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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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妻 第二部 三十一

  那珈按单於的旨意被编入了旭日gān的军中,任右大将一职,不过现下并无战事,他便没有宿在营中。这日围猎结束,他便同庆格尔泰回了自家府邸。

  旧时燕寒没有嫁到龙城之前,那珈的府院一向都是极热闹的,除了几位皇室共妻,他还时常招些歌姬名伶回来取乐,歌舞升平,通宵达旦……但时至今日,及时行乐的兴致全被那珈丢了开去。此时他和庆格尔泰正面对面坐著,闷闷地喝著酒。

  “咳……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看著我,我会害怕。”庆格尔泰嚅嗫著,搓著自己胳膊上爆起的jī皮疙瘩,“你现在的眼神,就像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那珈没有作声,狠狠地瞪了一眼庆格尔泰,他的眼里布满红丝,此时看起来竟有些狰狞。

  庆格尔泰知道他心中不快,只得缄口继续陪他饮酒。可是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腿都有些酸麻了。他本就不是安分人,眼睛止不住地四下乱瞟,忽然看到外庭候著的从人之中,有个娇小的人儿缩在角落里,虽然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面目,可那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近女色了。”庆格尔泰调侃道,“怎麽都不告诉我,你最近还收了个禁脔?”

  那珈顺著他所指,看到了那女子,皱了皱眉头道:“她是练飞虹的人。”

  “哦?是大阏氏送的?”庆格尔泰来了兴致,“让我瞧瞧。”说罢就自作主张叫从人把那宫婢领来,那珈也没有阻止。

  待宫婢近前,庆格尔泰才发现,此女不过十六、七岁,虽然相貌比起那珈过去宠幸的姬妾们略显寡淡,倒还算得上标致。庆格尔泰饶有兴趣地问她名字,女子含羞答答地回了一句“茹儿”。庆格尔泰觉著有趣,继续询问她的身世种种,那珈在一旁听得不耐,骂了一声“罗嗦”拳头捶到几子,力道大地把上面摆放的酒盅都打翻了,庆格尔泰早已习惯他这易怒的脾气,并不以为意,可旁边的茹儿却吓得肩膀一缩,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啊呀,你把美人儿吓坏了。”庆格尔泰见状,嗤笑著打趣,那珈瞥到茹儿泫然yù泣的表qíng,不禁放软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茹儿冲二人福了福,匆匆退下,庆格尔泰待她走远,才凑近那珈,道:

  “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那珈皱眉。

  “装什麽装?有这种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你还把持地住?”

  “我没碰她!”那珈没好气地说,一口饮进杯中物。

  听罢,庆格尔泰难以置信地瞪视他,尔後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道:

  “莫非……你是生了什麽隐疾?”

  话音刚落,一只酒盏就飞了过来,庆格尔泰急忙躲开,才不至於面门被砸。

  “好嘛,别生气。就当你不喜欢这茹儿,不过……你不喜欢她,gān吗还要留下她?”其实乍一见到这宫婢,庆格尔泰不光觉得她沈静可爱,还有几分眼熟,摸著鼻子寻思片刻,脑中便是一闪:

  “她好像燕……”话说一半,忽然收到那珈狠戾的视线,庆格尔泰噎了一下,把後半句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你这是要睹‘人’思人吗?”,庆格尔泰叹道,“这又是何苦?”

  那珈不吭声,径自斟了一杯酒。回想起今日在猎场看到燕寒与巴图达赖亲密的形状,现在还觉得胸口郁滞。虽然知道自己那冷硬的三哥不喜男色,应是对燕寒无意的,可是那珈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燕寒宁愿选择留在巴图达赖身边,也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是自己真伤透了他的心?还是他早已把过去看得云淡风轻?

  喜欢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伸手不可及,那珈以为这种事决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偏偏……

  又是一口饮尽,这回不慎被呛住,咳嗽连连──一向风光无限的小王爷,何曾有过如此láng狈的光景?庆格尔泰瞧著难受,想安慰两句,却不知该说些什麽,於是便道:

  “其实燕寒也未必真的恨你,不然他也不会收下那串佩珠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庆格尔泰说出这话,那珈陡然来了jīng神,回到龙城之後他整日混混沌沌,差点忘了这一出。燕寒既然收下佩珠定是还对自己有qíng,那珈心里霎时又燃起一丝期许。这般霍然起身,把庆格尔泰吓了一跳:

  “你这是要gān嘛?”

  “我去找他!”说罢作势就要往外走,庆格尔泰急忙扑上去把他拦住,叫道:“不行!”

  “为什麽不行?”那珈想挣开好友,可这次庆格尔泰杠上了,他俩本就体格相当,一时谁也挣不开谁。僵持了一会儿,那珈先松下劲儿来,庆格尔泰这才放开他。

  “你为什麽做事总是不管不顾的?”庆格尔泰道,“这回你再莽莽撞撞地去寻他,不单得罪了三王爷,燕寒日後更会躲著你。若再有人告诉单於,说不定下回直接就把你丢到前方去当先锋将啦!”

  那珈瞪了一眼庆格尔泰,这话也只有他敢当著自己的面说出口,不过那珈倒没有生气,他沈默了一会儿,反问:

  “那我该怎麽办?”

  共妻 第二部 三十二

  纱幔之後,练飞虹冷冷地凝视著男子宽阔luǒ呈的jīng壮背脊。

  此时过了三更,房事已毕,旭日gān已经放开她径自睡去,她却一点也睡不著,有男人躺在身边的夜晚,她一向无法安眠。

  现在已经是四月时节,距离上次chūn祭已经过了三十多天,她在无双宫里修养数日之後,旭日gān便又亟不可待地将她接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虽然现下已渐渐习惯夜夜承幸,可最初练飞虹还是相当排斥男女之事,每次行房都会觉得异常恶心,有时甚至还会忍不住呕吐出来。不久,这种症状渐渐好转,但天癸迟迟未来,练飞虹以为自己怀孕了,忙让小蝉招来巫医诊视,巫医查过之後露出一脸为难的表qíng,练飞虹心道不妙,忙屏退了除却小蝉以外的其他宫人,问:

  “但说无妨,我受得住。”

  巫医踌躇了良久,才道:“……房事太过,怕是折损了阏氏凤体,日後怕是……”

  “怕是什麽?”

  “……很难再妊娠了。”

  听闻,练飞虹回想起那三日,自己确实流了不少血,不过因为很快就止住了,回到无双宫後她也不想把这件丑事声张出去,所以并没有找巫医看过。

  巫医一走,小蝉便跪了下来,抱住练飞虹的膝盖大哭起来,练飞虹倒没有觉得特别伤心,她弯下腰扶起小蝉,柔声道:

  “那些禽shòu的孩子,我本来就不想去生,现在倒好,将来也省心了……你用不著替我难过。”

  “可是主子……”小蝉泪眼婆娑,“小蝉……小蝉不甘心。”

  “是啊,我也不甘心。”练飞虹还是笑,只是笑容冷冽地没有一点温度,“若是不教他们十倍百倍地偿来,我又怎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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