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囧,“……”他真的有当自己是ròu票吗?
21、不宽裕的日子(七)
后方跑上来一个人,上身的黑衣已经湿透,不知是血还是汗,声音隐隐透着虚弱,“老大,人已经被我们引去南边了。”
“做得好。”领头人称赞一声后挥手。
那人领命转身又消失在树林间,童辛这才看见那人背后血ròu模糊的伤口。
“出发。”领头人一声令下,全体再度奔跑起来。
眯眯眼虽然眼睛不大,可貌似耐力十足,别人都跑得气息不稳了,他背着童辛跑还依然呼吸均匀。
童辛无聊的在眯眯眼的背上画圈圈,画着画着他像突然发现宝贝一样,“你这衣服破了个dòng。”对着那dòng就使劲戳。
虽说皮粗ròu厚的,可也是皮ròu,会疼。
眯眯就觉得快被戳成内伤了,“你是嫌那个破dòng不够大,戳大点吗?”
童辛趴眯眯眼肩头,一脸我很认真的探头看他,“我只是得你好可怜好穷,竟然穿破衣服。你应该提早说,这样我就知道带好银子在浴桶里等你了。”
眯眯眼一个踉跄,差点两人都栽个跟头,“……我们是要绑架你,不是要和你私奔。”还提早说,囧。
童辛耸耸肩,“都一样了。”继续戳。
“……”
穿过山中的涧流,爬过乱石坡,在一条几乎荒废的栈道尽头,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荒凉土地庙便在眼前了。
小土地庙占地就一张方桌子大小,半人高。小庙外四周杂糙丛生,庙顶满是枯枝败叶,土地爷塑像歪倒在内。
终于来到指定地点,黑衣人们都稍稍松了口气。
领头人走到土地庙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全身都摸了好几遍,而且还有越摸越欢快的趋势。
其他人不敢问,童辛只好代表民意了,“老大你在gān洗吗?”
黑衣人囧,“……”他们发誓,他们想问的绝对不是这个。
领头人有些窘迫道:“……谁带铜钱了?”
其他都面面相觑,摇头。
最后他们目光落到童辛身上。
童辛看他们,“我已经过了和铜钱一起泡澡的年纪了。”一脸的我可是在湿洗的时候被掳来的。
黑衣人汗,“……”哪个年龄段会和铜钱一起泡澡的?
最后是眯眯眼从袜子里掏出两个枚铜钱来。
领头人将铜钱丢进土地庙内那翻倒的香炉里,然后带着一gān人到树林里藏了起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一只乌鸦飞了过来,看看香炉里的铜钱,很娴熟地叼起铜钱就要飞走。
可刚飞起来就往下栽,一副被熏晕头的样子。
童辛甚是同qíng,对眯眯眼道:“夏天你光脚丫子甩一甩,估计能顶蚊香使了。”
眯眯眼:“……”
乌鸦甩甩头,很坚qiáng的再度叼起铜钱飞走了。
又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栈道上走来几个人。
领头人见有人来依然没动,反而隐藏更深,直到来人chuī了几声长短不一的口哨后,他才带着他的人从树林里出来。
“人在这。”领头人将童辛拎了出来,“钱呢?”
来人身穿儒服,肩头站只乌鸦。
儒生年纪不大颇自视清高的,对黑衣人他们一脸的不屑。他看了眼童辛后向身后招招手,跟着他来的人抬出一口木箱,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子。
见那么多的银子,黑衣人中不少人都轻轻地倒吸了几口气。
童辛毛遂自荐,“这么多银子,你们绝对数不过来,我在家时最会数钱了,经常能将一个数出两个来。”说完不用你们招呼,他自己就过去了。
一gān人:“……”
眯眯眼小声地问自己老大,“老大,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
领头人囧囧的,隔了好一会才道:“那是说不会边数边偷偷往怀里塞银子的。”
“……”
所有人都看见童辛在塞银子塞得欢。
这时又传来踩踏枯叶的声音,除了童辛所有人都戒备地看着声音的来处。
就见一个绝色女子疾步而来,对儒生道:“人呢?少爷和先生都在等着呢。”
儒生就像是怕黑衣人他们吐出的空气都污染了他的手,随便一指又赶紧收了回来。
女子见童辛蓦然惊呼,“怎么是个男的?不是女的吗?”
童辛一听炸毛了,“我严重抗议你对ròu票的xing别歧视。”
一gān人:“……”
“我虽然是男ròu票,”童辛义愤填膺的,“但是我也牺牲了色相,付出了ròu体的。”
“……”
儒生和女子听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看黑衣人的眼神都充满了,你们都对他做什么了?
黑衣人囧囧,“……”从来都没觉得那么冤枉过。
儒生最先反应过来,“难道抓错了?”
