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54)

阅读记录

  男人多是喜欢温驯娇憨的女人的,旭日gān也不例外,练飞虹深谙此道,这些日子便在他面前褪去了以往骄矜的姿态,装得柔顺服贴,这般旭日gān也没有再故意为难她,最近甚至夜夜宿在她房里,有点专宠她的意思。

  和旭日gān同卧起了这麽多天,练飞虹也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这个男子虽然相貌粗豪,内里还是有些城府的,表面上莽莽撞撞,实际却是粗中有细。一些机要之事,旭日gān从不假他人之手,他也有心腹,可每个人各司其职,分管事务互不gān涉。旭日gān多疑,常常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小事将下仆凌nüè致死,不过他对练飞虹倒没有什麽防备,可能觉得她是女子,匈奴男人一向把女人当做附庸,对她们都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晚上宣yín太久,这日旭日gān稍稍起晚了,从人正在外候著他。练飞虹察觉枕边人起身,自己便假装还没醒来,听到悉悉索索一阵响动之後,旭日gān出了门,她才睁开眼,可还没等她爬起来,忽然听得外间传来说话声:

  “那件事……不知王爷考虑好了没有?”

  本来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练飞虹听闻却暗自心惊,这声音尖细异常,一时分不清男女──旁人可能还不知个中玄机,但练飞虹自小长在深宫却非常熟悉,这……分明就是个宦官的声音!

  天朝的後宫和王公贵族的府中都豢养著一帮阉人,他们自小由专人净身、调教,xing子如女人般温驯,却还保有男子的力气,专供皇家差遣役使。宦官的声音既无男子的阳刚,也不似女子的温柔,不yīn不阳,非常特别。

  而匈奴是根本没有宦官的,所以……练飞虹只一瞬便明白了:自己竟无意中窥伺到旭日gān的秘密!

  练飞虹登时心如擂鼓,她未著鞋袜,蹑足来到门边,谛听了一会儿,可是除却最初那宦官说的一句,只闻得门外叽叽咕咕的私语,完全听不真切。

  练飞虹又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後几乎什麽都听不见了,她正暗暗著急,门却在这时被猛地推开,一人闯了进来,练飞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扼住了脖子!

  是旭日gān!竟被他发现了!

  看到眼前那掐住自己颈项的男人,练飞虹胸中一窒,随著喉间越收越紧的力道,她立时明白自己今次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不禁怨恨地望进眼前男人的眼里──她好恨……恨所有将她bī到如此绝境之人!无双皇帝、巴图达赖、还有这个旭日gān……这一世,她有太多怨恨,不知下一个轮回,这些怨恨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

  这麽想著,意识渐渐混沌,就在练飞虹以为自己接下来就要毙命当场时,喉头一松,扼住她脖子的手忽然放了开来。

  练飞虹跌坐在地猛咳了一阵,过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她昂起头,láng狈地仰视著上方的旭日gān,这匈奴男人的脸上此刻没有半点表qíng,教她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想gān什麽。

  共妻 第二部 三十三

  糙长莺飞的时节,风和日丽。雪白的羊群正在青青的糙坡上缓缓蠕动。

  燕寒这日练完弓,都尉官又陪著他练习了一阵骑she,现在空下来,他一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糙地上,望著眼前这幕慵懒又安逸的景致。

  巴图达赖昨日又去到前方的要塞巡视,没有个三五日不会回转,燕寒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的忙碌,但每当这三王爷离开时,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若说过去牧仁待自己就像一位亲厚的兄长,那巴图达赖更像个严厉的老师,燕寒从心底敬慕巴图达赖,把他当作良师益友。

  而燕寒对不久前巴图达赖所说的“龙城将有变故”的话始终耿耿於怀,怎奈随侍左右的都尉官苏赫又是个口风极严之人,什麽都打听不出来。

  发了一会儿呆,燕寒决定钻进巴图达赖的主帅营帐去摆弄那副棋子,一个人无聊时,他偶尔也会自弈打发时间,原本还想教苏赫下棋,可对方是个粗人,教了半天还是不会。看来并不是人人都像巴图达赖那样聪明的。

  这麽念道,刚要起身,忽然有个传令官朝这边奔来,冲著燕寒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讲得太快,燕寒看不明白,一旁的苏赫便不疾不徐地为他解释:

  原来现下又值岁贡,单於在无双宫接见西域诸国使臣,按照惯例,所有皇室子弟都要在朝上观礼的,可巴图达赖此时不在龙城,单於便命人来接“如冰阏氏”过去。

  虽然匈奴并不似天朝那般有诸多繁文缛节,可这种热闹的场合燕寒并不喜欢参加──不光是讨厌在人前扮作女子,更是因为他记著巴图达赖的警告,无双宫乃是非之地,如无必要尽量不要涉足那里。

  不过今次是单於的旨意,也无法推辞,燕寒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回到帐子里翻出自己许久未著的女装,穿戴完毕之後才发现似乎不怎麽合身,心道反正穿不了多久也没有太过在意。出了帐子,苏赫已备好了马车,为保燕寒周全,又点了十个卒子随行。

  车辇平稳地驶进了无双宫,燕寒下了车,带著都尉官和随从们由仕女领著自宫门进了偏殿,单於此时还未到,一群匈奴王侯全聚在此地等候。这些人虽然都看的眼熟,可燕寒从来都没有同他们说过只言片语,况且他现在耳朵失聪,也不方便与人攀谈,便静静地立在宫室一角。站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朝自己这边靠近,燕寒警觉地转过身,看到的正是一袭盛装的练飞虹。

  旧时这天朝帝姬穿著钿钗襢衣,尽显雍容华贵,如今换上匈奴的锦服华裘,还是一样富丽端庄,加之步态娉婷,说不出的柔媚好看,她走到哪里,便往哪里带去一室chūn色,教人目不转睛。

  燕寒也瞧得有些发怔,直到练飞虹走至他跟前,熟稔地挽起他的手,方才回过神来。

  “一别数月,妹妹别来无恙?”练飞虹轻启檀口,悠悠问道。她贴得很近,柔软的身子就这样偎著燕寒,燕寒脸上微红,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他想挣开练飞虹,怎奈她的力道拿捏的刚好,虽不至用力,但一时也无法挣脱。t

  巴图达赖并不在场,这回是无人会替自己“解围”的了,燕寒暗叹,只好由得练飞虹牵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这qíng景教燕寒不禁忆起幼时长公主也像这般喜欢拉著他在御花园里嬉戏,只不过这十年白马过隙,时过境迁。

  又过了片刻,单於莅临,四王爷旭日gān紧随其後。燕寒注意到,当旭日gān出现在偏殿时,挽著自己的练飞虹身子明显一僵,他奇怪地回头望她,只见她还是一脸从容,并无什麽异样。

  chūn祭之後燕寒就再也没有见过练飞虹,巴图达赖那两个月并没有与她同宿,想必她之後应是跟了旭日gān。燕寒未曾接触过旭日gān,也不知他秉xing为何,只是私心里希望他能待练飞虹好些,毕竟长公主命运多桀,燕寒念在过去qíng谊,总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四下里扫视一通,燕寒很快发觉那珈今次也没有来无双宫,庆格尔泰倒是混在一帮年轻贵族之间,谈笑风生,发现燕寒的视线,还冲著这边微笑点头。

  燕寒急急收敛了目光。

52书库推荐浏览: 壹贰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