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心思继续动作了,那珈仅是执起燕寒的右手,就着亲吻,一边于心中默念:
我不管你喜欢的究竟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会由我来疼惜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第二十章 迷夜(下)
燕寒感觉很温暖,仿佛置身某人怀中,对方的体温熨烫着他的肌肤,让他很安心。
意识渐渐回归,睁开惺忪睡眸的那刻,却有种从云端直直摔落泥沼的恐惧猛得袭上燕寒心头!
那珈……是那珈!他正拥着自己,亲密地躺在同一张塌上,两人近得连呼吸都能jiāo换──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燕寒在脑中搜索着,忆起了昨晚市井中的邂逅,庆格尔泰送自己回宫,然后……
是那条丝帕!自己闻过之后便不省人事,再度醒来竟是和那珈同塌而眠!那……这期间他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燕寒急忙摸索了一番,自己的衣衫完好,身体也没有违和之感──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那珈有没有“乱来”?有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有没有察觉他身体的秘密?瞧眼前之人安睡的神态,并不像dòng悉真相之后该有的反应,可燕寒仍旧放不下心,胸口像揣了一只小兔般狂跳着!
因为怀中不安分的动作,那珈幽幽转醒,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惊愕的眸子。
“听我说……”瞧怀中人哆嗦地就像只饱受惊吓的小动物,那珈努力放柔了声音,想安慰他,谁知才刚开口自己便被猛地推开,燕寒的身子同时滚落chuáng榻,模样láng狈非常!
“如冰!”见状,那珈急忙跳下chuáng扶他起身,“你有了身孕,不要那么激动。”
燕寒闻言,一怔,当下心定了大半:听那珈所言,浑然不知自己原为男儿身,昨晚果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可是依那珈过去恣意妄为的脾xing,哪有那么简单就放过自己?燕寒一脸狐疑,那珈瞧见,忙道:
“我说过,不会再做让你讨厌的事qíng。”
虽然难以释怀,不过这句保证还是让燕寒心绪稍宁,他避开那珈的拥抱,退了半席,整了整衣冠,道:
“叨扰甚久,如冰得回去了……”
“现在就走?”那珈不舍,出言挽留:“时辰还早,等用过午膳,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
“府中的厨子有几个是汉人,他们会做中原的菜式,你尝尝,说不定会喜欢。”
“还是不劳烦殿下费心……”见那珈一边说一边朝自己bī近,燕寒心生惧意,忙福了福身子,刚想逃离,可是才一回身就被那珈从身后抓住手腕。
燕寒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被握的手。
“我只想要你再陪我一会儿,没有别的意思。”那珈生平还从未那么好声好气同人言语过,可燕寒并不想买他的帐,沈默了片刻,方道:
“殿下……难道您不觉得自己许下的承诺太差qiáng人意?”
“什么意思?”那珈蹙了蹙眉,问。
“如果您真想让如冰改变心意,就不要让如冰为难……昨晚的事qíng,权当作没发生过罢。”
这话说得冷qíng,听得那珈心中不悦,不过想来自己确实有点cao之过急,这样做只会吓坏了对方。
“好吧,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虽然闲适的微笑仍旧挂在牧仁的唇角,可是再度看到他,燕寒却心怀愧疚,不敢面对。
“听说,你私自外出,到早上才回来?”
“是。”
“还是那珈送你回来的?”
“嗯……”
“这样说,你和他独处了整个晚上咯?”
燕寒把头低了下来,牧仁却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和自己的目光对上──
“咿呀,真是没想到,我的小寒儿什么时候胆子变得那么大……怎样?与láng共枕的滋味如何?”
燕寒咬着下唇,呐道:“他没有对我怎样。”
“哈。”只有笑声,并无笑意,看得出牧仁在生气,可他并不开口责骂,这反而让燕寒心中更加难受。
“我看那珈对你倒是真心,不如择日向他坦诚一切,说不定他也会体谅你的难处,助你脱困。”
“王爷……”牧仁的冷言冷语教燕寒心怯,他颤颤地唤了一声,想上前拽牧仁的衣袖,谁知牧仁不着痕迹地拂开他,背过身道:
“不过如今连你自己都不知爱惜xing命,那珈助你也是徒劳,还得把自己拖下水……不值啊不值。”
“王爷……”
“说起来单于那么宠爱那珈,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劝服得了单于──怎样,要不要一试?”
“王……呜……”燕寒听罢忍不住啜泣起来,牧仁回过身,一脸讶然:“咿呀,小寒儿怎么哭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有什么好哭的?”
“燕寒……都是燕寒不好……”燕寒胡乱拭着眼泪,“燕寒不该私自出府,不该不听王爷的劝告,燕寒知错了,请王爷不要生气了……”
牧仁不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近燕寒把他拨进怀中。
“既然知错了,下回就不许这般莽撞,明白吗?”
燕寒点了点头,牧仁轻抚他的乌丝,道:“你不是见过天朝使者了吗?他们许你几时回中原?这期间可再别出什么纰漏了……”
一听这,燕寒心头一怵,要他怎样向牧仁说明,使者已经拒绝了自己的求助,甚至还想让自己成为天朝的暗椿……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应接不暇,燕寒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权宜“嫁”到匈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心思汹涌的时刻,忽然门外随侍来报,牧仁唤入来人。
“禀王爷,单于有请。”
“知道了。”
“单于还说,要阏氏一同入宫……”
“要阏氏一同入宫?”牧仁重复了一句,望了一眼燕寒,表qíng忽然凝重起来,“有什么事qíng非要阏氏亲行?”
“属下不知。”
“王爷,单于会不会已经知道……”察觉牧仁神色有异,燕寒心中打鼓,正想把心中想法说出,牧仁忙按住他的话头。
“应该不会,”牧仁顿了一下,道:“多想无益,等到了无双宫,你我再见机行事吧。”
第二十一章 对质
再度莅临无双宫,宫廷各处都充斥着一种无声的诡谲气氛。
仕女们看燕寒的神qíng都是古怪的,暧昧的……时而jiāo头接耳,更让他如坐针毡,心神难宁。
到底是发生何事?为何单于无故传召?难道说是东窗事发,他已经dòng悉一切?还是那珈昨晚就已经验明自己的正身……今早的殷勤只不过是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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