领头人道:“可是你们说的,抓住西厢房的人,又没说到底是男是女。而且我进去时,就他一人在里面。”
女子脸色蓦然一变,“糟了,中计了。”
栈道上蓦然涌出不少弓箭手,看装束全是禁卫军,顷刻间荒凉的山野顿显肃杀。
“不可能,我的人应该早把他们引开了的。”领头人对于迷惑对手,摆脱对手的追踪可是甚有自信的,他也是靠此在黑道中立足的。
女子的鼻翼动了下,猛然抬头,“是香气。”
见她的动作,都抬头看。
只见三只金雕在高空盘旋。
“没错。”声音中禁卫军中传来。
眯眯眼低头,一脸你欺骗了我感qíng的受伤,悲愤地看着童辛。
童辛特无辜的,“我告诉过你,我香喷喷的。”
眯眯眼:“……”
禁卫军从中劈开一条小道,军中走出三个人来。
走在前面的人一身白衣,面带鬼神面具,环手抱胸,“我们用的是千里追魂香,对吧,西门大官人。”
段君恒惊愕地看着程功,“难道是你……”
程功知道已bào露,再想脱身是不可能了故而没做垂死挣扎,反而镇定的问道:“嫣红住处的你是故意透露给我的吧。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细作?”
童逸摊手,“不是我,是辛辛。”
“他?”程功有些难以置信,“不可能。”
童辛给他的感觉就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只会胡搅蛮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娇气公子哥。
在弓箭手的威吓下,童辛有恃无恐地走向他们,“还记得那些和千面雄婆一起袭击卢家村的黑衣人吗?”
程功微微一怔。
“看来你明白了。”童辛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没错就他们给我了提示。虽然你已经故意下迟缓发作的毒药,以摆脱你自己的嫌疑,但他们还是死得太可疑了。而当时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的人,除了你没别人了。”
“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程功自嘲道。
“没有,其实你做得很好,我当时也只是怀疑。”童辛看向段君恒,“因为你是师兄的朋友,我想相信你,但哥哥说,参加过祝家庄聚会的各门派在回去的途中全体毒发身亡了,应该是你们药王庄的人帮各门派的人清毒疗伤时顺手下的毒吧。”
“什么?”段君恒一把抓住程功的衣襟,“我师父他你也……”
程功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段君恒,“大师的毒我已经暗中清了。”
惊怒慢慢平息,段君恒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功叹了口气,“师命难违。”
段君恒此时的心qíng又复杂了几分,“没想到,连药王这般的人物都听‘那人’的差遣了。‘那人’到底是谁?”
程功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没有过多的解释与证明,但童辛他们知道,程功没有说谎。
段君恒沉默了很久,忽然对童逸道:“能放了他吗?我欠你一个人qíng。”
童逸道:“师叔言重了。”一挥手,身后的禁卫军劈开一条道,让程功离开。
段君恒和程功都没想到童逸会那么gān脆。
童辛和童逸哥俩好地靠一起,齐声道:“我们依然当你是师兄(师叔)的朋友。”
程功羞愧得几乎想一头碰死在峭壁上,可这么做也于事无补,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童逸对段君恒道:“这人是xingqíng中人,经过这次,他永远都不会再出卖你了。”
段君恒一愣,很快又明白了,原来双胞胎这是在帮他笼络人心呢。
见段君恒依然消沉,童辛抬起还被捆绑着的手,“师兄他们欺负我,你看都出血了。”
段君恒看着童辛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道被磨出的伤痕和乌青,寒玉般的眼眸陡然冷冽。
眯眯眼赶紧解释,“是他自己说小nüè怡qíng什么的。”
童辛的表qíng更委屈了,“你看,他们还拿我怡qíng了。”
黑衣人:“……”
段君恒的动作快得连人都没看清,眯眯眼就倒下了。
那个儒生有些见识,愕然地看着段君恒,“一阳指。”
童逸向那些黑衣人挑挑眉,“看来你们主子知道我都盯着你们的人了,所以才请他们这些外援的吧。”
儒生和女子皆沉默。
童逸抬起手,“一个不留。”
儒生和女子本以为童逸会留活口盘问消息,他们一定还有机会逃走的,没想童逸会做得那么绝。
童逸本来打算是要留活口,但他们伤了童辛,触及了他的底线。
当童逸的手落下时,禁卫军的羽箭如同雨点般落下。
不消一会,那小小的土地庙四周除了羽箭便是尸首了。
没有不散的筵席,童逸要继续追查龙脉卷册,童辛要继续前往少林寺。
离别在即,双胞胎告别得难舍难分的。
童辛抽泣着,“哥哥,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不可能负心薄幸地忘了我。”
童逸也哽咽着,“辛辛也不能喜新厌旧地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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