急去救嫣红的姑母,就连嫣红自己也不太急了,安心在童家住下了。
但当晚发生了一件事,童辛失踪了,而且很神奇的竟然失踪在浴桶里。
童逸哥哥很富推理xing地道:“可能穿越了。”
“……”
——晋——江——首——发——
头疼让童辛不得不转醒。
感觉四周空旷风声不止,还不时传来野shòu咆哮的回声。
鼻腔中满是枝叶腐烂的味道,还有露水打湿泥土的气味。
只有单衣一件的身下是gān糙的粗糙。
慢慢睁眼,发现在一座倒了半壁的破庙里。
再慢慢移动视线,对上一双眯眯眼。
童辛:“……”
眯眯眼:“……”
眯眯眼刚是去找绳子来继续捆绑童辛的,没想童辛中途醒来,有些傻了。
于是两人谁也没移开眼睛默默对视。
一番“含qíng脉脉”“天雷勾地火”都快对成斗jī眼后,童辛蓦然赧颜垂首,“讨厌,现在搞绑架的真会挑时候。”
“哈?”眯眯眼愣,他可还是第一次gān这活。难道绑架前都要先看huáng历挑时候?眯眯眼有种又学到东西的感觉了。
“专门挑人家洗得香喷喷的时候。”
“……”
眯眯眼一个趔趄摔滚了老远。他想过童辛醒来会有很多种反应的,但如今这种反应绝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眯眯眼讷讷地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害怕。”
童辛点头,还睁大眼睛给他看,“害怕,你看我的眼睛,眼泪,都是。”
眯眯眼的眼睛愈发的眯了,细看童辛老半天后,“……眼屎……都是。”
“……请不要光盯着眼角。”
“……”
童辛突然很兴致昂扬地抬起被捆着的双手,“你们抓我来是不是要对我先jian后杀。”
“……”
眯眯眼囧囧地看着童辛,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兴奋和期待。
“所以你就先把我捆起来。”童辛边说边看手上的绳结,“这绑法果然专业,这样就算我挣扎也只会是擦伤,伤绝对不会重,正所谓小nüè怡qíng更能挑起xing趣。”完了还给眯眯眼一个我懂的眼神。
“……”
本就跌坐在地的眯眯眼全身一抖,滚得更远了。
童辛又抬起左脚,“这只绑一只脚的绑法,绝对是跑也跑不了,但想让我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真是经典又独具创新。”又给眯眯眼一个原来你也深谙此道。
眯眯眼捧心内伤了,他对天发誓,那是因为绳子不够才先绑的一只脚。
童辛又四处看看,“不过道具就只有绳子而已,是不是单调了点。”
眯眯眼特宽面条泪,“……”这娃他看chūn宫图长大的吧。
一阵凌乱而快速移动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没一会儿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从残墙断垣处进来了,神色紧张,而且有人受伤不轻,不难猜出他们正在被人追赶。
看了眼童辛,领头的人对眯眯眼喝道:“他一个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废材,你绑他gān嘛,还要扛他跑路,累赘。”
眯眯眼耷拉着头走过来,刚要给童辛松绑,就见童辛两眼放光的,“难道现在就开始了吗?”
“哈?”眯眯眼愣。
童辛忽然躺下四仰八叉的,“来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眯眯眼汗都下来了,“我只是想给你松绑而已。”
那领头的黑衣人一听又呵斥眯眯眼了,“到底谁才是绑匪,你那么怕他做什么?”
眯眯眼委屈的回头,默默道,那是你刚才没在,都不知道他说过什么。
童辛坐起身来很敬业的表qíng,“一个有职业道德的ròu票,作为ròu票一天,就要坚持被绑一天。”
“……”
眯眯眼哭了,恳求道:“你别那么敬业成不。”
童辛也求道:“你就让我绑着吧,我想多感受下,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跑的。”
“……”被绑还能绑出瘾头来的?!
眯眯眼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想放弃了可回头看看自家老大的脸色,“求你了,还是让我给你松绑吧。”
最后童辛身上的绳子还是没松开,眯眯眼背着他跑路的。
树木参天,杂糙丛生,奔跑中不时惊动野shòu蹿出奔逃。
黑衣人一路不停歇,在他们感觉后面的追兵没那么紧时,领头的人拿出一张地图来看了会,又确定了现在的方位指了个方向,“说是在东北方的土地庙碰头。”
童辛突然举手发言,“错了,那是西北。日出东方,看见那太阳没,那才是东方。前东后西,”抬起左手,“左北右南。东与北的夹角才是东北。”
52书库推荐浏览: 才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