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恒:“……”
童辛努努嘴巴,含含糊糊的,“美女的……不要。”
童良挠挠光头,“不行了?”想了下,“哥哥,快看爹在洗澡。”
“……”段君恒差点喷童良一脸血。
童辛吧唧吧唧嘴巴,“别吵,去通知娘来偷窥。”
段君恒囧,“……”都一家子什么人。
童良越挫越勇了,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哥哥,快看段师叔在洗澡。”
童辛抱着枕头腾地坐了起来,“在哪里?在哪里?”
童良一脸终于找到窍门的恍然,“原来现在得说段师叔才有效了。”
段君恒:“……”
26、初到嵩山少林(五) …
看童良的得意样,段君恒斜依在门边,两脚jiāo叉一脚脚尖点地,“童辛,快看童良在洗澡。”
童辛抱着枕头倒下又睡了。
“……”童良瞪着段君恒。
段君恒站直身体,摊手道:“难怪你不说了自己。”
“既然段师叔已经知道窍门了,那哥哥就jiāo给师叔了。”说完,童良像只骄傲的孔雀走了出去。
段君恒看着逐渐清明的东方,无奈地走到炕边,“童辛,快起来,程功在洗澡。”
童辛翻个身又睡了。
“童辛,快起来,鲍参翅肚在洗澡。”
这次童辛动都不动了。
“童辛,快起来,阿福在洗澡。”
刚才童辛还是浅眠,现在……冬眠了。
“……”段君恒揉揉眉心,“童辛,快起来……洗澡。”
感觉童辛有从冬眠准备进入长眠的趋势。
“……”
此时传来击鼓鸣钟之声,早课快开始了。
段君恒一咬牙,豁出去了,“童辛,快起来,我……在洗澡。”
刚说完,窗外传来笑声。
段君恒就话音刚落,童辛立马就有动静了,也让段君恒发现了童辛的另一项绝技,脱衣服不是一般的快。
等童辛被清晨冰凉的空气打清醒时,发现自己一身赤luǒ,回头问段君恒,“我这是在做什么?”
段君恒很镇定的告诉他,“遛‘鸟’。”
童辛:“……”
自从福裕大和尚定下七十字子孙世辈谱后,少林的师徒的传承就具有了“家庭”的特色。师父收徒弟,徒弟出师后又收徒弟,这样师父便有了徒孙,徒孙又收徒弟,这样师父又有了曾徒孙,如此类推形成“家庭”。各脉系逐渐壮大后,首领在寺外建堂门也称门头房,其一门弟子居住一起。
而常住院除了方丈,就是四大班首和八大执事,还有属各班首和执事手下的僧众住的。
童辛目前所在的是西来堂,其祖师爷就是了改禅师。
而除了西院外还有永化堂,慈云堂,千佛庵等等堂门。
可不管哪个门头房,都是要回常住院做早晚课的。
少林寺早课有两堂,念诵《楞严咒》为一堂功课,《大悲咒》和《十小咒》为一堂。
段君恒拎着童辛施展轻松来到大雄宝殿前,跟着身披袈裟的僧众慢慢走入大雄宝殿。
众僧按辈分分列宝殿两侧,静待主持到来。
方丈到来后,带领众人跪拜,开始唱诵《炉香赞》。
段君恒发现,只要童辛一开口跟着唱,大伙就开始找不着调,对不上节奏了。
最后段君恒不得不暗示童辛,让他光做口型。
事实证明童辛真的是没慧根,多神圣虔诚的佛声袅袅,在童辛的耳朵里就是催眠曲。
才一小会,段君恒就见童辛站着就跟不倒翁似地在一摇三晃的,头慢慢地低下来,腰慢慢地弯下来,眼看着他就要提早行跪拜礼了,段君恒赶紧顺手抄了个根棍子,从他后衣领塞进衣服里,从裤腿里出来主地上再稍微,让他稍稍靠墙上,这样就算童辛睡着也是笔挺地站着的。
段君恒刚要松口气,就见前方刚敲完铜罄回来,准备敲木鱼的了空禅师找不到那根打木鱼锤了,段君恒很淡定地闭上眼很投入的唱诵。
了空找了一会没找到,摸摸光头,gān脆头一伸撞向木鱼,巨大的木鱼发出一声低沉,唱诵继续。
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可段君恒忘了,早课可不单只是站,也要跪的。
童辛被一声隆隆的钟声震醒来,见大伙都转身面向殿中的三尊佛祖跪下,迷迷糊糊中他也跟着做,连蒲团在哪里都没看清。
那动作gān净利索得,段君恒都来不及阻止。
于是童辛以全寺人都没他那么虔诚的姿势,直挺挺的,五体投地的,拜向佛祖。
众人:“……”
地上的童辛:“……”
童辛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想跪下而已,怎么就趴下了,而且那么的笔直,那么的……坚挺,爬都爬不起来,囧。
段君恒不着痕迹的将和童辛脚跟齐平的木鱼锤一踢,踢到大腿处,这样童辛就能弯膝盖爬起来了,可木鱼锤头就冒出衣领了。
于是在童辛身后的不少人,就看到童辛有两个脑袋了。
“……”
好不容易早课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终于可以去斋堂吃饭了,出家人称之为过堂。
童辛进斋堂才发现,和尚吃个饭规矩比他们家还要多。
什么不可说话,什么不可làng费,还要在吃前念经。
童辛幽怨地看着那碗斋饭,虽然不是什么佳肴,就一碗稀粥和一点咸菜,可他饿了。
越盯越饿,越觉得那碗稀粥可口,趁都闭眼念经,偷偷地喝一口,再喝一口。
喝着喝着,突然间一点唾沫星子飞了过来,童辛眼睁睁地看着那唾沫星子落在他碗里。
童辛囧囧,“……”
坐童辛左手边的段君恒一直留意着童辛,见状他差点笑出声来。
童辛越发的幽怨了,抬头就见对面的一个大汉正口沫横飞的念着《二时临斋仪》。
也不看右手边坐的是谁,顺手就将自己的粥和别人换了。
旁边的人:“……”
童辛用嘴形告诉那人,“我这碗比较多,你这碗比较少,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
旁边的人暗道,那得脸皮多厚才好意思说他那半碗粥比我的一碗多呢?
