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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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听闻……二王爷责备三王爷……有失匈奴气节……”

  此话一出,上位者忽然不吱声了,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口:

  “如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阿古拉一脸严峻,低沈嘶哑的嗓音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你还希望我失去另外一个吗?”

  “陛、陛下!”

  “你既身为阏氏,就该懂得谨言慎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明白了吗?”

  “如冰明白……”燕寒诚惶诚恐地应声,叩拜的时候汗如雨下。阿古拉冲着他点了点头道:

  “时候不早了,你先退下休息吧,晚些时候巴图达(籁)会接你回府……记得要听他的话,安分守己。”

  “是……”最后那句“安分守己”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听起来却格外刺耳,燕寒满心委屈,却无法申辩。

  第三十章 委屈

  自从燕寒被迎接进入巴图达(籁)府中,下人们待他还算恭敬,但是诺大的王府中似乎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气氛: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接近这个刚死了 “夫君”的阏氏,他被软禁在一间离主人寝室最远的宫室内,屋内摆设一应俱全,就是朝向不好,一开窗,只能看到顶上的方寸天空,十二个时辰内,照得进阳光的只有晌午时分。

  这期间,虽然没有人打扰燕寒,可是他却一直战战兢兢,坐卧难安。只因自从葬礼之后,他再没有见过巴图达(籁)。

  巴图达(籁)和牧仁虽然是兄弟,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一个像暖阳,一个似寒流;一个温柔如水,一个冷酷若冰。

  如果在过去,燕寒绝不希望自己能与这种人有jiāo集──更何况还是个有着弑兄嫌疑的人!不过此时他却急不可待,非要见巴图达(籁)一面。

  几番周折,那个早该出现的男人姗姗来迟。

  “什么事?”

  巴图达(籁)的脸天生就很白,白得毫无血色,白得病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看起来总是有些憔悴。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教燕寒不由自主心生畏惧。

  “三王爷,是我的肚子……”话说一半,燕寒停了一下,他希望巴图达(籁)接住他的话,可是对方连嘴皮子都不动一下,于是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已经瞒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大单于迟早会知道……”

  “知道什么?”巴图达(籁)明知故问。

  “知、知道我是个男子……根本无法妊娠……”

  听闻,那冰冷的男人“哼”了一记,极度轻蔑的声音,听得燕寒羞耻万分!

  他不想假扮女人,也不想同时嫁给五个“丈夫”……更不想向一个高傲的男人乞求苟延残喘的机会。可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做了这些事……

  “我会处理……还有,日后没别的重要事,不许惊动我。”

  巴图达(籁)用不容置喙的语调命道,说罢就要转身离开昏暗的宫室,见状燕寒急急抓过他的袖子,道:

  “请等一等!”

  巴图达(籁)回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那只袖子,那视线好像是把燕寒的手当作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燕寒赶紧缩回手,道:“我只是想请王爷允我能在府中走动……可以的话,府外也……”

  “你想gān什么?”

  “唉?”

  “你想出去gān什么?”

  “我……”燕寒一下子嘴拙,不知道如何作答,巴图达(籁)趁着这空档接道:

  “既然不知道出去gān什么,就乖乖留在府中。”

  “可是燕寒并不是囚徒……”燕寒说得极轻,他以为对方不会听到,可是巴图达(籁)非但听得一清二楚,还毫不留qíng赏了他一耳光!

  横刀立马的武夫,掌劲本来就十分霸道,再加上燕寒身形娇小,又毫无防备,一掌掀来,整个人就像秋风扫落叶般翻到地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腿却软的直哆嗦,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烙铁烫过一样,不用摸也知道肿了起来。

  燕寒昂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上方的巴图达(籁),他居高临下,还是初次见面时,冷淡又从容的模样。

  “我不是牧仁,不会纵容你。”冰冷透骨的声音,“在我面前不许撒谎,不许找借口,不许出言不逊……违反任何一条,我都会让你后悔!”

  第三十一章 归来

  巴图达(籁)赖冷酷而又严厉,并且是那种不近人qíng的严厉。呆在他身边,燕寒真正体会道,何谓“度日如年”……

  听说之前巴图达(籁)赖的两个侧妃,只因为犯了一点小错,就被活活鞭笞而死。每每念及此,燕寒不寒而栗:他担心自己不经意的冒犯,会遭受比之前那一巴掌更加严厉的惩罚。

  心神不宁,辗转难眠。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没了牧仁,自己是那么脆弱而渺小,没有了保护者的荫庇,自己就像一头无力的羔羊,随时可以被任人宰割。

  时间虽然对于燕寒而言漫长难熬,可它毕竟在流逝。转眼,又过了十几天。

  牧仁天葬后半月,十一月中旬。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策马疾驰回到迦罗──一如之前离开的模样:俊美张狂、意气风发。

  他便是那珈。

  一接到大单于的昭令,那珈立即从驿馆一路打马狂奔,日夜兼程,不到十天就赶回了匈奴首都,这教随行的庆格尔泰叫苦不迭:

  “啊哟,大阏氏薨逝那天都不见你那么着急回城!”

  “老二死了!”

  “我知道,他是你皇兄嘛。”

  “现在没有人照顾如冰,我不赶紧回来,你要她如何自处?!”

  “如冰啊如冰!又是为了这个如冰!”庆格尔泰抱怨道:“如果哪天你为了我这么殷勤,我死也该瞑目了。”

  “不会。”

  “啊?”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着急。”

  第一次听那珈说这种话,庆格尔泰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转了个话题:

  “现在你要做什么?”

  “去找她!”那珈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珈回城第一件事,既不是倒头休息,也不是进宫觐见,而是不顾车马劳顿,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直奔三王爷府,这很不像那珈,至少半年前的那珈绝不会为任何人这样。

  巴图达(籁)赖正好不在,就算他在也拦不住此时的那珈:年轻的他莽莽撞撞如入无人之境似的闯进后院,大声呼唤心上人的“名字”:

  “如冰──如冰!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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