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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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寒见状,不由得一怔,就算先前巴图达赖提醒过他,千万要自持,不可在人前失态,可看到练飞虹那哀伤的表qíng时,还是禁不住红了眼圈。

  虽然不明白之前章廷回去中原後到底发生了什麽,不过依照先前天朝想利用他作为内应暗桩的事来看,他们一定会隐瞒自己代嫁的故事,这件事极为机密,长公主看qíng形应是不知道的。而她若是打听自己的下落,那狡黠的天子估计会命人告诉她,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之类的话。

  踌躇了一番,见练飞虹主动朝自己靠近,燕寒这回也不再躲避。巴图达赖和大单於此时在祭坛上,顾不到他,而作为“女眷”,两人同处一个宫室,他根本避无可避。

  “长公主殿下。”燕寒望著此时正笑盈盈的练飞虹,呼道。这天朝帝姬听到这称谓,微愕,回过神才道:

  “如冰阏氏怎生这般唤我?楼兰虽是不如天朝势大,你不也是一国的公主吗?况且现在你我同是匈奴阏氏,算是平妻,我比你虚长几岁,姐妹相称即可。”

  她知道燕寒有耳疾,说的极慢,燕寒读懂她的口形,不禁有些尴尬。这称谓是他还是做侍子时叫惯了的,唤了十年,一时忘了改口。好在练飞虹并没有太过追究。

  “……姐姐。”顺著练飞虹的意思,燕寒局促地唤了一声。她展露笑靥间,明眸流转,眉目如画,比过去少女的时候更加楚楚动人。只不过两年经历这许多,燕寒的心境转化,当年懵懂的爱慕qíng愫,早已随著岁月流逝,变了味道。

  练飞虹听到自己被唤作姐姐,很开心地执起燕寒的手,亲昵地同他讲话,只可惜燕寒不习惯被她这般碰触,想抽回手,又怕忤了练飞虹的意,这般不自在地左右顾盼,也没去看她到底说了什麽。

  就在这时,耳根忽然一凉,燕寒一惊,猛地回头,只见练飞虹正轻抚他的耳垂,道:

  “妹妹的耳饰很别致呢。”言罢,收手时指尖还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颈子,尾指甚至轻轻点到了他的咽部。

  燕寒怔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练飞虹这是在试探自己!她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定是怀疑自己乔装红颜,所以近身来查看。只不过当初燕寒为了蒙混过关,耳dòng是一早就扎好了的,而喉结因为长期服用女药,现在并没有凸显出来的迹象。

  看到练飞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燕寒只觉得胸中郁结。两年了,他曾心心念念想再见长公主一面,谁知真的见著了,却是避之不及。

  日阳台的祭祀结束之後,巴图达赖刚回到无双宫,一眼便看到练飞虹正挽著燕寒,态度亲热地逗他说话,不禁皱紧了眉头。

  燕寒远远地望见巴图达赖,便立刻朝他递去求救的目光,巴图达赖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靠近,道:

  “帝姬,如冰身子虚弱,现下应是乏了,本王得差人送她回去歇下了。”

  练飞虹睨了一眼这两个月来未动她分毫的匈奴男子,悠悠道:“飞虹与如冰妹妹投契,王爷若是允准,今晚飞虹愿意亲自照料妹妹,晚上我们姐妹二人也好抵足而眠。”

  什麽?长公主她……竟要与自己同寝?

  燕寒被她的说辞吓了一跳,脸都不自觉地涨红了几分,他心如擂鼓地望向巴图达赖,担心对方接下来找不到说辞替自己解围,谁料──

  “不准。”巴图达赖面色一沈,道:“今晚她还要侍寝。”

  此话一出,把燕寒唬得怔在原地,回过神时,他已羞得面红过耳,连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开始轻轻战栗。

  这三王爷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燕寒虽然知道“侍寝”一说只是借口,可脸上还是烫得厉害,回望练飞虹,见她正一脸兴味地端详著自己,愈发无地自容起来。

  “飞虹僭越了,王爷恕罪。”练飞虹松开了燕寒,冲著巴图达赖浅浅一福。就算这种qíng形,她也未尝丢了分寸,神态自若。而巴图达赖也没再说什麽,遣了仕女将燕寒扶走。

  共妻 第二部 十九(新)

  chūn祭除了白天的祭祀典礼之外,最盛大的庆典其实是在晚间。单於召集各部贵胄首领,夜宴无双宫,这回,除了小王爷那珈不在龙城外,众人齐聚。

  练飞虹作为新嫁的阏氏本是要与单於同席的,只不过此时她还宿在巴图达赖府里,这般就同他坐在一处,居於单於的左席。

  席间,练飞虹一直正襟危坐,非常安静,她身边的巴图达赖同样惜字如金,只有在单於问话的时候,才淡淡地答上两句。

  趁著这空档,练飞虹饶有兴趣地环视四遭,暗暗记下他们的座次、官爵与名字,再通过阿古拉对待他们的态度揣测这些人在匈奴的地位与势力。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长在皇家,察言观色与识人的本事是自小就练成的。在三王爷府中的这两月,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也好好考量过了自己的将来──此生她是无法再回返中原了,但教她只做这些匈奴男人的附庸又著实不甘。

  练飞虹盘算著,过去的史书记载中也不乏有女子嫁到西域後来成为掌权者,施行闺房统治的,她并没有那麽大的野心,只是想安身立命,不再随意受男子的摆布。因为她明白,自己虽然贵为帝姬,天朝既把她嫁到匈奴,其实就与遗弃她没有分别,再想再倚靠故国的威势,是十分不智的。

  正这般念道,居於单於右席的男子忽然立起身冲著巴图达赖这边举起酒樽,练飞虹在大婚那日曾远远地在日扬台见过此人一面。他名唤旭日gān,是单於的四弟,同巴图达赖一样,此人手握重兵,是匈奴最有权势的王爷之一。

  旭日gān虽然比巴图达赖年轻,可是颏下留著胡须,相貌粗豪,倒是同单於非常相像,只不过他缺少单於那股王者威仪,若不是身著华服,反倒像个寻常的莽夫。

  原本练飞虹以为旭日gān起身是要同巴图达赖敬酒的,谁知他却道:

  “三哥,我这杯要敬阏氏的,你不介意吧?”

  练飞虹吃了一惊,转过头望向巴图达赖,见他挑了挑眉,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却没有出言反对。

  练飞虹虽然不明白旭日gān意yù何为,不过她还是盈盈站起,顺从地接了这樽酒,浅浅酌了一小口,可谁知旭日gān并不满意:

  “天朝女子都似阏氏这般小器的麽,还是阏氏不愿给本王面子,一小杯都不愿喝gān净?”

  练飞虹心中一紧,原本以为只要象征xing地喝一点旭日gān自然不会为难,谁知他却不给自己脸面,当众这麽说,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朝这边望来,练飞虹自知骑虎难下,咬了咬牙,一口饮尽杯中物。

  “哈哈,阏氏慡快!”旭日gān大笑道,又斟了一杯递过来。练飞虹此时因为不胜酒力,面上泛起桃花,她忙摇著手推拒,可旭日gān这回也不用话激她,直接一个箭步上来,揽了她的腰,把酒直接灌入她的喉中。

  共妻 第二部 二十(新)

  练飞虹被呛得咳嗽连连,好不容易缓过来,旭日gān又在这时松开她,练飞虹往後踉跄了一步,所幸身後有小蝉扶著才险险没有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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