粥刚换好,又一个唾沫星子飞过来,童辛又没来得及护住。
童辛恼了,彻底恼了,心说就你会喷口水,我不会吗?
可童辛要张嘴,全体念完了。
童辛大张着嘴巴,“……”准备好喷涌而出的口水噎着喉咙里了。
段君恒咬着嘴唇,qiáng忍住笑意。
童辛懊恼地捶着桌子,越想越憋屈,两眼泪汪汪的。
“吃吧。”段君恒将自己的粥推倒童辛面前,小声道。
童辛感动得就要嚎啕大哭,段君恒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童辛将抢来的粥还给隔壁的,大口的喝段君恒的粥。
但正所谓吃一亏长一智,童辛由此总结出经验教训来了。
想在少林吃得多,一定要在吃前口水多,这样才能喷得多辐she面广,别人都吃不下了,你才有得吃。
段君恒对此的评价是,“……”
吃完东西,该去务农的务农的,该看护佛堂的去看护佛堂,反正就该各归各处了。
段君恒被本空禅师带去学佛法了,童良被了改大师叫去对招了,童辛就暂时和俗家弟子一起了。
回到西来堂,一gān新来的俗家弟子兴奋不已的,经过一早上的折腾了,怎么都到学武的时间了吧。
童辛只想睡回笼觉,不像他们打了jī血似地,他就蹲在树下,手撑着下巴就想睡。
“你……你为什么来少林寺学艺?”
童辛闭着眼,听到怯生生娇滴滴的声音,睁眼,原来是刚才换粥的粥友。
这人长很腼腆,过来和童辛说话貌似也是鼓了很久的勇气。
虽说但不到童辛审美标准的美人行列,但也算是清秀可人的。
“童辛。”童辛道。
这人一愣。
童辛打了个呵欠,“我叫童辛。”
“我叫徐子洲。”
徐子洲见童辛没排斥他,便道:“我知道你,在削发的时候……”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了,最后打住了。
童辛无所谓的耸耸肩。
徐子洲摸摸自己的光头,眼睛蓦然发红,“本……本来,我也不想削发的,可……可我不敢说。”
童辛看他这么一副深房闺秀的气质,“你到底来少林寺gān嘛的?”
徐子洲道:“我身体不好,爹娘就送我来少林寺锻炼……”
“这位小兄弟。”
徐子洲的话被隆隆的声音给打断了。
童辛扭头,就见刚才喷了他两碗粥的大汉像只大型藏獒一样的蹲在他旁边。
大汉黝黑的脸上,一张大嘴笑得慡朗,“刚才的事请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拍童辛的肩膀自己个儿在那哈哈大笑,那个唾沫星子喷得欢。
等他哈完,童辛一抹脸,“我昨晚上洗过脸来的。”
大汉:“……”敢qíng今早还没洗?
徐子洲:“……”帮童辛擦鬓角上的唾沫星子。
大汉顿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天生说话嗓门大,嘴上把不住口水。”又喷了童辛一脸。
童辛站起来对徐子洲道:“有伞吗?借我把,我怕再和他说下去,我今晚连澡都不用洗了。”
徐子洲:“……”
这样童辛又算是认识一个人。
这大汉叫鲁满,童辛叫他鲁莽。鲁满憨厚豪慡,力大过人,来少林想学一身武艺行走江湖。
就在大伙聊得愉快时,走来一个满脸横ròu和尚。那一脸的凶狠未出声便镇住了一gān,徐子洲还差点昏了过去。
原来这和尚就是主持曾提过的圆德。
圆德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不是练拳,也不是扎马,而是让他们到山上去抬木头回来。
虽然有人质疑,但见圆德眉头一皱,又不敢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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