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朝著她这边投来,连身边的巴图达赖也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她──练飞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下羞怒jiāo加,气的浑身发抖,正yù拂袖离席,谁料她方才转过身,手腕就被旭日gān狠狠扼住。
“阏氏这就醉了吗,不如随本王回去吧。”旭日gān这般道,一边笑吟吟冲著巴图达赖道:
“三哥意下如何?”
练飞虹难以置信地瞪著旭日gān,她素闻匈奴人不知礼数羞耻,“共妻”之俗本就惊世骇俗,现下众目睽睽之下便问兄长讨要女人,成何体统?
况且之前就算有了身为“共妻”的觉悟,练飞虹还是不愿被陌生人碰触,尤其是旭日gān这种粗鄙不堪的男子……她只觉得对方面目可憎,从心底觉得他恶心讨厌。
可练飞虹同样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毕竟这里是匈奴,而非天朝。她隐忍不发,只是去望巴图达赖。
总觉得这个男子和别个不同,不光是他俊逸出尘的容貌,更是那冷冽的气质,练飞虹虽说对巴图达赖不存爱慕的心思,可也不像对旭日gān那般嫌恶。希望他此时能说上只字片语维护一番。
可巴图达赖只是淡淡地看了练飞虹一眼,没有表态。这两月自己与这新嫁的阏氏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他知道此女心机深沈,虽说并不怕她,可自己还顾著燕寒也不愿同她斡旋,说不定旭日gān此番能治治她,也省得费心思了。
这麽想著,巴图达赖便不置一词,旭日gān当他默许了,“哈哈”大笑著揽了练飞虹坐到自己身侧,周围的人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了的,并无人置喙什麽。
猛然惊觉自己的处境,练飞虹方寸一乱,惊惶地挣扎起来,可她一介弱质女流又怎生是旭日gān这种莽人的对手,当下便被制伏,还被旭日gān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练飞虹浑身颤抖,身边的男子对她上下其手,却不敢反抗。
她战战兢兢等著夜宴结束,众人散去之时,眼看旭日gān又yù将她带离,终於忍不住使劲挣脱了他,冲到巴图达赖跟前,“噗咚”一记跪了下来。
“王爷救我!”
此话一出,练飞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向这个算不上熟稔的男子求援,可眼下除了巴图达赖,确实没有人能救她。
巴图达赖此时却一脸无动於衷,淡然道:
“帝姬嫁到匈奴本就是为了替我们兄弟几人开枝散叶的,既然两月间都没有怀上本王的子嗣,自然是要去陪别的王爷的……这还有得选择吗?”
话音刚落,练飞虹只觉得自己又被人粗bào地拖著站起,然後塞进一辆马车,期间她没有再做任何反抗。
一瞬间万念俱灰……练飞虹只觉得无边的黑暗正朝著自己这边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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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王爷登场~
难得的题外话:
因为文章是在公司打的 打完完全没校过 某三重新看的是很发现有写错字重词的bug 直接在文档里改了 专栏里就不重载了 希望大家谅解
共妻 第二部 二十一(新)
雪融的时节,天气微寒。chūn祭刚过,万木抽芽。
一袭华服裘衣的青年此时正朝著龙城的方向疾驰,所到之处,雪水四溅。
他,便是从尼雅归来的那珈。
孔雀河边寻人未果之後,那珈便终日在府中狂饮,天天喝得烂醉,醒来之时又招来歌jì名伶纵yù荒yín,连庆格尔泰也劝不住他。不久此事惊动上听,单於震怒,将那珈赶到了尼雅,还下旨不得诏令不准他回龙城。
不久前,当那珈接到庆格尔泰的飞鸽传书,得知燕寒尚在人间,还收下了那串佩珠时,是夜他便跨上神骏,独自溜出尼雅,一路打马狂奔,奔回龙城。
这是那珈第二次那麽急迫地想见一个人。记得上一回还是牧仁薨後,他担心“燕如冰”无法自处,急著赶回来护“她”……时过境迁,如今“燕如冰”变成了燕寒,那珈虽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的qíng愫,可他却非常清楚一点──自己一直思念著燕寒,万分後悔将他遗弃。
得知燕寒的生还,那珈欣喜若狂!从後悔到失落到绝望,那些搜寻燕寒的日子就像个无穷的梦魇,曾深深折磨著那珈,那种痛苦,他不想再品尝第二次了。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我要你留在我身边……这一次,真的真的不会放手了。
那珈暗下决心,不再犹豫。他本就是雷厉风行的xing子,哪怕忤逆大单於的旨意,他也一定会执拗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般骑行了十日,终於抵达了龙城。
为了避人耳目,此次回来那珈没有带随从,进城之後也没有立刻回自己府邸,而是直接去找庆格尔泰。
乍见这唯一的好友,那珈也不同他客套,劈头就问:
“他在哪?”
听闻,庆格尔泰翻了一记白眼,一边腹诽著自己真是遇人不淑,怎麽会和这种重色轻友之徒是朋友,一边对著那珈道:
“他又不会凭空消失,何必现在急著去找?你刚回来,先歇一歇。”
“他在哪!”那珈蹙紧了眉头,口气不耐起来。虽然这些日子那珈被单於遣到遥远的尼雅消磨这一身bào戾之气,可在庆格尔泰看来他实在没有一点长进。
长叹了一记,庆格尔泰无奈道:“你先去梳洗一下吧,等会儿我就带你去找他。”
乍见燕寒,一时间,那珈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印象中那个娇小羸弱,总是面带羞怯的可人儿如今换上了男子的服饰,正专心致志地弯弓she箭,虽然容颜未改,但是气质却较之从前却有著天壤之别。站在那珈面前的完全就是个英姿勃勃的俊秀少年,哪里看得出一丝女态?
“呵呵,很惊讶吧──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摸样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庆格尔泰这般道,搭上了那珈的肩膀,“不管燕寒生的如何貌美,终究是个男人,你确定自己也可以喜欢男人?”
那珈没有作声。燕寒的改变确实教他吃惊,但他却没有生出违和之感──燕寒也好,燕如冰也罢,曾触动那珈心弦的并不是他的容貌或者xing别。
那珈这般念道,心意已决,也不打算继续隐藏自己的身形,他从树荫中晃出,直直朝著燕寒的方向走去。
见状,庆格尔泰忙拉住了他,道:
“你要做什麽?”
“我想同他说说话。”
“不行!”庆格尔泰道,“你忘了自己是偷溜回来的吗?这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若是被单於知道怎麽办?”
那珈挣脱了他,道了一句“无所谓”又大喇喇地疾步朝前迈动步子,庆格尔泰拦不住他,只得急急跟上去,眼看离燕寒所在的位置只有十数步之遥,那珈忍不住唤道:
“燕寒──”
燕寒没有回头,他还是聚jīng会神地cao弓练箭,浑然不觉身後有人正朝自己靠近。
那珈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对方没有听见,便又唤了一声,可是燕寒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正觉得古怪,只听身後的庆格尔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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